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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腿的二十四种做法(23)

作者: 如星雨 阅读记录

“我没劲儿爬山了,下次再来拜吧!”

“我同意。我还得攒点儿劲儿下午开到太浩湖呢!”我对来路上的艰难心有余悸。

朱丽亚州立公园路西的部分很容易去。沿着停车场一角的石台阶往下走,向左转弯上到一条土路。耳朵里听到轰轰的水流声,却看不到水。只能猜想路的左侧是绿色爬藤盖满的深谷。从1号公路下面的桥洞钻过去。眼前豁然开朗,前方是浅蓝色的海水,左手的悬崖上挂着两米宽的瀑布,直抵海滩。蓝汪汪就是专门用来形容这样的水的。小路到了尽头向右手边弯过去。

“哇!”我们齐声惊呼起来。同样亮闪闪的蓝。风景又多了几重。海里重峦叠嶂,配上海里白色的浪花,像是立了几幅天然的画屏。

二三百米的平台,断壁残垣,一看上去就是曾经有人住过。几幅带着老照片的玻璃版记载着这里的历史。1920年,纽约州议员和他的妻子买下这块地。当时还没有公路可以到达“大南方”地区。开始的的时候,他们盖了一栋红杉木搭的小屋。1930年,他们在可以看到瀑布的这块平台上建造了第一栋有电的二层小楼。发电机就设在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小峡谷里。发电机不仅提供房子所需电能,还支持一个提供上下山便利的煤矿里常用的小电梯。据他们的孙女回忆,屋子里有宽2.5米的大理石楼梯,大玻璃窗。 1960年议员妻子去世,把这块地捐给了州政府。捐地的一个条件是,不许把海边的这块地开发成商业用地。二层小楼五年之内,州政府可以把小楼办成展示本地区农场生活,植物动物和历史的博物馆。五年内未能建成博物馆,小楼须被铲平。加州政府经费紧张。1965年,小楼夷为平地。如今只剩下露出地面的石墙和并非原生植物的棕榈树。坐在平台边上的长椅上,我们看着美丽的风景。

“住在这里感觉像在画儿里一样。”宁文文靠在我身上。

“嗯。我们俩儿就是这幅画中的一部分。”我轻拍着宁文文的手。

“羞羞羞!”宁文文转过身刮我的鼻子。

“我已经完全本土化了!”我躲闪。

“此话怎讲?”

“美国人自信心都超强。没有谦虚这一说。”

“那不是很容易争抢?”

“嗯。适合卖东西。美国人多会卖啊!象我们参观的可口可乐公司一样。”

“真的,我们还是一起去的。感觉象上辈子发生的事儿!难怪我看着你觉得面熟!”宁文文抱住我的头仔细端详。

“你回国太突然了,日子又过得辛苦!”

宁文文的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我慌了,大拇指擦掉她的泪,不知自己是不是又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回去以后,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跟我讲。我不会把你当黑手党处理的。”我叮嘱她。

“我杀人放火你还和我接触?”

“嗯。我心里有准备。”

宁文文破涕为笑,“说好了!以后犯了事儿,你可得窝藏我!”

第42章 第17章(2)

回到停车场,打开车门,热浪扑面,我们打开车门通风。突然听见警笛大作。

“警察局长也来休假旅行了吗?”

我摇了摇头。听声音,两辆警车都不止,一定是出大车祸了!

出了公园大门,拐上1号公路。远远看见三辆警车,一辆救护车占住了南北两条路。

“那不是超我们车的红敞篷儿吗?”宁文文眼尖。

敞篷车靠在路边的岩石上。门深陷,汽车前盖冒着小白烟。一位警察钻进后坐,两名急救员在驾驶座外。满脸是血的司机被缓缓抬了出来,放到带滑轮的床上。救护车呼啸而去。留守的警车让出左边的通路。指挥南北车辆交次通过。

“幸亏他超过我们了!”我心有余悸。

“是啊!这么险的山路还开得这么快!真是不要命!幸好没有发生一长串的撞车。”

“可不是,上次我在家门口后面的车被撞,顶到我车上。我都没来得及反应,就撞到了前面的一辆车。好在速度很慢。只撞坏了后面的挡板。”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换你开一段?”宁文文不放心我。

“我还行。就是肚子饿得紧。找点儿吃的再上路吧!”

“来的路上我看见一家设在二楼平台上打着遮阳伞的地方像是个餐馆。”宁文文提醒我。

“二层楼?除了国家公园里的旅店,我还没看见过二层楼。”

“也可能只是在平房的顶上设的餐厅。”

没开出2里路,果真看见红白相间的遮阳伞。可是看门脸,不象是饭店。我在路边停下车。很小的一扇门开在爬满绿植的墙上。忧郁的蓝调音乐飘出来。进到庭院里,发现这块有仙乐的宝地是当地的图书馆。二楼的平台是三明治店。我们爬上狭窄的楼梯。空气里弥漫着新出炉的面包香味。宁文文在我身后嘻嘻一笑。只有两种三明治可选,烤火鸡三明治和烤牛肉三明治。

“你这里的面包是新鲜出炉的?”宁文文问柜台后面的年轻人。

“是。你们运气很好,赶上中午的最后一炉面包。我这里的烤火鸡和烤牛肉都是当天做的。”年轻人从身后的烤箱里捡出四根一米长的面包。

“好香!你自己烤的?”宁文文吸着鼻子问。

金色头发脸色有点苍白的男孩羞涩地点了点头。看他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他带着手套,刀子刨开烤成老玉米色的面包。面包的肚膛里满满地塞上纸片般薄的烤肉,溶化的奶酪,生菜和切片西红。他问宁文文,火鸡三明治要不要配山楂酱。宁文文犹豫了一下。小伙子善解人意地说,我给你放在盘子上。喜欢再抹到面包上。我们端了盘子做到屋外的太阳伞下。金黄色带着刀纹的面包闻起来很香。我这个只能尝出米香的人都食指大动,伸出手,抓到嘴边,迫不及待地咬下去。宁文文也饿得不行。我们俩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点点头。

“真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三明治!”宁文文先给出最高分。

“嗯。同意。看来我以前吃的面包都不是新鲜出炉的。这面包干吃都很香!”

“肉也新鲜!你尝尝我这火鸡的。”宁文文递过她的。

“好吃!咱们再买两个晚餐吃吧!”我赞叹连连。

“我同意!要不咱们再要四个吧!我肚子还有余量,可以再吃一个。”

我们风卷残云般地赶掉了两个三明治。跑到柜台,又要了四份。两份打包带走。

“太好吃了!你的面包有祖传秘方?”宁文文很会聊天。

“没有祖传。我妈妈是法国人,很会做面包。我小时候就看着我妈做。我的小点心做得也不错。有音乐节的时候我会做几批。下周末有爵士音乐节。”男孩子的眼睛蓝汪汪的,让我想起朱利亚公园的海水。

“你是本地人?”

“我不是。我爸爸妈妈离婚了。爸爸住在这里。我暑假来这里看我爸爸。”

我们拿了托盘,坐在屋里的木桌旁。男孩儿抱着一把吉他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看着我们惊讶的样子。

男孩羞赧地一笑。“我下星期爵士音乐节有表演。你们不介意吧!”

“这是我们的荣幸。”

忧伤的音乐从他的指尖滑出。

“我有了小孩儿要尽量不离婚。”宁文文冷不防冒出一句。

“我要么不结。结了就不打算离。”这是我一直遵守的信条。

“可是人是会变的。”

“有些基本的东西。我感觉18岁前就定型了。”

“那可未必。你这里的环境单纯。象你下班了就回家。两点一线的。也没有太多结识别的女人的机会。国内的机会可多去了。特别是突然发迹的暴发户,原本没想到会有钱有势的。美女们涌上来,立刻神智不清了,以为她们真的喜欢自己的一团白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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