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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019)+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小时候儿福铃与三个兄弟说话不客气,篆香没少了要管着闺女。终究那三个阿哥,两个是福晋的儿子,一个是侧福晋的儿子,身份都更尊贵些。可是傅恒却护着福铃,甚至正色跟府里的女人们都交待过——“虽说三个哥儿是能顶起家业的,可是我私心里却还是最疼爱福铃这个闺女。这个闺女要管也是我亲自来管,你们都不用管了。”

“便是福铃有什么错处,你们也不必找谁去说;只管找我来说。这个闺女,是我亲手带的。”

府里人便也都笑,都说九爷终究是有三个儿子,却唯有这一个女儿,珍爱是必定的。

况且女儿又能在身边儿养几年呢?十三四岁就要嫁人了,能在父亲身边儿的年月短,九爷这么格外护着些,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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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两手紧紧捂着耳朵,小心瞟着福铃。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哪儿丢人了?”

福铃轻嗤一声儿,“别看我刚进园子来,可是进来只顺路瞅了那么一眼,我就什么都看明白了。”

福康安很是不服,“你看明白什么了?”

福铃两手自在地拢着自己那膝盖,挑眸瞟伦珠一眼,“伦珠哥哥,五福堂外那蒙古小孩儿,叫什么来着?”

伦珠也歪在一旁椅子上,嘴里叼着根儿干草棍儿,“拉旺。拉旺多尔济阿哥。”

“哦!”福铃故意放了个高声儿,“原来那位就是拉旺多尔济阿哥啊!我见过咱们三少爷腰里别着的那把蒙古腰刀,闻听着就是这位蒙古小公爷的。”

福铃故意顿了顿,抬眸瞟福康安。

果然,福康安见福铃头一回进宫来,就能一眼叨着拉旺,这便神色上略有些心虚了。

福铃轻轻咳嗽了声儿,垂眸摆了摆袍子。

“……一看就跟咱们家三少爷的的年岁差不多大。可是人家怎么就在五福堂外头守着,你却在这么远的屋里躺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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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铃一句话就给问到症结去了,椅子上的伦珠已是乐得直拍巴掌。

福康安的脸登时就红透了,硬撑着扯脖子分辩,“……他还能凭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当年进宫之前,就种过痘了吗!令阿娘说,他种过痘了,就不怕被病气打着了,故此能在近前儿守着。”

“而我,还没种痘呢,这就不行!”

福铃毫不意外,轻哼一声儿,抬手一指头就点在福康安的脑门儿上。

“瞅你这点儿出息,我就知道你不吃饭,只是赌气呢!从小到大,一赌气就不吃饭;你一不吃饭,额娘就慌了,这便什么都由着你了,叫你得逞了去。”

“可是你别忘了,这会子是在宫里。令娘娘也不是咱们额娘,人家可不会什么都由着你胡闹去!”

福康安被姐姐抢白得说不出话来,却又不甘心,这便梗着脖子另打一耙。

“你说,额娘她为什么不给我种痘啊?我跟拉旺同岁,拉旺进宫来的时候儿就种完了,我凭什么到现在还没种过?”

福铃盯着他,忍不住又伸手指头,又在他脑门儿上怼了一指头。

“你傻呀?额娘为什么不给你早早种痘,还不是舍不得?人家拉旺阿哥进宫那年,才两岁大,就得早早种痘了……可两岁才那么小,稍微有点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呀?额娘疼你,将你当成眼珠子似的,你还不明白?”

福康安被怼得没词儿了,只能垂下头去生闷气,“……我结实着呢。凭什么就不给我早早种了痘了?”

福铃听着也只能叹一口气,“你也甭急,你今年满了五岁了,最迟七月前后就得进上书房,跟宗室阿哥们一起念书。七月之前,额娘再舍不得,也必定给你种了痘了,要不然那上书房你进不去!”

福康安的眼睛一亮,随即却又暗沉了下来。

“切,那又有什么好的?就算到时候儿也种痘,却也晚了。我眼下还是只能干躺尸,什么都干不了!”

福康安说完,这便又要躺回去。

福铃轻叹口气,上前一把将福康安的辫子给扯住,将他又给硬生生地拽起来。

“我说‘招娣儿’啊,你能不能别这么窝囊?这有什么用啊?你要是也真担心七公主,哪怕你起来给她到佛堂里去跪着拜一拜也好——我可告诉你说,我刚就看见那五福堂外头就有大喇玛在念经,拉旺就跪在一边儿跟着摇经筒呢;人家总比你这躺尸要高明了一千倍去!”

福康安一个激灵,脑袋这算明白过来。一下子就窜起来,也不穿靴子,下地就跑。

“你这是干什么去?”

福铃也赶紧下炕撵过去,手脚却没福康安快。等福铃跑过去时,福康安已经捞着了铁剪子,就要往自己那辫子上照晾……

福铃吓得大叫一声,伦珠因没在意,这便也晚了一步;不过幸好外头光影一闪,窜进个身影儿来,稳准狠地一掌劈在福康安手腕子上,将那铁剪子给打掉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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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铃抬眸望去,见也是个小孩儿,个头儿跟她差不多高。可是她头一回来宫里,这人是谁,她也不认得。

倒是伦珠连忙起身打千儿请安,“奴才请十一阿哥的安。”

因“阿哥”是个模糊的称呼,皇子皇孙可这样称呼,大臣官员家的儿子也可这么称,就是满人老百姓家的男孩儿也可以这么叫,故此即便是伦珠跪下了,福铃心里还是有些没准儿。

福铃小心指着那小孩儿,扭身儿低声问伦珠,“伦珠哥哥,他谁家的?”

两个小孩儿见面,总得按着父亲的官职来论。若不及傅恒的,福铃就不用请安;唯有超过傅恒的,福铃才需要请安。

伦珠急忙一使眼色,“……铃儿,快请跪安。这位是——皇十一阿哥。”

福铃这才张大了嘴,膝盖一软,已是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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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小孩儿正是永瑆。

永瑆因从小在婉兮宫里长大,便是后来由舒妃抚养,也总是来婉兮宫里玩儿,故此跟小七、福康安他们的情分很深。

这会子小七种痘,永瑆下了学,这便也来探望。听说福康安“病了”,他这便赶紧来瞧瞧。

永瑆垂眸望着福铃的脑顶儿,忍不住笑,“原来是舅舅家的大格格,还是头回见。快起来,别见外。”

永瑆说着笑眯眯又瞟福康安一眼,“……见识了。怨不得这嘴这样厉害,竟能骂得麒麟保都回不了嘴,真是叫我开了眼。”

福康安与永瑆没大没小惯了,这便也没急着起来见礼。听永瑆这么糗他,他还送了永瑆一枚大白眼儿。

永瑆亲手扶起福铃,笑笑,“大格格坐,伦珠替我照应着。”

永瑆说完这便走到炕边儿来,拍手笑话福康安,“倒是刚刚那会子,你举着铁剪子奔着辫子去,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听说章嘉上师得弟子来给小七诵经祈福,你这便也要削发为僧,给章嘉上师当弟子去了不成?”

三世章嘉活佛在宫中长大,与皇帝亦师亦友,情分非旁人可比。可是此时三世章嘉活佛不在宫内,是被皇帝派去雪域,主持达赉喇嘛转世灵童的寻访。而宫中又唯有章嘉上师一位大活佛,故此皇帝是召来章嘉上师的弟子为小七诵经。

福康安既是被永瑆给抓住了,这便也不否认,扬起脸膛来哼了声,“便是当和尚又怎样?总之上学也要念书,当和尚也是念经。大不了等头发再长出来,便还俗罢了。”

因都是在宫里的孩子,永瑆多少知道福康安跟拉旺那股子较劲的事儿去。这便忍不住笑,“还真别说,如果你当真剔了头发当了和尚去,倒是赢过拉旺这一局了。只是啊,你若敢动了这剪子,你阿玛和额娘回头就得把你p股打烂了去!”

几个小孩儿一顿好笑,笑得福康安再也不好意思动这心眼儿了,这才作罢。

福铃看时辰差不多了,这便还是起身过来盯住福康安。又怕他不往心里去,这便也顾不上永瑆再旁边儿看着呢,便疾如闪电似的伸手,一把扭住福康安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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