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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409)+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不说的远的,便连明太祖朱元璋,亦曾令驾下名臣刘伯温亲自撰写诔文祭奠。”(后咱们小十五登基之后也敕封过曹娥的哈,所以这儿咱们特地加一笔。)

小十五的年岁虽小,却听得屏息凝神,眼珠儿都不转。

婉兮欣慰而笑,“说起二十四孝来,你皇阿玛便是如今最大的孝子。前年你皇玛母七十大寿的时候儿,你皇阿玛带着你哥哥、侄儿们,亲自在你皇玛母座前献舞,那便也正是二十四孝里‘戏彩娱亲’的典故啊~~”

婉兮伸手轻抚小十五圆溜溜的脸蛋儿,“记着额涅的话,你也要如皇阿玛一般仁孝,长大了好好儿孝敬皇玛母、皇阿玛,还有日夜陪伴在你身边儿的庆额娘,还有今儿给你讲这故事的舒额娘,以及宫里这些从小儿便疼你、护着你的额娘、姨娘们去。”

小十五认真点头,“圆子记住了!圆子也要孝敬额涅~~”

这会子一众嫔妃们都早已围拢了过来,都是忍俊不已。

舒妃便亲自抱起小十五来,“就是因为满人更在乎曹娥的这个典故,便将端阳节与孝道联系在了一块儿。所以咱们宫里啊,端阳节不仅要吃粽子、赛龙船,更重要的是祭祀祖先、遵循孝道。”

小十五小脑袋使劲儿点着。

颖妃稀罕得赶紧伸手从舒妃手里将小十五给接过来,轮着抱了抱。

“颖额娘告诉你啊,我们蒙古人过端阳,跟汉人、满人还不一样儿。我们蒙古人啊,五月初五,那叫‘猎节’,得打大围!也就是说啊,端阳这一天,蒙古猎手们打猎的规模要超过其他日子,行围的范围也要走得更远,故此打到的猎物也最多呢!”

“打大围的时候儿啊,猎人们骑着最好的猎马,背着火枪或弓箭,腰间挎着猎刀,别着布鲁,带着成群的猎狗,远地方的人还赶着大车,从不同的地点进入围场。黄羊、野兔、老虎、豹子……都是咱们的猎物!”

还是语琴心疼了,上来将小十五给抱走,“瞧瞧,咱们圆子待会儿都给听迷糊了,怎么就过个节,还这么多不一样的规矩呀?”

舒妃便也笑了,“走吧,咱们不讲规矩了,就都忙活好吃的去!咱们满人啊,从前入关前还不吃粽子,咱们吃椴木饽饽。我倒记着,你额涅从前还做得一手好椴木饽饽,咱们给她捣乱去,叫她做给咱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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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廷主位们都如此忙碌,内务府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早在端午节之前两个月,德保已开始带人到西苑、福海等处查验龙舟,发现问题的立即修补。今年瀛台、福海两处共有五艘龙船急需修补,应备办直径一尺五寸、长六丈五尺至七丈杉木一百六十八根;直径一尺六寸、长一丈四尺至三丈二尺柏木九十二根。但这样大的木头京中无法买到,只能交给内务府管理淮安关务在外省加紧采购。

两个月的工程,终于及时竣工。到了五月初一,德保又带人亲自再验看一遍,以确保龙舟下水万无一失。

之所以在瀛台、圆明园里的福海都有龙舟,是因为皇帝一般会在瀛台赐宴群臣,看赛龙舟;而皇家宗室则是在圆明园的福海里看赛龙舟,故此两地都有预备。

往年也曾有因春季少雨,皇帝将端午节的赛龙舟都免了,改赴黑龙潭祈雨的事儿;今年因恰好在端午前半月,求雨得雨,自是叫皇帝开怀,这便瀛台和圆明园里两边儿的赛龙船,依旧举行。

此外,宫内升平署的学生和太监们,也早早准备排练应承戏,照每年旧例将在“万方安和”水上戏台,为端午节皇家宗室宴奉上连本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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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宫外都在为端午节热热闹闹儿地忙碌着。这是继元宵节过后,家国天下最为热闹的一日了。待得下次大节,又要等两三个月去了,故此人们这会子都是尽情地欢乐着。

赶在五月初一来临之前,鄂凝亲手为永琪绣制的一整套“活计”也已经制好了。鄂凝欢欢喜喜捧了出来给永琪试挂。

“端午那日,阿哥爷免不得要陪着皇阿玛一同登上龙舟,与宗亲子弟竞渡。阿哥爷腰上佩挂着这些活计,必定能力挽狂澜、独占鳌头!”

鄂凝费了半个月的心血,所有的情都化为这一针一线,故此她对自己这套作品还是十分有信心的。便在哥们儿里,五阿哥这套必定也是最好看的。

可是却没想到,永琪却是整个儿恹恹的。

鄂凝便松了手,空看着那整套的活计在他腰上五彩辉煌着,她心上的那把欢喜的火焰却已是给浇灭了。

她有些不甘心,也有些不敢置信,两只手浮在空里,忍不住还是小心翼翼问他,“阿哥爷这是……不喜欢?那也无妨,我去换啊。终究还不到五月呢,我这会子去换也还来得及。不管怎么着,便是要连夜赶工,我也一定给阿哥爷都赶出来!”

“只是……阿哥爷却好歹得与我说明白喽,究竟是哪一点儿不得阿哥爷的喜欢了?是这料子,还是丝线不好,抑或是绣工不精?”说到最后,鄂凝已是泫然欲泣。

永琪也听出了鄂凝的哭腔儿来,叹了口气,上前攥住了鄂凝的手。

“没有,我没说不好。这一整套的活计,便是有针线上的妇人帮衬着,你能在这半月间赶制出来,也必定是点灯熬油的才做得出来。瞧这上头的五毒的彩绣,个个儿活灵活现、全须全尾儿的,尤其费工,我都瞧得出来……”

叫永琪这一说,鄂凝便更觉委屈,一垂首,已是滴下泪来。

“那阿哥爷怎地恹恹的?既然不是这活计不好,难不成阿哥爷是不喜欢这活计出自我手不成?阿哥爷,是等着英媛给做呢,还是博容?”

永琪叹了口气,拉住鄂凝的手,将她带进怀里来。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我啊不是不喜欢,只是那会子是心下想着事儿呢。你也说了,端午那天我得陪着皇阿玛上龙舟,亲自跟哥们儿、宗亲去竞渡,我这心下正想着这个,便一时走神了。”

鄂凝这才破涕为笑,“若是这样儿,那我就算白担心一回了。其实阿哥爷又何苦担心,宗亲里头,谁敢超过皇子去?便是皇子里头,又有哪个哥们儿是阿哥爷的对手?”

鄂凝一个一个细数:“十一、十二这两个小的就不必说了;便是几个年长的,老八那腿,我怕他连船都不敢上吧?至于老六,已是出继了,没的来抢这个风头;至于四哥……呵,我瞧着他不会不明白当年给定太妃送陀罗经被,是什么意思吧!”

鄂凝这样想,其实这宫里宫外谁不这样想呢?便是有什么争的,首先便剔除了十一、十二两个小的;至于那还不满三周岁的小十五,更是连想都不用想……

没人明白,他此时心下最为忌惮的,反倒是这个话还没说利索的小十五啊!

他心下的苦不知该如何说,更担心便连自己的福晋都不能信。

永琪黯然垂下眼帘,“……也许一切都已悄悄儿地改了。”

鄂凝一惊,上前忙把住永琪的手臂,“阿哥爷这是说什么,我怎么不懂了?阿哥爷说的是十二阿哥?是,他是嫡子,眼见着这快十三,快到指婚的年岁了,可是他这么大个小孩儿上了龙船,当真就懂如何指挥不成?”

永琪只觉疲惫,摆了摆手,“便是不说旁人,我只怕我这腿,也得跟着捣乱。”

这也许就是与天意的相反吧,天下大旱时,他的腿病仿佛好了;可是终于天降透雨,朝野上下皆欢了之后,他的腿病反倒复发了。

这样的腿病,若是站在龙舟船头,迎风顶水的,只怕更受不住。

鄂凝微微咬了咬牙,“……这会子再说劝阿哥爷请太医的事儿,也已是来不及了。阿哥爷不若噙化些人参,可好?总归赛龙船不过今日这么一会子,阿哥爷借着人参襄助,顶过那一时半刻,当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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