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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腿的二十四种做法(43)

作者: 如星雨 阅读记录

“我要跟他理论理论!”宁文文眼睛像要杀人。

“讲了也是白费唾沫。你叔叔这个人,行动蹊跷,越来越不可理喻!我十五岁上死了爸妈,要不是念在你奶奶当年照顾我。我早就跑了。”猴子哥叹了口气。

我看着宁文文的样子知道再多说也于事无补。

我们跟着猴子哥,向西北方向进发。我小时候去八达岭春游,印象里一路荒山野岭。大学时候去昌平县城看考上政法大学的高中同学。县城小小的,让我想起“一个公园两只猴,一条街道两警察”的讲法。这次不同,感觉一直在城区,马路边的牌子上已经显示在昌平地界。在别墅区的高墙外,猴子哥带我们过了警卫。下车给我们指了方向和门牌号就飞快地钻进车里就猛轰油门溜掉了。

第76章 第31章(2)

这里的别墅修得很气派,四五层楼高,外嵌大理石,我猜里面大厅举架一定很高,象电影里那种能举办舞会的那样。宁文文按门铃。没人出来。宁文文使劲儿敲门。我看到门边的落地窗后窗帘动了一下,她叔叔在偷看我们。棕色的木头门打开。

“文文,你怎么来了?”她叔叔不自觉地挠着脸。

我只见过她叔叔一面,除了那一大一小的眼睛还似曾相识,她叔叔瘦得象变了个人,脸上长了五六块指甲大的红斑。牙齿参差不齐象是断了半截。

“你说,你为什么要坑我害我?我爸被你毒死还不够吗?”宁文文上去就揪住她叔叔的法兰绒睡衣。

“你放开我!你这个小兔崽子!”她叔叔两手卡住宁文文的脖子。

宁文文猛力一推,她叔叔往后倒在大理石楼梯上。

“你说,我爸爸是不是你下的毒!你这个见利忘义的王八蛋!”宁文文低下头,一脚踩在她叔叔的脸上。她叔叔双手抱住宁文文的腿一扭,宁文文摔倒在楼梯下,鼻子流血,“你这个杀人犯!”宁文文咬牙切齿地大叫。

宁文文的叔叔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宁文文的脸,突然大叫,“哥!你放开我!”发疯似地往楼上跑。宁文文爬起来,追上去。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我紧跟在宁文文身后。大理石的楼梯足有三层楼高。宁文文刚刚消失在楼梯上的平台,我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我的心跳加速。宁文文呆立在敞开的法式落地双开门前。

“他跳下去了!”宁文文指着双开门外的阳台。

我冲到阳台上。路灯昏黄,我只能隐约看到路边装饰用的大石头上趴着一团黑影。我三步并做两步,只恨这楼梯修得这么陡。转到房后。宁文文的叔叔脸朝下伏在大石头上。我咬着牙轻轻翻动他的身子。他的左太阳穴撞到石头的尖角上,血还在往外涌。我将他的身体靠在大石头上,头和肩膀高于肢体。我扯下他睡衣的带子,攒成一团用力按在还在流血的伤口。探照灯样明亮的电筒打在我前面的松树上,我听见身后慌乱的脚步声。宁文文脸色煞白,保安赶上来,伸手摸向他的左胸。他摇了摇头,“已经没戏了。不用按了。”

宁文文在我怀里发抖。三个保安赶过来增援。我简单地说他在争执过程中他自己跳了楼。他们报了警。

两辆警车很快赶到。我们被带进屋子里。我更详细地描述了二三分钟间发生的事情。警察做了记录。宁文文低声说她和她爸爸张得很象,她叔叔吸毒精神错乱,误以为哥哥来讨命来了。更多的警察抵达现场。我们被取了指纹。保安科报告小区里有统一的监控系统。这户室内室外都装了摄像头,录像已经调出来了。两个警察跟着去了警卫室。回来后说我们可以走人了,楼梯口,阳台外的监视录像很清楚。初步判定是自杀。

出别墅区前,我给猴子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老板误以为宁文文是她爸爸,在追杀他,跳楼了。警察在别墅这儿调查。如果不想被牵涉就不用回来了。猴子哥问大老板是他害死的吗?我说我们查到宁文文爸爸的心脏药和□□放在一起,我们怀疑心脏药被他掉了包,但是没有直接证据。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这就对上牙子了。我说怎么刚离开大老板的办公室就折回来了。我们搬尸体的时候他在办公室里四处寻摸。出来时还往后座扔了一包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大老板没有亏待他。文文的爷爷走的早,奶奶带着文文的爸爸改嫁,生了二老板。从小他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文文奶奶为了摆平,总是夸二老板聪明能干,事事让宁文文的爸爸让着他。结果养出了个霸王。哎。这个结局对二老板来说也是解脱。事事争强,又不如意,只能活在他的幻觉世界里。我手上还有两万块钱的货呢!我去找胖子退了。还有文文的一万呢!我连声说不用还了。退不了就扔了,千万别碰那□□。猴子哥说是,不想找死。

第77章 第32章(1)

一个星期后,宁文文的北京夜总会又被查了一通儿。这次是有头有脸的北京分局的人。宁文文去找刘主任通融。刘主任回信儿说不好办了,部里的新官上任,有人酒桌上听说你得罪了他儿子,帮他出一口恶气。宁文文托他找找能说上话的人,一千万能摆平,她都乐意。刘主任答应帮她打听打听。宁文文算了一下,北京夜总会房租,员工工资,每天亏六万。宁吧每天赚一万五。每天净亏四万五。过了几个月,刘主任说找到了一个能说上话的中间人。不能打100%的保票。给八百万可以试试。宁文文举棋不定。

宁文文说手上只有九百万了,八百万砸出去。不成北京的夜总会就得关门。不砸出去,也是等死,只是死得慢一点儿。我问她刘主任可靠吗?我怎么看他象是诳钱的人。宁文文莞尔一笑。泽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人是龌龊一点儿。但是他明码标价,江湖上的名声还不赖。刘主任说了,这八百万里交到办事的人手里还剩七百万。宁文文问我的意见。我说怎样都行。只要她开心就好。宁文文说那我赖在你身上,你驮我一辈子。我说好啊!你在我背上,多亲呢!宁文文看着我,象我妈看我的目光。

我工作很忙。两个月前,公司总部主管我们这块儿业务的技术主管辞职不做了。新主管上任,原来开发的产品砍的砍,缩的缩。又要有新的项目要上马。我们这小分部已经感觉到余震。好在公司成立以来还从未裁过人。只是人员打乱换组。公司政策鼓励人员流动。跳到成功项目组和失败项目组的待遇很不一样。我们这些项目经理领了新项目,要开会讲自己的项目,这样大家下赌注之前有个了解,知道自己在选择什么。我跟别的经理不同,别人只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讲自己的项目如何如何有前途,是公司的未来。我觉得说这些话都没用,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与其等别人自己想出来,还不如帮人家省些力气。我既讲我项目的好处,也讲项目失败的风险。毕竟公司里十个项目里只有一个见了阳光。来投奔我的人还不少,我还婉言拒掉了几个。

宁文文最终决定把钱砸进去。她跟我说长痛不如短痛。她有些厌烦了。我安慰她,怎样都行。坏消息很快传回来。刘主任说钱送进去,李公子也收了。可是人家讲,这算是赔偿费。天津的夜总会他损失很大。他本来计划拿下那块地盖商业大楼搞商铺租赁的。图纸都请人画了,施工队也找了。地没了,多丢面子。再赔一千万精神损失费才能让他解气。宁文文说他真的花了几百万设计?刘主任说你听他讲。都是空手套白狼,还能轮到他买单?

宁文文没有办法,主动关闭北京的夜总会。几辆好车的维护费用太大,都被她低价卖掉了。宁吧还继续经营着。遣散的员工还在宁吧领工资。宁文文说了,只要宁吧还赚钱,在他们找到新工之前,都会给他们发钱。宁文文严肃地跟我讲,现在只能靠我的工资吃饭了。我笑笑说,别担心,饭钱还出得起。宁文文的生意规模缩小后,她也很少往外跑跟人饭局应酬了。一个月能有一两次在外面吃。宁文文说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说不定哪天就进去了。有认识人,进去了日子也能好过一些。有时候里面是个好地方。像聪明的高局,她至今仍在打理着关系,里面的待遇很不错,吃喝都不耽误,家属也可以见。我搂紧她说咱们不去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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