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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华妆(132)

作者: 商璃 阅读记录

王汝嫣想起昨儿林锦澄跑到家里来的事,脸微微有些发烫,难道说他心有所属的人,便是自己?

林锦婳笑看着她,还不等开口,忽然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你把这些都送去,紫苏若是有一点不满意,我定不饶你。”

男人说完,身边的小厮立即点头去办了。

他其实站的远,这话林锦婳也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一些,王汝嫣瞧见那人,立即唤道:“大哥。”

王晖远不知凉亭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吓得立即转过了身,瞧见一旁坐着的林锦婳,面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王汝嫣觉得奇怪,哥哥寻常最好性子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她不解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你们何时在这儿的?方才可听到了什么?”王晖远紧张的握紧手心。

林锦婳看出异常来,只起身笑道:“隔得这么远,倒是没听清王公子在说什么。”

王汝嫣跟着点点头。

王晖远瞧见,这才松了口气,面色也好了不少:“我没事。”

林锦婳觉得他对自己好似若有似无的带着一些敌意,却不理解为什么,毕竟她与王家的关系可以说很亲近了。

她见王晖远不喜自己,王汝嫣也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倒也没多留,只笑道:“汝嫣,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便先告辞了。罗老夫人按时吃药,注意饮食就好了,过段时间我再来看看。”

王汝嫣也察觉出不对来,只能笑着点点头,让盈棠亲自去送她。

等她走了,才看着面色微沉的王晖远问道:“大哥,你怎么了?锦婳有没有地方惹着你,而且就算有,她是女儿家,你何时变得这般不大度了?”

王晖远微微珉唇,看了她一眼才道:“她不是什么善类,你往后离她远一些,至于那林锦澄更是不检点,你也不要走太近,爹娘那里,我会去说的。”

王汝嫣当即便恼了,拉着他的袖子:“就算林公子与你有过节,你也不必如此背后诋毁人,大哥,爹爹不是这样教你的。”

“我……”王晖远语塞,却只看了看林锦婳离开的方向,没再说什么。

林锦婳出了王府的门,看了眼墨雪:“方才可听清王晖远说什么了?”

“好似提到了‘紫苏’,还嘱咐下人去送什么东西。”墨风道。

“去查查,这个紫苏,到底是谁……”

“是。”

林锦婳眸光幽暗,上了马车后只靠坐着,微微合着眼,开始思虑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此时的皇宫。

皇后看了眼来回话的宫女,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太后还是没有见那位慧觉大师?”

“是。如今好吃好喝的看着,也不让其他人靠近,奴婢借着送东西的名头过去,也被打发回来了。”宫女回道。

皇后轻轻放下手里捻着的佛珠,神色却并没有半分轻松:“如此说来,太后还是看重这位慧觉大师的,外面的人可曾查清楚了这个慧觉的背景?”

云姜摇摇头,在一旁恭谨道:“出去查的人说,慧觉的背景好似刻意被人抹去了,只能查到他来到京城后的事。”

“这么说来,他的背后真有可能就是定南侯府了……”皇后重新转起佛珠,神情放松了些。

“娘娘,最近这位定南侯夫人倒是格外爱跟您亲近,是不是说明定南侯也有意投靠您?”云姜在一旁问道。

皇后面色冷淡:“定南侯其人狡猾的很,在怀琰和赵阚没有分出明显胜负之前,他是不会轻易表明立场的,不过既然这位慧觉大师是他的人,他如今攀上了太后,本宫倒是可以给他些甜头。”说罢,便起了身慢慢往里间去,云姜赶忙上前将人扶住,低声问道:“您想怎么做?”

皇后睨了她一眼:“你以前主意最多,现在倒是没法子了?”

“奴婢哪里比得娘娘聪慧。”

皇后笑笑,才道:“本宫听闻她过几日要办诗画会,你使人送些东西过去就是。本宫看定南侯有个侄子很想娶王御史家的女儿,回头本宫再去皇上跟前讨个人情。”

“还是娘娘聪明。”云姜奉承着,皇后也只是一听。进了里间才寒了声:“现在德妃如何了?”

“听闻皇上还是没有放她出来,却也没有惩罚。咱们使人悄悄送去的东西她通通命人扔了,除非是她亲信拿去给她的,否则一概不用,怕真的染上疫病。”云姜道。

皇后懒懒倚在了暖榻边,捧起一侧的茶喝了一口,才浅浅笑道:“听说她前些日子飞扬跋扈的还去林府动了手,林家那妮子是个会医术的?”

云姜颔首,眸光深深道:“民间还传她医术不错,侯夫人那男胎好似还没成形她就预测到了。”

皇后听罢,轻轻一笑:“既如此,过几日也请她到宫里来一趟。”

“是。”云姜连忙应下。

曾学海这会儿还不知道皇后要去皇上跟前请恩呢,最近曾家因为疫病那药,亏损不少,气得正发狂。

“都怪那徐家,若不是他们,咱们怎么会亏了这么多。”一旁小厮道。

曾学海面容阴沉的很,闻言,也只咬咬牙。

正要出门去,边听人说叶姨娘求见。

曾学海并非纵情之人,比起女色,他更喜欢权利和金钱,闻言眼皮也懒得抬一下:“打发她回去,我现在要出府。”

“公子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徐家看看!”曾学海轻哼一声,直接便出门去了。

他仗着自己叔叔是定南侯,出门也只带着一两个小厮。

出了门上了马车,才走不远就见前面涌出一帮乞丐来挡着去路。

他可没什么施舍的善心,掀开车帘对小厮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我赶走!”

小厮也很为难:“公子,他们躺在地上不肯走呢,要不就给他们点银子……”

“混账东西,我哪里来的钱?”曾学海不满瞪了他一眼,看着车夫:“他们要是不走,直接从他们身上轧过去,就是死了也不关本公子的事。”说罢,不耐烦的甩下了车帘。

车夫也没多少同情心,抬起手里的鞭子便狠狠抽了下去,马儿立即扬起蹄子跑了起来,若不是躺在地上那小乞丐跑得快,那马车轮子真就轧着他的肚子碾过去了。

一群乞丐惊魂未定,一侧的巷子里却走出个穿着水墨衣衫的少年来,见状,只轻嗤一声,问着其他人:“办妥了吗?”

其中一个乞丐扬了扬刚才从车辕上取下来的零件:“他要是不打算轧死我,我还不打算拆掉这么多的。”

老六眉梢微微一挑,邪气的便朝马车方才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曾学海今儿也是倒霉,本来马车被拆了零件,他就算摔下来,也顶多摔断一条腿,奈何马车刚刚跑到市集,马车顷刻四分五裂,一个骑着快马的人匆忙跑过,他从从马车里滚出来的瞬间,快马的马蹄狠狠就踢在了他的膝盖上,而后慌乱的踩踏着他的身体过去,让他根本躲避不及,当即血溅当场,只剩下了一口气。

骑马飞奔的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他勒住缰绳看了一眼,而后便驾马扬长而去。

曾府的人都吓蒙了,周围百姓也围了过来。

老六挤到人群后面,看着血肉模糊的曾学海,微微皱眉,悄悄将郑府的令牌遗落在当场,而后才转身而去。

林锦婳回到林家时,府里已经备好了午膳,但白兰还没找到,她这才开始有些担心了。

忧心忡忡吃过午饭后,徐泊山约了林麓之去祭拜母亲了,她下午便在房间里等着,直到日暮,也没有传来白兰的消息,她才知道,白兰肯定是出事了。

墨风从外头回来,看着连给王爷绣帕子的兴致都没了的林锦婳,轻声道:“小姐,墨月没有查到有关白兰的消息,昨夜她出门后,好似有人在接她,而后便没了消息。”

“会有消息的。”林锦婳闻言,已经知道白兰在谁手里了,她无奈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正好杨妈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