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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334)+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况且大和卓尚且有妻妾、儿子逃亡在外,许多回部百姓依旧奉他们为主,朝廷对回部还不敢完全放下心来。

若此,容嫔恰恰在今年晋位为嫔,且独一无二地可穿回部衣着、冠帽行册封礼,便又是情理之中了。

闰五月初六日,或者也是因大和卓“幽灵”依旧回荡之故,皇帝特重提平定西北的功臣之事。皇帝令军机大臣查出功臣五百余人,俱各赏给世职。

九爷长子福灵安因公,便又在这次封赏中,被赏给“云骑尉”世职。

至此福灵安除了多罗额驸的俸禄之外,又多了一份儿世职。

福灵安虽不是九爷嫡子,不能承继九爷的忠勇公爵位,却也因为多罗额驸身份、云骑尉世职,而拥有了自己可以安身立命的倚仗了去。

婉兮得知了,自也是替九爷和福灵安欢喜;同时,又不能不心疼九福晋与福康安一回。

“这本是恩旨,只是九福晋听了,心下自难免又要难受一回……”

玉蕤也是叹道,“可不是嘛。倒是可怜咱们保哥儿,也是嫡子,却可惜不是嫡长子,这便既不能承继九爷的忠勇公的爵禄,如今又被庶出的长兄给越落越远了去。将来保哥儿若想出息,也唯有立军功,才能为自己赚来一个世职去了。”

婉兮抬眸望玉蕤一眼,却还是忍住一声叹息,垂下头去。

玉蕤何尝不明白,这便也是九福晋许久以来的心结——倘若保哥儿也能成为额驸,这额驸的俸禄本身也如同一种世职一般,那就不用到沙场上搏命去了。

可是说到底,保哥儿与七公主、九公主之间的情分啊,总是一宗叫大人们都无法左右的公案去。终究也只能看将来的造化,看保哥儿究竟能不能慢慢儿转性儿,能跟九公主缓和起来。

可是……一想到那位静气如兰的札兰泰小阿哥,便连玉蕤的头发都要跟着愁白了。

可是玉蕤反倒只能劝婉兮,“姐这会子便别愁这事儿了。这会子凡事都以皇嗣为重,这些事儿可耗心血。总归儿孙自有儿孙福,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去吧!”

婉兮轻轻摇了摇头,“我这会子倒不是想他们几个,总归他们还小;我啊,这会子是有些心疼篆香了。”

福灵安越发争气,那芸香在九爷府里的地位自也水涨船高;而福隆安已经是四额驸,福康安有九福晋护着,反倒九爷的几个孩子里,只有福铃可怜见儿些。

终归是女孩儿,又是媵妾所出,身份上都比不上庶出;况且不是男孩儿,又不能上战场立军功,为母亲赢来封诰……这便叫篆香越发只能被淹没在九福晋和芸香的光环之下。

偏篆香又是个不争不抢的人,这些年更是硬骨头,连个名分都不肯要。如今年纪越发大了,叫人越发更觉怜惜了去。

玉蕤也是叹气,“姐说的是。我也替篆香着急,其实只要她肯,九爷如何能不设法替她请封呢?便她诞下的是格格,不是阿哥,按例不能封侧福晋,可是说不定好歹也能在府里自行称个侧福晋、庶福晋的,总比这般依旧还是通房丫头的身份好啊。”

婉兮点头,“只是庆幸九福晋心下也是明白人,这些年并未亏待了福铃那孩子去,叫她跟着学着管家,在九爷府里依旧是名正言顺的姑娘去。”

玉蕤便笑,“……这还不是当年姐提点过九福晋的缘故去?要不,九福晋也当真未必就对福铃那么好去。说起来福铃的名儿真不是白取的,当真是个有福气的姑娘,能叫姐这么惦记着去。”

婉兮含笑摇头,“说到底她的福气是篆香替她赚来的。若不是篆香当年对我那般,我又哪儿会顾及到九爷身边儿的一个丫头去?”

玉蕤也是轻轻唏嘘,“人与人相处,终究是贵在真心。所有的福气都是自己真心方能修来。”

婉兮也是笑,“瞧你,如今说话也越发老气横秋起来了。快别这么说话儿,便追得我更显老了。”

玉蕤便笑,“姐可别这么说。姐有皇上宠着,自永远都是皇上眼里的小妮子;而我这样儿的,才会早早老去,这会子老气横秋些才是应该的。”

婉兮也说不清怎地,听玉蕤这样老气横秋地说话,心下有些不得劲儿。

不知道是不是叫恂嫔获追封的事儿给闹的,总想着恂嫔那么年轻就早早薨逝……后宫里的女人啊,有时候儿这一生的长短实则与年岁无关。已有太多人,明明很年轻,生命却加速奔跑,早早儿便老去,跑到了终点。

婉兮便按住玉蕤的手,“我不管。总归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在我眼前便也不该这么老气横秋了去。你快暂且忘了你阿玛的事儿,也别为旁人唏嘘去,你只管在我眼前再活泼起来才行。”

玉蕤无奈,只得点头含笑,“瞧姐啊,这会子可不是跟我撒娇呢?这便又变小了,又要我还要跟着小到牙牙学语的模样儿去不成?”

婉兮便干脆耍赖,伸臂将玉蕤抱住,“好呀,我教你背《三字经》。”

两人便都笑了,一场心下的莫名阴翳也都散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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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婉兮的心意为上天所查,紧接着几日便传来她家里的两桩好消息。她堂伯父、英媛的父亲观保,在几天内被皇帝连着下旨赏给差事:先是充为日讲起居注官,负责记录皇帝的日常起居之事;接着皇帝又再重给观保,教习庶吉士之职。

这便叫索绰罗一家,虽则有德保得咎,却因观保的依旧得用,依旧未损羽翼去。

至此玉蕤好歹能稍稍松了半口气下来,这便在婉兮面前也多了笑容,再不那么老气横秋去了。

而观保的女儿,英媛又刚得了儿子,这便在永琪的兆祥所里,地位越发稳固了下来。

这也叫愉妃和永琪也都跟着心下一松。

愉妃松快下来,便也忍不住唏嘘,“多少回那个叫翠鬟的与永璇的事儿已经都到了我嘴边儿,我却不能不顾着她是瑞贵人位下的女子,而不能不暂且忍下来。终究英媛与瑞贵人同气连枝,若是说出那翠鬟的事儿来,对英媛和永琪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儿,我才不能不暂且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时永珹、永璇这两兄弟,是永琪的对手。尤其是这个永璇,有了尹继善这门亲,总叫我心下有些不安宁……摆在眼前这么好的棋子,我拿得起却不能放下去,总叫我遗憾。”

愉妃说着勾了勾唇,“不过好在索绰罗家的危机暂且解了去。总归德保前朝和内务府的差事都没丢,观保依旧得用……那或许,这枚棋子我还是能再用一用。”

三丹想了想,还是劝,“奴才忖着,主子总归还不能操之过急。便如主子所说,瑞贵人终究与咱们英媛格格是同气连枝,一不小心便会牵累到咱们五阿哥了。”

愉妃也叹了口气,“是啊,我这么举棋不定,可不还是投鼠忌器。也罢,我便暂且再忍忍。这颗棋子便是不用来对付永璇,却也可以留着来日来掂对着令贵妃的十五阿哥去……十五阿哥还小,尚且瞧不出什么威胁来,不过他终究慢慢儿长大。倘若这十五阿哥也有妨碍了永琪之处,那我这枚棋子就得狠心,摁下去了。”

愉妃这会子因心下放松,又是与自己的官女子说话儿,便未曾留神窗外。

外头窗边,鄂凝倚窗而立,眼底不由幽幽一转。

如今英媛得了儿子,母家没受德保的事儿影响,在母妃和阿哥爷的心中地位越发稳固,她这个当嫡福晋的心下越发苦涩。该想个什么法子扭转自己的困境,那眼前这件事儿可自是一步好棋……

母妃是母妃,她是她,便都会为阿哥爷好,可是心下对英媛的态度却终究是截然相反的。

母妃为了护着英媛而投鼠忌器,可是她么——却值得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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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鄂凝、庆藻等一干皇子、皇孙福晋也齐集畅春园,给皇太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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