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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230)+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整个太和殿广场上,聚满了各国使臣进贡而来的方物,如白象、白猿、狮子等灵兽,以及一担担的香料、稻米、硫黄、毛呢……

这些即便不能每年都来入贡,而是三年左右一贡的藩属国和进贡国的使臣们,还有他们来自世界各地的方物,终于在这一幅画中得以齐聚一堂。

可是在在这样盛大的“翘首期待”中,皇帝却并未出现在太和殿;皇帝乃为不慌不忙地依旧坐在后宫廊檐下,与内廷主位们一同含笑看着皇子皇孙们在院子里放炮竹。

而这样的盛大的场合之下,皇帝的怀中还抱着个小小的孩儿。

那个孩儿啊,同样是白白胖胖的一张圆脸蛋儿,看上去与皇帝的面容,恁般肖似。

正月初一,天上日月合璧,五星连珠;朝廷有平准部、回部的大功,为中国版图拓地两万里……在这样的大吉大庆之时,皇帝不急着参与庆典,只顾着怀抱稚儿。

他宁肯晚一步去太和殿升座接受朝贺,也要坐在廊下,怀抱着稚儿,再陪他乐一会子。

就仿佛……这天降祥瑞、人间大庆之时,这万众期待、江山一统之际,却什么都比不上他怀抱着的稚儿更重要。

大清国运在此时,由这一幅画见证之下,达到了历史的最顶峰。而这一刻,皇帝不高坐龙椅,不急着与朝臣外藩把手言欢,他只,抱紧怀中小小的稚儿。

(这一年,能在怀抱里的皇子,唯有十五一人;而这一年也没有诞生下的皇孙。故此能让皇帝这么抱在怀里的,只有小十五这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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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幸好这幅《万国来朝图》,并不是一两个月便能画的完的,故此虽说婉兮心下已是隐约有了眉目,可是其余后宫诸人尚且不知。

这便在宫里还算稳稳当当地过完了年,又到圆明园去过完了元宵节去。

婉兮的心思倒也一时还不在这儿,她总归记挂着过完了年,二月份就是啾啾种痘的吉时了。

大过年的,她自己心下悬着,却不想叫外人瞧出来,更不想让啾啾也察觉到。

她只,尽一颗母亲的心,问啾啾都有什么心愿。但凡啾啾想吃的、爱玩儿的,她这两个月都设法借着过年,给淘弄来,叫啾啾高兴。

她也自己亲手设计了一款头戴花儿。这头戴花儿是借助她最擅长的通草花的手艺,兼之啾啾爱极了和贵人身周有彩蝶闻香而来、翩跹飞舞的情形,婉兮自己画了图样儿,请白常在交给她那位身为内造办处郎中的兄长柏永吉帮忙,共同打造出了一款“金嵌米珠‘喜在眼前’头花”。

那头花由内造办处的工匠,用了焊接底托的工艺,使虫禽的眼睛、触角,蝴蝶的翅膀,植物的须叶、枝权都用细细的铜丝烧成弹性很大的簧,轻轻一动,左右摇摆,形象活泼逼真,灵动可爱。

当啾啾将那头花戴在头上,摇头一晃,便宛如无数只流光溢彩的蝴铁,彩翼翩跹,绕着她飞舞。

婉兮私下也吩咐,借过年的缘故,请札兰泰也一起进园子来玩儿。

(喜庆不?再祝亲们节日快乐哈~)

第2398章 一见你就笑(毕)

正月十二日,皇帝斋戒三日之后,在南郊祭天祈谷。

行完礼后,皇帝率领后宫从紫禁城挪至圆明园,奉皇太后居长春仙馆。

从正月十三日起,围绕着“山高水长”殿、同乐园、“奉三无私”殿等,皇家在圆明园中庆元宵的大戏、盛宴便集中在这几处开始了。

十三日这晚,因重头戏是在“山高水长”放火盒子,孩子们也都喜欢,故此皇帝也都赐功臣带儿子入内与宴。紫光阁的功臣像中,排名第一的是傅恒,第二的就是兆惠,且这二位都出自皇后丹阐,故此这二位的儿子自是最先获邀入宫的。

婉兮便也趁机叫拉旺去叫福康安、札兰泰等小哥儿几个,一起进内廷来玩儿。

今晚儿放火盒子热闹,婉兮却只带啾啾看了一小会子,就带啾啾回“天地一家春”去了。

因啾啾种痘的吉时,钦天监已经给了准话儿,就定在二月二十二,这会子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儿了,婉兮生怕孩子在这会子受了风寒,着了凉去。

这会子便是半点的差池都不敢出。

只是这消息尚且还瞒着啾啾呢,故此啾啾还不开心呢,只觉着那火盒子那么好看,额涅却非要将她带回寝宫来,叫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她进了寝宫,便扒掉小靴子爬到炕上去生闷气儿了。谁也不搭理,还将帐子给扯下来,将自己给藏在炕里。

玉蕤悄悄儿进去挑开帐子缝儿瞄过一眼,回来告诉婉兮,说啾啾在那盘腿坐着,两只小胳膊肘儿撑在腿上,两只小手儿拖着腮帮儿——用这样的姿势生闷气儿呢。

婉兮便也是笑,轻声道,“不就是生个气么,还挺起范儿的。”

玉蕤轻声道,“起范儿,还不是等着姐去哄她哪?连大衣裳都不肯脱就上炕去了,八成是指望着姐一哄她,就又准她看火盒子去了。”

婉兮这才轻叹一声儿,“穿着大毛的衣裳上炕闷着去,那火气不一会儿就得闷她一身汗。这傻丫蛋儿。”

玉蕤这才忙劝,“姐快去哄哄她吧,回头再给焐出痱子来。”

婉兮轻叹一声儿,“我先过去瞧她,你到外头迎迎那几个孩子去。我忖着,等那位札兰小哥哥来了,她就忘了要跟我生气的事儿了。”

玉蕤这才赶紧起身儿,含笑就去了。

婉兮自己脱了大衣裳,这便到了啾啾的配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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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婉兮已经脚步放轻了,可是衣袂摩挲之间还是会发出簌簌的动静去。

啾啾便听见了,在炕里大喊一声儿,“谁都不准进来!”

婉兮还没走到暖阁呢,只在次间呢,这便也索性就站下了,向左一拐,便在坐炕上坐下了。

她故意大声道,“玉函啊,既然九公主还生气呢,那就赶紧着把我带来的那些冻梨、冻柿子的,也不必费事缓了,都放回网兜子里去,我带回去。反正啊,你们九公主也不想吃了。”

玉函立在门口便笑,听着归听着,门口早化开了雪水,将那冻梨冻柿子放进雪水里去缓了。

那冻梨、冻柿子都冻透了,最开始得用最冷的水来缓,才能将那心儿里头的冰给缓出来,变成外头的一层硬壳儿。这层冰才能一敲就碎了,不至于还在里头硬邦邦着。

等这一轮雪水泡完了,还可以再换一道凉的井水。这么便能叫那冻梨、冻柿子越来越软和下来。

可不能心急了用热水直接泡,那一泡就囊了不说,皮儿都能直接烂了,而里头的冰反倒缓不出来了,倒破坏了那些果肉的肌理去,成了棉花套子一样儿软骨囊的,没法儿吃了。

这样的活儿最考验耐心烦儿,故此一向都是玉函亲手来办。那些新进宫的小丫头片子们,没这个经验,更没这个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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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大毛的衣裳在热炕头生闷气儿呢,谁热谁知道啊。

都说最难忍的叫“如坐针毡”,那是没上过北方的火炕,更没穿过大毛的衣裳坐在热炕头上生闷气儿……那一坐上去,p股下头是热烙烙的,衣裳里头的小汗珠儿啊个个儿都跟小蚂蚁爬似的,甭提多考验定力了。

故此这会子要是能吃上一口冻柿子、冻梨……那又冰又甜的滋味儿,真是能叫人欢喜得魂儿都飞了。

婉兮说完了,就坐在炕边儿,不着急不着慌地等着。

果然,话刚落地儿没多一会儿,就只见暖阁里那床帐直“哆嗦”;紧接着,暖阁的隔扇门儿就开了。

小小的啾啾,一张小脸儿跟大红布似的就冲了出来,上前一把抱住了婉兮,仰头恳求,“额涅别带走,啾啾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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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啾啾是大清公主,可是也没说能敞开了吃冻梨。

婉兮拿自己的身子当例子,便更是格外不许两个女儿在大冬天里随便儿吃这些冻货。便是给她们吃,也都是十天半月的才给尝一回,缓透了才行,还不给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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