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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167)+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这几年,八哥的年纪渐长,兄弟们之间都说,皇阿玛就要为八哥指婚了。

可是八哥都到了这个年岁,却对女子全都远远避开。永瑆倒也明白,八哥是忌讳他的脚。

如今八哥好容易头一回主动问起一个女子来,永瑆这心下便别提多开心了。

额娘已经不在人世,他们兄弟三人自当互相扶持。八哥的心意,他不帮衬着,还有谁能帮衬着去?

第2374章 含羞整翠鬟(八千字毕)

永瑆便鬼道地一眨巴眼睛,“昨儿那‘万花阵’里的官女子,皆是令额娘、庆额娘、婉额娘等几位宫里的。哥哥可怎么认定了,那就是令额娘宫里的女子去?”

永璇有些窘迫,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更要紧的是他心下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会子便也顾不上许多了。

他深吸口气,左右瞧了瞧,低声道,“……昨晚,我曾瞧见麒麟保曾扯住她说话儿来着。瞧那神情,应当是令额娘宫里的不假;若是换成旁的宫里的,想来麒麟保也不能那么亲近。”

永瑆故意吃惊地张大了嘴,“八哥说的是麒麟保在找上咱们哥俩儿之前?哎哟我的八哥,敢情你在崴了脚之前,就已经留意到那位姑娘了?”

永璇登时脸色大红,忍不住伸手暗暗拍了永瑆一记,“你个小破孩儿,你懂什么!”

永瑆心里早已是乐开了花儿,可是脸上还使劲儿绷着,“弟弟我是不懂,不过弟弟好歹也都九岁了,不至于是小破孩儿了吧?八哥今儿若不与弟弟说明白了,那弟弟要怎么帮八哥认人去?”

永璇又是害羞,又是懊恼地盯住永瑆。

兄弟两个虽然是一母所出,可是从小的境遇就有所不同。永璇自己是七月十五的生辰,刚下生脚就落下了毛病,故此从小就是被淑嘉皇贵妃给藏在宫里,尽量儿不见人的;可是永瑆呢,是淑嘉皇贵妃在失去了九阿哥之后,失而复得的孩子,这便从一下生儿便格外受母亲的宠爱。

虽说永瑆还不满三生日,淑嘉皇贵妃就薨逝了,可是永瑆先跟着婉兮,后跟着舒妃,都是得了这二位不亚于生母一般的疼爱去。故此永瑆从小儿的性子就要比永璇活泼许多。

更何况永瑆从小就是跟拉旺、福康安几个孩子一起玩儿大的,永瑆的性子也受了福康安不少的影响,虽说表面顾着皇子的体面,比福康安看着庄重些,可是内里淘气起来,那个鬼道劲儿也跟福康安有的一拼。

“你到底帮不帮?你若不帮的话,那就算了,就当我……没问过!”永璇可不想被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给拿伏住了去。

永瑆一见永璇急了,忙赔笑,“帮帮帮,帮啊。哎哟我的哥哥哎,我哪儿说了不帮你吗?我就是想具体打听清楚了,好能帮八哥你认准了人儿啊。要是我没打听清楚,再给认错了,回头不是反倒给八哥你添麻烦去了么?”

永璇自己实在是个深居简出的性子,因为这脚的毛病,极少出阿哥所走动,便是想打听个人,也不容易。他明白这会子唯有弟弟才能帮的上他。

永璇这便使劲儿压下心中的羞涩和窘迫,竭力叫面上看起来平静些,“……是,我是在麒麟保找着咱们之前,就看见她了。她啊,虽说奉皇阿玛的旨意,不能给咱们通融,可是她每当走过咱们身边儿,都小心地冲咱们使眼色。你年纪小,兴许没留意,我却留意到她其实是在帮咱们指方向呢。”

永璇回想着昨晚的情形,眼里便又宛如漾起那莲灯盈盈的光雾,光雾里那娉婷的女子,同样清灵若莲。

“许是你们都小,她也是怕你们都领会不到她的心意;她又不敢明白着抗旨不尊,便只敢用眼神递话儿。故此她便选着了我,向我传递心意,叫我最终顺利带你们走出了迷宫去。”

永瑆使劲儿想了想,便也笑了,“我倒是也想起来了,先前麒麟保还嘀咕,说有位姑娘不肯帮他,他还生了一肚子气……说不定便是哥哥要问的人。她啊是不敢帮麒麟保,怕那小子兜不住事儿,反倒叫皇阿玛给瞧出来,却又不忍心不帮咱们,这才来向哥哥传达心意。”

永璇脸便又红了,使劲儿点头。

永瑆小心打量着哥哥的神色,不由得一拍手,“如此说来……哥哥那会子恰好在与那姑娘擦肩而过的当儿崴了脚,怕不是哥哥有意为之的?”

永璇瞪着弟弟,实在是有些瞠目结舌了。

如此隐秘心事,竟然也被这个才还不到九周岁的弟弟给窥破了!

他登时有些结舌,“其、其实,就是因为之前看见了她递眼色,故此到、到了她身边儿的时候儿,我才心下一紧张,唯恐叫皇阿玛给瞧出来,这才崴了脚。况、况且我的脚,原、原本就不好……”

永瑆心下轻叹一声儿,按住了永璇的手。

“好了,八哥,小弟不再玩笑了。八哥听小弟一句心里话,八哥有个惦记的人,弟弟心下高兴还来不及呢。”

同母所生的兄弟,母亲早故,自当齐心合力、相依为命。

永瑆便笑了,拢住了哥哥的手臂,“八哥听弟弟说:那位姑娘当真不是令额娘位下的官女子……”

永璇不由得有些失望,“当真不是?”

永瑆便笑,“八哥别急,听我说完:那位姑娘虽说不是令额娘位下的女子,不过却也还是永寿宫的女子——她啊,是瑞娘娘位下的女子!”

“原来是这样!”永璇登时眼中泛起欢喜来,“瑞贵人也是永寿宫贵人,故此那女孩儿便跟是令额娘位下的,倒也没什么分别。总归……”

永璇说到这儿,猛地刹住车去,望住弟弟,已是再度脸红起来。

永瑆便笑,“哥哥说的是,只要她是永寿宫的官女子,那弟弟总方便常来常往。便是哥哥想传句话儿,或者是传递个物件儿,弟弟必定是帮的上忙的!”

永璇便又窘了,“谁说我要……传话儿了?”

永瑆便垂首嘿嘿地笑,“是弟弟自己要给她传话儿,还不行?”

永璇红着脸背过身儿去,不叫永瑆瞧见他面上神情,“……你还没说,她叫什么呀?”

永瑆忍着笑,只是眉毛忍不住耸动着道,“八哥是问她在宫里的名儿,还是本来的名儿啊?”

永瑆这个年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儿,原本都想正经起来了,可是瞧见哥哥那十几年来都难得一见的羞涩劲儿,这便又忍不住要说笑起来了。

永璇果然急了,“你个小十一,你还逗我!看以后,你有事儿的时候儿~~”

永瑆便笑,连忙告饶,“哥哥别恼了,弟弟知错了——八哥听仔细喽,那位姑娘啊在宫里的名儿,统一在指进永寿宫的时候儿,叫令额娘给改啦。“

“她啊,本是内务府下汉姓人,本家儿姓王,小名儿‘玉英’;我听瑞娘娘说过,便凭着她这名儿啊,就是跟永寿宫有缘的,故此就挑了进来。”

“玉英?”永璇不由得微微一呆,“云容皓白,破晓玉英纷似织……”他已忍不住吟诵起苏东坡之词。

永璇虽腿脚不好,深居简出,却也因此而造就了他的诗、书、画之才,他诗做得好,字写得好,还画得一手好山水。在众皇子之中,颇有一副“名士”的风采去。这一听玉英的名儿,顿觉那人儿更如玉之精魄,人便是痴了。

“原本这样好的名儿,缘何又被改了?是谁改的?”他有些急,一把扯住弟弟的衣袖。

永瑆连忙道,“哥哥知道瑞娘娘在宫里的名儿是‘玉蕤’,若瑞娘娘位下的使女也叫‘玉’什么的,那倒像是跟瑞娘娘一个辈分去了,这便乱了尊卑。”

“况且永寿宫里也曾有与此相似的名儿,如‘玉萤’姑姑啊,这便冷不丁一听,都能听混了。故此啊,令额娘便做主,将瑞娘娘位下的使女,统一给改了名儿去,用了似玉而非玉的‘翠’字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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