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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腿的二十四种做法(36)

作者: 如星雨 阅读记录

我们搞定了出租房。宁文文想要拉我去喝个茶。我说来不及了,我第一天上班,得赶紧回办公室,你不是让我开始的时候给人留个好印象吗?宁文文“扑哧”一笑,撒娇地靠在我身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想让老公陪就忘了。我的心象热水里的蜂蜜,要不今天不回去上班了?宁文文说,算了,不耽误你的前程。她晚上要到宁吧去看看,先回去了。

回到班上,没人找我。管我的上司出差去了日本。下星期才回来。开发中国市场的春风还没吹过来。没有总部热火朝天的工地场面。我手里没有项目,也没法领人开干。我在公司吃过晚饭,同事告诉我公司南面的小路有一公共厕所,常有出租车停在那儿。晚上7点来钟,我找到同事说的点儿,还真有一辆司机刚上了厕所回来的。半小时我就到了我爸妈那儿。

他们在收拾碗筷。我坐在沙发上,累得话都不想说。我想我这一天没干什么正经活儿,已经累成这样,怎么搞的?我想了想,早晨上班的路上太耗精力。挤两趟车已经把我最好的精神头儿耗掉了。我闭目养神躺着。我妈走过来,让我到床上好好睡。我睁开眼,我还不困呢!

“不困,我们要跟你谈谈!”我爸插话。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昨天告诉他们我要和宁文文结婚的事。他们脸上遮不住的惊讶。我跟他们解释我认识宁文文已经很久了,否则也不会毅然决然地回来。他们没说什么。想必是今天又花了一天时间琢磨,哪里不对劲了。

我爸开腔说,“文文看起来不错。当然了,我们也只见过一面。人品性格还是要靠你的眼光。我们家环境简单。文文家里是做生意的。她家的生意又是什么人都要接触的。你们俩在一起到底合不合适?不仅是眼前的,还有将来长期的生活。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

我嘴里发干,咽了下口水,被老师突袭小考的感觉,“我喜欢她这个人,刚认识那会儿就喜欢。后来她回国了,我忙工作,联系少了,觉得够不上。再后来她到美国看我,我觉得不能再错过她了。她的生意,规模比我想的大得多,刚回来也觉得和我在美国认识的她不一样。可是行起事来,陌生感立刻消失,还是当年我认识的宁文文,象是抹了一层泥彩,胎还是一样的。”

我爸爸点点头。

“你爸的意思,他单位里赵大耳的女儿还没嫁出去,你要不要去见一面。我说你儿子已经被宁文文迷住了,不会有结果的。以后你俩结了婚,传到宁文文耳朵里会恨我们的。”我妈补充背景材料。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这些老家伙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心仪的这个候选人,我还当是谁呢!“你们甭想了!小甜嘴最坏了!小时候她就欺负我。那时候一起去偷桃,桃园的人追着抓我们。我找到一个好地方藏起来,她也想藏,骗我说前面还有一棵树更大适合我藏!我跑过去一看,是棵没叶子的大树,连我身子都遮不住!”

“小时候的事儿哪算数?她女儿见了我可有礼貌了,叔叔长叔叔短。还说泽民在美国一个人挺孤单的。”我爸显见对小甜嘴印象不错。

“没戏!三岁看到老!再怎么会讲话也没用。我已经订下和宁文文结婚了。哪天有空我们就领证了。具体日期我还没和文文商量。我初步的想法是和她妈一起吃个饭。我们找个地方蜜月旅游。”我语气很强硬。

“孩子大了!他自己的事儿自己做主!”我妈安慰我爸。

“对,我们提的只是参考意见。我就是担心宁文文的心思比你缜密,你傻呼呼的摸不清状况。”我爸叹了口气。

“我也是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不会看错人的!什么时候我们请宁文文到家里吃个饭。宁文文的妈妈对我可是很放心。你们倒是担心得多!”我有点儿抱怨。我一向认为自己的父母很开明。

“我儿子心地纯良,用心专一,女儿交给你,当然一百个放心。”我妈夸我。

我心里叹了口气,是不是我爸妈自视过高?从前和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忙着考学。在社会上历练一番,猛一回头,才发现我并不真正了解他们!

第65章 第26章(1)

老板从日本回来,带回了很多活。我被称为从美国回来的中坚力量,自然也分到了很重的任务。我上班开始忙起来,周末一天回家,一天陪宁文文。平常我再抽不出时间找宁文文。她中午会来找我吃饭。公司附近的馆子被我们吃了个遍。我把我爸妈还要给我介绍女朋友的事儿告诉宁文文。宁文文说养儿子真没用,你这不是把你爸妈给卖了么?我说我就是告诉你一下,藏着掖着的我难受。宁文文说看来我嫁给你还要努力一下了。她周末到我家的次数多了。宁文文每次来家里吃饭都下厨房。她在淘宝网上订了从南方运来了新鲜的荠菜,买了黑山猪打的肉馅,在我家包了顿馄饨。我爸妈吃得喜上眉梢,说回南方也没吃过这么鲜的荠菜馄饨。对宁文文的喜爱之心与日俱增,私底下说她一点儿也不像在外面呼风唤雨的。我传话给宁文文,她哈哈大笑,说从吃的下手,总没有错。

星期五下午,宁文文打来电话,说她联系到了一个古董行搞文物鉴定的人。在雍和宫附近,下了班直接打车去那儿。我抄下了地址。出租车司机外地口音。看了地址说不清楚具体在哪儿。不过可以把我放在雍和宫。我和宁文文在宫门口接了头。古董行的人的住处不难找,一片早期建的商品房。只有四层高。外面看已经很破旧了。爬到顶层。开门的是宁文文尊称为钱先生的老太太。寒暄了两句,宁文文从包里拿出用软缎子包着的杯子,请老太太过目。

老太太手拿放大镜,里里外外仔细观瞧,慢条斯理地问,“你还有一只吗?”

“我不清楚,我手里只有这一只。应该是一对吗?”宁文文眉头上挑。

老太太拿着杯子慢慢地转,我慢慢地辨出梅花树后面写的字,“素艳雪凝树﹐清香风满枝”。十个字已经让我觉得白雪压枝的梅树就站在我眼前了。

“你这杯子不错。康熙朝官窑烧造。”

“这黑点是瑕疵吗?”宁文文指着梅花芯里的一点黑。

老太太摇摇头。宁文文有点儿失望。

“你们等我一下。”老太太走进内间。

我们坐在油光发亮的硬木椅上。宁文文小声说,她是不是拿错杯子了。

老太太拿了本画册,翻到中间的一页,“你们看,原本是这样一对。”

图片上左面的一页上画着宁文文的那只梅花杯,右面的一页画着一只菊花杯。杯子背面详图的题词为“千载白衣酒,一生青女香”

“这一对杯子花不一样?”宁文文吃了一惊。

“不一样,一个是十二月花神梅花,一个是九月花神菊花。你的杯子要是一对,就很值钱了。十年前吧,香港苏富比拍卖行卖出了一对儿,将近一百万。你这一只,现在的行情怎么也值六七十万。”

“那么多钱?”宁文文和我面面相觑。

“是啊!现在古董一天一个价。十年前单只也就值三四十万。现在翻了一番都不止。民国那阵儿炒了一气儿。现在又是一个浪。”老太太并不是很兴奋的样子。

宁文文收了杯子,我们起身告辞。

“我有一件事儿想不清楚。这杯子这么值钱,不管是不是我爸的,我叔叔怎么没盯上呢?”宁文文坐在车里发愣。

“也许他不识货。”

宁文文摇摇头,“我叔叔知道这杯子是古董。小时候我在我爸的办公室踮着脚尖够杯子喝水,他还跟我说,小文文,这个杯子不能碰,很贵的。”

“我妈记得我爸出事前一天,还看见我爸在办公室喝茶用呢!要是我叔叔顺手牵了羊,他应该早出手了。就算是我奶奶的杯子,也早到他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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