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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242)+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而那曹雪芹就在尹继善府中创作,他担心,便连尹继善的女儿、即将成为他福晋的那个女孩儿,怕也是看过的。

这一切若叫翠鬟知晓,翠鬟的性子柔中有刚,怕是必定便再不肯来了。

那他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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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婉兮与皇帝,终于云收雨歇,两人也都腹中空空,这便一齐用膳。

婉兮羞涩未褪,这会子尚且颊红如桃,便是咬着松子儿仁枣泥小卷儿,还忍不住娇嗔,“……爷忒坏。这会子奴才宫里可不止奴才一人儿,还有玉蕤呢。我们玉蕤好歹也是瑞贵人,手下又新进了那好几个小女孩儿。这院子里又拢音,奴才方才那一声儿,还不吓坏了她们去?”

皇帝长眸斜挑,“你倒不如说这院子里还有咱们啾啾和小十五呢。爷倒是怕将两个孩子惊动了,旁人,爷可从不放在心上。”

婉兮无奈,也只得轻叹一声儿,窝进皇帝的怀里去,“……爷,奴才叫她们将小十五抱过来?奴才知道,爷明儿起斋戒,等祭过社稷坛,便要起銮谒陵和西巡五台山去了,这便又有日子见不着孩子们。”

皇帝轻轻搂着婉兮,“孩子都睡了,便别惊动了。况且爷这一嘴的酒气,再吓着孩子们。”

皇帝将婉兮往怀里又拢紧了些儿,“便是又要分开一个月去,爷必定也是见天儿都念着孩子的。九儿啊,爷心下已经为小十五拟好了名儿,这回谒陵,便要禀告给祖宗们。”

婉兮眸子一亮,“爷已经拟好了名儿?可叫奴才知道?”

皇帝含笑垂首,指尖儿蘸着酒,在桌面上写下“琰”字。

婉兮微微一怔,垂首细思,“琰——永琰?琰为‘玉之炎’,便为玉之华光美色之起。”

这字略有些生僻,婉兮一时间也只能说出这些从《康熙字典》上记载的含义来。

皇帝凝视着她,幽幽而笑,又伸手蘸了酒,在“琰”字旁,多加一个“琬”字,凑成“琬琰”一词。

婉兮倏然抬眸,心下微微一跳。

古来“琬琰”二字连用,而她闺名婉兮,“琬”音便为婉。琰是琬后……这便是将小十五与她连在了一处!

皇帝见她眸底光华,已是颔首微笑,缓缓道,“令闻令望,如圭如璋。琰为圭名,且琰圭长为九寸。”

皇帝轻轻捏捏婉兮的手,“诸侯朝王以圭,朝后执璋。圭璋,玉之贵者,不以他物俪之,故谓之‘特’。”

婉兮心下忽悠一跳,忍不住已是伸臂抱紧了皇帝。

这个小十五啊,从下生儿,皇上便说这孩子独独只像他。可是到了起名这儿,皇上却将这孩子的名儿,丝丝缕缕全都与她,紧紧连在了一起……

若说当年小十四的时候儿,皇上在名字上体现的还更多只是承继天禄国祚之意,倒并未与她多少关联去;而到了小十五这儿,皇上却将她的名儿,紧紧地与孩子印在了一处。

皇上的心……她如何不懂?

这一刻她抱着皇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着眼睛里的滚烫不断流淌下来;却仿佛不是印在他身上,而是,都回头流进了她自己的心底,将她的那颗心啊,暖得再无半点儿忧虑了去。

皇帝搂着她,如哄着孩儿一般轻轻晃着,“周时,周康王得父王周成王八件宝器,方继大位:赤刀、大训、弘璧、琬琰在西序;大玉、夷玉、天球、河图在东序……我中国之史,在秦始皇传国玉玺之前,琬琰,乃传国之器。”

婉兮早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无以为表,只能高高抬头,含住了他的唇。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紧紧贴住了他的身子,细细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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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十日,皇帝奉皇太后圣驾,从圆明园起銮,恭谒泰陵,西巡五台。

便也在起銮当日,皇帝便再度下旨,皇后千秋令节,停止行礼筵宴。

婉兮送别了皇帝,回到寝宫便趴在炕上去读那《石头记》,不想被离愁别绪染酸了鼻尖儿去。

玉蕤走进来,立在炕边儿瞧着婉兮笑,“姐又从头看起了?我记着这话本子给姐拿过来的第二天,姐已经看完了。”

婉兮翻个身,背对着她,故意懒洋洋地不爱搭理她去。

玉蕤也知道婉兮这是舍不得皇上走了,这便坐下来含笑说些旁的事儿,将婉兮的惆怅给化解开去。

“前几日,皇上下旨,授和硕怡亲王嫡长女郡主女婿、科尔沁三等台吉,敏珠尔多尔济为郡主额驸。”

这位和硕怡亲王是当年那位老十三爷的儿子弘晓。

婉兮因手里正捧着《石头记》呢,这便忍不住翻身回来,“怡亲王?说起来啊,怡亲王府与尹继善倒是有旧。尹继善在得到先帝器重之前,原本是老怡亲王府里的记室长史,是掌文书的。当年的老怡亲王对他也另眼相看,尝赐青狐一袭以示宠荣。”

玉蕤便也点头,“如此说来,怡亲王府自然与尹继善大人交情甚厚。”

婉兮便抬眸望了玉蕤一眼。

玉蕤便也是一蹙眉,“我想起来了,忻嫔的母亲,便是老怡亲王的表妹……”

婉兮点头,“满洲世家,难免都是相互通婚,彼此盘根错节。实则尹继善原本与安宁有宿怨,咱们这会子倒要小心忻嫔利用怡亲王府这一脉关系,算计着缓和尹继善与安宁去。”

(亲们放假欢呼吧!see?写永璇、红楼,还是为了收拾安宁和忻嫔哈~)

第2403章 刀已开磨,你敢来么(八千字毕)

玉蕤听着倒是吃了一惊,“尹继善与安宁也有宿怨?怎么回事?”

在玉蕤看来,若是调任广西的原江宁布政使讬庸与安宁素有不睦,倒还可以理解。终究两人都是多年在江南省布政使任上,两人任职的时间也是犬牙交错,甚有皇帝令其二人互相掣肘,以免一手遮天之意。

而尹继善以文臣出身,在雍正年间已经官至总督,早已在布政使之上,故此玉蕤也想不到尹继善竟然与安宁也有龃龉。

婉兮点头,“那是乾隆十三年的事儿,那时候你年纪尚小,不知道也是有的。”

玉蕤忙坐过来,轻轻帮婉兮捏着腿,“姐与我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望当年,婉兮轻哼一声儿,“安宁这辈子当过的最大的官儿,就是当年曾经署理过的江苏巡抚。督抚一方,已为封疆大吏,且在江南任职,皇上必定是放心之人,才能派了那个差事去。”

“乾隆十三年,你也知道,乃是朝廷多事之年:内有孝贤皇后崩逝,外有大金川之战。偏就在那一年,江南闹起了民乱来。彼时朝中皇上正借孝贤皇后之丧,收拾鄂尔泰与张廷玉的两派党争,可是在江南却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你当能明白皇上心下的忧急来。”

玉蕤也是点头,“这天下,哪儿都可以乱,唯独江南不能乱。否则,一来朝廷粮米、财政将无所出;况且一旦有人趁机挑起满汉之恨,那就又要闹出什么反清复明的乱子来了。”

婉兮轻轻拍拍玉蕤的手,“而那年的事儿,偏就是出在米上,且闹到了百姓冲击官府的民乱地步。若稍不小心,那就是泼天的祸事!”

玉蕤也是点头。虽然时隔十三年,玉蕤只是听着婉兮讲述,心下也是跳得厉害。

婉兮自己也是叹息,“那年苏州米价忽然奇贵,每升米价竟然高达十七文。四月间便有小贩身上挂着‘无钱买米,穷民难过’的白纸,到巡抚衙门喊冤。当年的署理江苏巡抚却将该小贩重责数十大板,引得民情汹涌,冲击衙门。”

婉兮眸光一转,“当年这位署理江苏巡抚的,就是安宁。”

“因他本就是江苏布政使,米价飙升,本是他本职之事,他自不愿民怨沸腾,这便用了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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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蕤听罢也是忍不住冷笑,“原来是他!”

婉兮点头,“此事越闹越大,他不知自省,反倒将为首之民杖毙。于是不久苏州街头巷尾开始出现匿名揭帖,江南各地人心浮动,一场更大的民乱已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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