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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005)+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皇太后轻轻一叹,“也是应该。”

皇太后心下其实明白,便是日食月食,需要用多贵人的复位来平定朝野上下对于西北用兵的质疑,可是其实与祥常在复位并不矛盾——终究,祥常在也是来自厄鲁特的啊。

只是这会子皇帝如此,皇太后这当娘的,便也不好再当着一众后宫的面儿,非要追着儿子去了。

十一月十七日,皇帝正式下旨,复封多贵人为贵人;同日,封钮祜禄氏家的阿里衮,承袭公爵。

这位阿里衮是策楞和讷亲的弟弟,与皇太后和兰贵人皆出一门。当年讷亲在大金川之战被赐自尽,策楞再在平定准噶尔时获罪;这个一等公爵便由兰贵人的伯祖父承继。却没成想,乾隆二十二年兰贵人的伯祖父再因未能擒获阿睦尔撒纳而获罪削爵,阿里衮也被降职……

这一家世袭的这个一等公爵险些不保。如今这公爵终于由阿里衮承继下来,也能叫皇太后和兰贵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下来。

皇帝虽说没有复位祥常在,却封了钮祜禄家的公爵,皇太后念着儿子这个情分,便也不好再追着祥常在的事儿问了。

第2312章 开心瓜子儿(六千字毕)

皇帝直忍到十一月十七这日,下完了旨意,才到婉兮宫里,抓起茶碗好悬要砸。

婉兮知道皇上这些天都不痛快,这便赶紧悄悄儿叫刘柱儿抬过来一个大酱缸;再叫玉蕤先预备好帕子和止血创药。

皇帝见婉兮没拦着,却还预备这么些,倒不由得给气乐了。

“你这又是做甚?”

婉兮走过来,没急着回话,先自己推了推那大酱缸,确定了大酱缸下头垫着的三层毡子垫儿都稳妥,这才不慌不忙道,“皇上若觉着砸些杯盘碗盏解气,那便砸呗。皇上就往这大酱缸里砸吧,这儿还拢音,响声更大;还能免了那些碎瓷沫子迸溅开去,回头谁踩上再扎了脚去。”

皇帝无奈地笑,“呸”了一声儿,“你倒是不怕糟践东西!”

婉兮轻叹一声儿,“这天下什么不是皇上的?皇上爱砸自己家东西,谁管得着?”

婉兮说着,却故意走过去拉窗帘儿,“单一宗,别叫上天瞧见就行。否则上天该以为皇上是对他老人家不满,这才摔盆摔碗儿的了。不过无妨,奴才将窗帘儿给拉严,头顶那位就看不着了。”

皇帝心下一震,已是大步走过来,拉住婉兮的手肘,将她带回怀里。

垂首,便狠狠亲在了她的嘴儿上。

她的话,总能叫他既顺耳顺心,却也总绵里藏针,叫他心下自省。

婉兮柔顺地伏在皇帝怀里,承接着他这个嘴儿。

继而踮起脚尖儿,双手搭着他的肩,辗转着化为了主动。

她知道,她的爷每日里都承受着那样大的压力,他在后宫女子这儿便首先需要的是柔顺、是软言,而不是刚烈,更不是不驯。

便是有劝谏的话,也决不能逆着他的龙鳞说出来,而是得先“顺毛儿摩挲”。决不能给他火上浇油,得先帮着他把那火气都顺下来、消散了,再换个法子将那话给说出来。

婉兮软软的承受,又软软地转守为攻,终究将皇帝带来的那一身的戾气都给化解掉了。

只是,皇上身子里的另一把火气,又跟着起来了。

婉兮知道怎么点火,也自然懂该如何灭火去——这会子九公主都四个月了,她的身子便没什么顾忌了。

婉兮自己捉着皇帝的手,向床榻去。

这般随着他去,皇帝哪儿还有什么不尽意去了……

.

今儿的婉兮,再不如从前刚生完小七、小鹿儿之后的扭捏,这回是她敞开儿了的,主动地好好儿伺候了皇帝三回。

皇帝抱着她,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稀罕,却又按捺不住地放肆……

左右皇帝心下有数儿,能叫他这么恣意的时光就这么点儿,说不定哪次放肆完了,婉兮就又有了——他怎么能不趁着这好时光,尽足了的用劲儿呢?

这一日婉兮从午间,一直吱吱哝哝地哽叽到了晚上。那动静儿,将皇帝一颗心都给捶酥了,收敛不成个儿,只想着再多亲近一回。

结果,却是小十四在外头非要进来。外头玉蕤她们都劝了哄了好几回,可是这回却怎么再劝不住,小十四在外头干脆跺脚大哭起来。

婉兮揪着衣襟,含羞瞟皇帝一眼,“……爷,便到这儿吧。”

皇帝咬牙切齿,“这会子,爷怎么后悔给你这么些孩子了呢?”

上回是小七趴窗户,好嘛,这回又换成小十四捶门了。他们姐弟是商量好的,站着排、轮着班儿地来搅合爹娘的好事儿,是吧?

婉兮的衣裳、头发收拾起来都麻烦些,皇帝这便先起了身儿,自行先到暖阁外去,迎着小十四。留空儿给婉兮收拾。

小十四终于在玉蕤、刘柱儿等人的重重围追堵截之下,成功破门而入。进门儿见了皇帝,这便委屈了,小嘴儿一扁,扑进皇帝的怀里就要掉眼泪。

皇帝抱住儿子,心下也是明白他委屈什么呢——必定是儿子知道他来了,非想要进来,可是门外的奴才们哪儿敢叫进来呢,这便横打竖扒着。

可是孩子小,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素日里对他那么恭顺的奴才们,今儿却好像都换了一副面孔去,他便不能理解了。

皇帝拢住儿子,轻哼而笑,“嘿,小子,别哭啊!那眼睛里头,可都是‘金豆儿’,掉下来就白瞎了。”

永璐被阿玛说得有点愣,不过再小,也知道“金豆儿”是好东西,这便抬手到眼角儿去摸。

皇帝更是忍不住笑,“小子记着,这金豆儿啊,可不能随便掉。男子汉大丈夫的眼泪,颗颗都是金豆儿,可不能随便儿掉下来。”

永璐终是吃了年纪小的亏,还真被唬住了,真就不哭了,只盯着他阿玛看。

这会子婉兮也已经穿好了衣裳,将头发用根簪子拢了拢,这便赶紧出来哄儿子。

听皇帝这样一番话,见儿子也不哭了,婉兮便也忍不住笑。

永璐不哭了,抱着皇帝的脖子亲昵了一会子,这便从皇帝怀里爬出来,老神在在地走向桌案去。

“他这是干什么去?”皇帝问婉兮,“瞧着很有些‘老猪腰子’的模样儿。难不成,他急着进来,不是为了见我,却是为了旁的?”

.

婉兮心下也没数儿,这便一扭身儿,也跟着小十四一起朝那桌案走就是了。

——那桌案,上头还摆着皇帝之前要砸的那个茶碗。桌案旁边儿,就是那口大酱缸。

婉兮心下忖着,兴许是这老的大酱缸,因年深日久,便是那缸里都浸透了酱香味儿去,故此小鹿儿这是馋这个味儿了?

那大酱缸到婉兮腰身儿那么高,能妥妥地将小十四整个儿都湮没在里头,故此婉兮可不放心,怕他自己往里头爬,再摔进去。

婉兮的注意力净在那大酱缸上了,却没留神人家小十四压根儿就不是朝大酱缸去的,人家在大酱缸旁就转了个弯儿,意志坚定地直接朝桌案去了。

桌案高,他也不含糊,看中了旁边儿酸枝木的椅子。这边踩着椅子两个腿儿中间儿的横撑儿,便爬到椅子上去了。

婉兮略微一分神,待得跑过去,人家小十四已经将皇帝之前要摔的那茶盏,稳妥妥地抓在了手里。

“小祖宗,你要干嘛?”婉兮赶紧跑过来扶住那小人儿。

皇帝也笑眯眯走过来,扬眉盯着小十四看。

只见小十四一点儿都没惊慌,也没因为阿玛和额娘都过来了便不知所措,而是笑眯眯在爹娘两人儿的注视下,带着点儿小得意,将那茶碗高高地举了起来——

婉兮心下一动,便回眸瞟向皇帝。

皇帝已然先大笑开,“我懂了,他这是学我哪!话说刚刚儿他就瞧见了?他那会儿在哪儿呢,是在窗户外头,还是在门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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