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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291)+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此事我便暗暗安排下,一切也都看天时地利人和。可是合该姐姐的福气,都能得天襄助,这便叫姐姐花开并蒂,心想事成了去呢!”

愉妃自惊喜得一拍手,“哎哟,原来你果然从一开始就是朝着永璇那福晋去的啊!忻妹妹,你可当真下得一手好棋,如今当真帮我同时解了心下两个忧患去。”

忻嫔含笑抬眸,凝住愉妃,“我之所以这么用尽了全力去帮愉姐姐,自是心下相信,凭愉姐姐的为人,也必定会同样帮衬小妹我的。”

愉妃略有些尴尬,上前攥住忻嫔的手,连忙点头应承,“那是必定的!忻妹妹,但凡我能帮衬得上你的,你尽管开口!”

不过愉妃又犹豫了下来,“只是……若你的心事是在江南,我倒怕我自己没这个本事。你也知道,我母家也是卑微,还是我诞下永琪之后,皇上才赏给我阿玛一个内务府六品员外郎的职衔……”

“况且我家祖上在科尔沁草原,我这一家人便是能办得些事儿,也都在北边儿罢了。那江南终究山迢水远,我着实是有些够不着。”

忻嫔眼帘轻垂,“愉姐姐这般与我推心置腹,我又如何不能体谅愉姐姐的难处?只是愉姐姐倒不必担心,我虽然有心帮衬我姐夫在江南成事,可是我好歹家里还有旁人可用。”

愉妃微微黯然,“可不,你兄长是多罗额驸;你二姐夫是侍郎,三姐夫是内阁中书……便连你母亲,也是老怡亲王的表妹、敬敏皇贵妃的侄女儿。满洲镶黄旗的你家,若有事儿要办,又哪儿有办不成的?”

说起母家的满门富贵来,忻嫔在出身卑微的愉妃面前,自是有些自豪的。

忻嫔满足地轻叹一声儿,垂首一笑,“满洲名门世家,自是都世代通婚,彼此盘根错节。愉姐姐提到我额娘是老怡亲王的表妹,愉姐姐便自是知晓,我额娘也是出自章佳氏了。”

“尹继善也是章佳氏,若往祖宗们那再推算几代,我额娘跟如今的伊犁办事大臣、紫光阁图影第十七位的功臣阿桂,还有尹继善,都是系出同宗。”

愉妃也是张了张嘴,“这样说来,你岂不……?”

忻嫔瞟一眼愉妃,嫣然而笑,“可不,我算是为了愉姐姐豁出了一切去,连我额娘同宗的亲戚都给害了!也不知道若是我额娘知道了,会不会掐死我去,或者要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总归啊,我为了愉姐姐可是倾尽了我的所有去,毫无保留了。”

愉妃面上轰地一红,忙握紧了忻嫔的手,“我知道你母亲是出自章佳氏,尹继善也是出自章佳氏,可是我终究是蒙古八旗的,倒不甚了解你们满洲世家的渊源;终究章佳氏有这么多人呢,又不是都同宗同祖;连旗份都是不同的。”

“忻妹妹你倒容我说句不敬的:敬敏皇贵妃母家、亦你外祖家,原本在康熙爷年间,还是内务府镶黄旗包衣,故此敬敏皇贵妃当年还是以官女子身份进宫……而尹继善家,却是镶黄旗满洲那一支。”

“以这旗份之分而论,我还以为他们是不相干的两家人。倒不知道原来几代人之前,还是同宗同门的。我的好妹妹,我可当真不是想故意不认你对我的真心实意去。”

忻嫔扬眸,便也只是淡淡一笑,“我自然明白愉姐姐的心意。要不,我这会子又何必向愉姐姐提及,难不成是成心想叫愉姐姐不自在,倒叫咱们姐妹两个生分去了不成?”

愉妃这才“哎哟”一声而笑,“忻妹妹自然不是那样的人!那我可就安了心了,要不我心下可当真过意不去了。”

两人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子,愉妃方壮士断腕一般横了横心道:“我也明白,此时忻妹妹心下是两桩事儿:其一是江南之事,其二就是妹妹复宠之事。”

“既然江南的事儿,我实在够不着;那妹妹复宠之事,那我必定尽心尽力去!我在宫里这几十年啊,虽说自己从未争过宠,可是这回为了忻妹妹你,我便也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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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嫔终于满意而去,小轿已然走出去良久,回眸望过去,依旧可见愉妃殷殷在门口目送的模样。

乐容这便收回目光,勾起一抹笑,附在轿窗处轻声道,“难得愉妃主子这回这么赌咒发誓的。主子,可奴才倒有一丝担心,便是主子为了愉妃主子已是倾尽了心力去,愉妃主子却当真能以相同的心意回报主子么?”

忻嫔坐在轿内,身子走随着轿子悠然起伏,听了乐容的话,却半点儿没被乐容的担心给影响着。她悠哉地轻笑一声儿,“你怎么忘了,愉妃今年都多大年岁了?她不帮衬着我,难道还能她自己争宠去不成?”

乐容怔了怔,便也垂首笑了,“可不嘛!愉妃眼见儿着后年就也五十了……内廷主位们,五十岁就要撤掉绿头牌,再不侍寝的了。她如果这会子还替她自己争宠,那倒成什么了?”

忻嫔微微勾起唇角,“只不过距离她撤掉绿头牌的日子,终究还有两年,故此她这会子帮我,还能算帮衬我去,还给我这个绝大的人情去。”

“我也只是不愿再等这两年了,要不然,等两年之后,我倒不稀罕与她用这个做交换了。”

听得忻嫔这话儿,乐容心下也是悄然叹息一声儿。

主子可不是连这两年都不愿意再等了么?两年,听起来是不长,可是一个女人的青春,终究又还有多少个两年呢?

她家主子虽说比令贵妃是年轻了十岁去,可是终究是生养过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又失宠受冷落了这几年去……没有皇宠滋养着的后宫女人,这便越发看着更显憔悴了去。

明年就是皇上第三回 南巡,主子借着在江南举足轻重的安宁大人的力,正好儿可以趁机复宠;终究皇上南巡可不是每年都有的事儿,最少中间也要隔着五六年去,那就更不是两年可比的了。

主子连两年都等不了了,那就更等不及那五六年去。故此明年的南巡,怕是主子唯一的复宠良机了。

乐容想到这儿,也是忍不住暗自叹息:主子必定更是明白明年这个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意义,故此这回安排的事儿,才都是发了狠一般,当真用足了心气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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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宫,乐容亲自伺候忻嫔卸掉钗环,见忻嫔心情甚好,这便也含笑道,“主子这回的一箭双雕之计,当真是绝妙。便是愉妃都没想到,就更别说围场里那些人了。”

忻嫔矜傲地耸了耸肩,轻嗤一声儿,“终究永璇的福晋是尹继善的闺女。我若直接说就是冲着她去的,凭皇上的脑筋,我倒怕皇上会直接想到我这儿来。终究我姐夫与尹继善的宿怨,皇上比我还清楚。”

“所以我才先找了郭贵人这张挡箭牌,主动跟愉妃说要帮她除掉身边儿这根钉子去。总归事儿是从郭贵人这起的,便是皇上或者其他人怀疑这其中有人安排,却也只能往郭贵人身上去想,猜测与郭贵人有利害冲突之人;便是有人要猜,也只能猜到愉妃身上去,愉妃便又成了我的挡箭牌。”

“我啊,可跟郭贵人向无往来,更无恩怨。故此这事儿便是怎么都联系不到我这儿来……我借着郭贵人这张挡箭牌,叫那庆藻狠狠儿地吃了这回亏去,这便自然够尹继善忧心去了。”

“只要将尹继善的心给拴住,叫他没工夫只盯着我姐夫去,那我姐夫在江苏,自然便通行无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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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几天,陆续从围场返京的途中,每日按站来报永璇和庆藻的行程。

待得永璇护着庆藻回到了京师地界,再有两日就可回宫时,愉妃还是特地从圆明园回到宫里去迎着了。

忻嫔一场安排已经完毕,接下来只能静静等着皇上回銮,其余倒也做不了什么。

这般便有些百无聊赖起来,这日却不意接了通禀,说九福晋递牌子,要进院子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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