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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076)+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婉兮噘嘴道,“便是宫里用的门帘,冬日里为挡风寒,皇上也一向都说应按着祖宗从前在关外创业的规矩,皆以简朴为宜。便是用花缎的,也都只用素色暗花就够了,不准额外加绣的。”

“可是皇上赐给奴才这条,不但大红分彩,这还彩绣了,还用了金丝银线绣,而且是满幅绣……实在有些靡费了。”

这内里的秘密,便是外人不知道,因婉兮的兄长德馨此时就正是主管内务府缎库的员外郎,故此早已随这门帘儿将话给递了进来——只说单这一个门帘儿,连料带工,所费银两便不亚于一件龙袍去。

婉兮上回陪着皇上去过江南织造,故此记得其中一件龙袍的底档,上头记载一件“鹅黄缎细绣五彩云水全洋金龙袍”,需用绣匠六百零八工,绣洋金工二百八十五工,画匠二十六工……每件工、料银合计为三百九十二两二钱一分九厘。

若一件门帘的工、料银与一件龙袍相当,便也要三百两银子左右了。这便是一个妃位一年的份例银子了!

便是贵妃的年例银子,比照妃位加倍,为六百两一年。那也只够置办不到两条门帘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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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在地脱了靴子盘腿坐上炕,瞟了婉兮一眼,哼了一声儿。

“怎么啦?这门帘儿也不是只给你自己用的。爷来的时候儿,难道不是先看见这门帘儿,难道不是爷的手抬起来捧着这门帘儿?”

“那爷自然得选个好看的,爷自己看着先好看了,心下才得劲儿;况且是爷手碰着呢,那自然要高于后宫的规制,得按着‘上用’的规矩来。”

婉兮瞪着皇帝,竟都无言以对。无奈只能笑了一声摇摇头,“爷又噎人!”

皇帝一双手伸过来,故意伸到婉兮胳肢窝下头去。

“哪儿噎人了?那你说说看,爷说错了似的?”

婉兮连忙躲闪,“爷!没错就没错呗,何苦咯吱人啊!”

皇帝仗着胳膊长,这会子已是得了手,傲然挑起长眉,“谁胳肢你了?爷这是找个暖和地方儿焐焐手。”

婉兮忙着躲闪,又被痒得直笑,面颊已是一片桃红。

皇帝望得失神,不由得凑上前来,嗓音已然沙哑,“别动啊……若是动了,你自己痒痒了,可怪不得爷。”

他的手紧贴着婉兮的胳肢窝,唇已然落了下来。

婉兮怕痒,只得乖乖不敢动。在他的唇之下,整个身子已是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像是热锅子里,融化了的奶疙瘩。渐渐瘫软得不成了形儿,却在他鼻息之间,漾起一股子无法形容的香气……那香气又热又软,搅得他的心都跟着痒了。

耳鬓厮磨间,空气渐渐滚烫了起来。

皇帝咬牙切齿地算日子,“……两个月了,嗯?”

婉兮伏在他怀里低喘,“爷,不成。至少爷还得再忍一个月。”

尤其这一回是掉了孩子去,也许着身子的恢复,便格外更需要长一些的时光才行。

皇帝一时情动,难以自抑,便伸手向下去……

婉兮惊呼,“爷!~真的,真的暂时不行。”

皇帝沙哑地笑了声儿,“别怕。爷就是想摸摸——那小门帘儿。”

婉兮身子陡然一紧,已然不敢呼吸。

皇帝哑然低笑,贴在婉兮耳边,“爷就爱赏给你门帘儿……叫爷瞧瞧,是不是跟爷赏给你的,一样儿红了……”

一室大红,宛若初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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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两人并肩躺着。

皇帝虽逗弄了好一会子,终究无法尽兴,身子还是有些滚烫的。

婉兮怕皇帝干燥,便起身端了一盆水进来,座在炭盆上,给暖阁里加些水汽来。

她这一忙碌,身上细汗,加上水汽,惹得皇帝又是情动,以唇来嘬。

两人直忙到天色隐约见明,婉兮才求饶。

皇帝闷哼着躺下,轻轻咬着她的耳,“你给爷下了什么蛊去,嗯?明知道这会子不能碰,就是忍不住。”

婉兮自己何尝不是情动?这便也难耐地在皇帝心口上故意咬了一口去,“……那爷呢?爷又给奴才下了什么蛊去?叫奴才都这几年没一年得闲儿~”

皇帝大笑,将婉兮紧抱在怀里,“……就是想要,怎么办呢?”

待得西洋挂钟当当地敲响了三下,皇帝再过一个点儿就要起身了,婉兮这才抬手盖住了皇帝的眼睛,又索性用自己的抹额将皇帝的眼睛给罩上,叫他好歹睡一会儿。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淘气,将那蒙着眼的皇帝,还是拖过来给亲了嘴儿一记。

皇帝又好悬……再不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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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钟敲四下,皇帝该起身了。

皇帝难得懒得不想动弹,抱着婉兮,又往内里紧紧按了按。

婉兮轻声笑,“爷去忙吧。待会子,奴才起来给爷炖汤,补补。”

皇帝懊恼地笑,“呸,还补?!都没地儿使去,再补,还不冒漾了!”

婉兮便一张脸更红了。

皇帝这才心满意足地坐起来,伸手捏捏她的鼻尖儿,“……贵妃不贵妃的,倒不打紧;爷真正想看见的,是你因为这件事儿,又再度露出此时的笑模样儿来。”

过去的那两个月,虽说婉兮也都刻意不在皇上面前说起那个失去的孩子。她也笑,可是那不过都是强颜欢笑,又如何瞒得过他的眼。

该怎么叫她欢喜,该怎么找回她从前的笑容,便是他这两个月以来,最想实现的心愿。

婉兮含羞垂首,“奴才谢爷恩典。”

皇帝便又掐了她面颊一记,“呸,别瞎说!爷想给你的恩典,不是这个……爷想多多给你的恩典,你,懂的。”

婉兮当真快要羞死了。

爷这是憋着了?今晚上说的这些话,可真——坏。

她真想提醒一声儿:爷,五十岁了嘿……这么着,合适么?

外头魏珠已是提着灯笼候着了,婉兮不敢再造次,便收了笑谑,含笑点头,“爷去吧。”

皇帝捏捏婉兮的手,“……爷也明白,晋位贵妃,你心下未必就都是欢喜。可是爷这回想要这么任性一回——你虽不计较名分,可是爷却不能不计较。”

“不管你在乎不在乎名分,爷也非要叫你名正言顺——这心愿,当年在盛京,爷拉着你的手一起跨过大清门的时候儿,已然许给你了。”

“爷不准你忘,爷自己更不会忘。”

皇帝说完,一纵身,终于下了地去。

婉兮含笑目送皇帝的背影,眼里那么热。

便是心底还有对那个孩儿的放不下,便是还有对这进封贵妃之后岁月的担心,可是就凭皇上这句话,就凭这多年的“不忘”,她便不止眼中热,心更全都暖遍了。

忧虑会叫人心下生寒,可是深情,从来都予人燠暖。

暖尽所有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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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十一月二十五日,便是皇太后的圣寿节。

皇帝亲诣寿康宫行礼,宗室王大臣在慈宁门外,众官在午门外,行庆贺礼。

庆贺礼毕,皇帝又带领六宫,奉皇太后幸静怡轩、重华宫,皇帝亲自为皇太后侍宴。

六宫齐聚,今年进封和新封的几位嫔妃,自格外受瞩目。除了六宫按着常规给皇太后的行礼之外,婉兮又率语琴、颖妃,以及伊贵人、郭常在等,再度至皇太后座前行礼。

皇太后望着为首的婉兮,除了叹息,只能叹息。

那拉氏与皇帝一左一后,分别站在皇太后两侧,为皇太后侍膳。那拉氏瞟着皇太后的神色,便含笑抬眼望住皇帝,“皇上二十一日下旨进封令贵妃等,因二十五日就是皇太后的圣寿节,妾身一时忙不过来,故此也忘了与皇上提及;这会子倒是想请皇上示下:庆妃多年随愉妃居住,从前的位分倒不打紧;如今庆妃也在妃位了,妾身觉着,倒不宜两位妃位共同挤在一个宫里了。”

“只是庆妃该挪到哪个宫里才合适,还要皇上和皇太后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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