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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452)+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阿哥爷是说过那样的话,可是我以为是阿哥爷不亲自道贺罢了。终究咱们便是人不到,礼数也不能缺了;便是阿哥爷自己暂且顾不上,我这个当福晋的,也得替阿哥爷周全着,好歹先送过一份儿礼去,也给阿哥爷顾全了脸面去……”

这是一个皇子福晋持家应做之事,再说她又何尝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阿哥爷才是。却没想非但没从阿哥爷那得来一句好儿,反倒这会子叫阿哥爷给这么直眉楞眼地训斥了。

她的委屈,又该向谁说去?

永琪却只顾着着急,蹙眉道,“你是给顾全了脸面,可我这会子要亲自过去,你说我又该怎么去?是明知故犯,将礼给送重了;还是这回就干脆空着手去了?”

“再说他们在宫外,我一个住在大内的皇子,若无充足的理由,我凭什么能出宫去他们王府去?出宫门的时候儿,护军又要查问,还得记档,回头若报到皇阿玛那里去,岂不是又落了个‘结交大臣’的罪名去!”

鄂凝既委屈,又跟着一起着急,“阿哥爷说的是……原本给简亲王袭爵庆贺,是最好的理由。可是既然礼已经送过了,便不能再凭这个由头去了。”

鄂凝抬眸望住永琪,“只是,阿哥爷这一回却一定要去么?才过了十几天而已,他们的孝期却要守满二十七个月去呢,还有将两年去……阿哥爷这会子又何必急着亲自登门去?”

永琪懊恼不已,忍不住一甩袖子,“你哪里知道,皇阿玛竟忽然又叫他仍管健锐营了!丰讷亨袭爵之时,皇阿玛并没有明确的话儿,我还以为健锐营要拨给旁人管去了,哪里想到十几天过后,皇阿玛却仍叫他管着!”

鄂凝心下也是微微一颤,“健锐营……着实是要紧,甚或可以说是命根子!阿哥爷说得对,阿哥爷得去,而且得亲自去!”

鄂凝心急之下,便也平生起一股子豁出去的勇气来。

“阿哥爷!咱们兆祥所紧邻福园门;而福园门外,便是南府。南府来往人等形形色色,除了宫里承应的学戏太监之外,更有外头进宫来承差的供奉……总有各色生面孔,衣着打扮也总有特别些儿、古怪些儿的。故此便是守宫门的护军盘查,必定也有一时看不仔细、盘查不紧的。”(紫禁城里有兆祥所,圆明园里也有兆祥所哈。永琪在宫里和园子里,就都在这两处的啦~)

永琪心下也跟着一凛,却是片刻之后,眼中的凛然终究被喜色所代替。

“说得好!皇五子永琪,自是不能无旨而擅自出宫;可是若出宫的人,并不是皇五子永琪呢?只要那简亲王丰讷亨不说,旁人还有谁知道,我曾出去过了?”

鄂凝便也笑了,“只是要委屈阿哥爷,扮一回戏班子里的角儿去。”

永琪轻哼一声儿,“那又怕什么?当年五叔(和亲王弘昼)为了回避与皇阿玛的储位之争,镇日都在学唱戏,将《琵琶》、《荆钗》诸旧曲皆翻为弋调演之,门上宾客皆掩耳厌闻,而五叔却独独乐此不疲……五叔都能做到的事儿,我又何至于做不出来?更何况便只是妆扮一番,又不必当真要当众唱戏,没什么大不了的!”

永琪说着走到穿衣镜前,看向镜中的自己,拉几个架势,倒也自负地一笑。

见阿哥爷在经历了这些天的愁云惨雾之后,今儿终于在镜中笑了出来,鄂凝的心下也是倏然涌起了无限的欢喜。

她轻手轻脚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永琪的腰。

“……阿哥爷若也能扮上那小生去,必定是声名满京华,便这梨园行里所有的小生都得卷铺盖卷儿家去了!”

永琪倒是自负地挑起了眉毛,“小生?那样痴痴嗔嗔、咿咿呀呀的便算了。我若要扮,也自扮武生去!”

鄂凝自知失言,忙将额头抵在永琪脊背上,轻轻磕着,“是妾身嘴拙,原本要说武生大将军,却分清楚他们的行当,张嘴就给错说成小生去了,当真该罚。”

“咱们阿哥爷弓马骑射样样精通,上阵便是大将军,自当是武生去!”

永琪从镜子里望住这会子难得满脸娇红的鄂凝,又想着她方才替自己出的这个好主意,这便两臂用力,将她抱了过来,紧紧凑上了嘴儿去……

东配殿里,英媛说想不在意阿哥爷,可却是管不住自己的腿脚儿,每回都是忍不住走到窗前去,用自己的手呵了气,按在玻璃窗上,融化了那上头的厚厚的冰霜去,小心透过那巴掌大的玻璃看向外头。

这回,阿哥爷进了福晋的寝殿,这便再也没有出来。

她也不知道是怎地,忽然就站在窗口边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傻,这笑更是毫无道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啊,就是想要一直这么笑下去。

笑到,唇角一滴凉凉的咸涩,钻进了嘴唇里,腻着散不开去了。

.

十月二十日,皇帝从宫里回銮。

这一次皇帝先到畅春园去给皇太后请安,之后才从畅春园回的圆明园。

皇帝这样一番行程上的小小变动,叫忻妃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皇上新封了皇太后宫里学规矩的福常在,上回他回园子来却没给带回来;那这回,皇上是不是终究要将福常在给正式带回园子里来了?

“无妨,他带便带!”忻妃梳妆时,瞪着妆镜里的自己,卯这劲儿自我安慰,“总归封都封了,又不能永远依旧扔在皇太后宫里,那也不合规矩。便是带回来,终究还只是个小小的常在,便是想折腾出什么来,她也还需要年头儿!”

忻妃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从畅春园里带回来的,倒不是半个月前新封的福常在,而是另外一条消息——

“朕封了皇太后宫里学规矩的福常在,朕觉着皇后的眼光甚好,极合朕的心意。皇后既同时送了富察氏和汪氏两个到皇太后宫里学规矩,那朕又岂有只封一人,倒冷落了另一人的道理去?故此,朕还是禀明了皇太后,前儿十八日已经吩咐内务府去了,也赐封汪氏为常在,号为‘永常在’。”

皇帝长眉轻展,满面喜色地,第一个告诉给了皇后那拉氏。

那拉氏立在原地,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心下是个什么滋味儿。可是瞧见皇上笑,皇上又再度是夸她眼光好、孝顺皇太后,那她也唯有同样以展颜之笑来回报。

皇帝拍拍那拉氏的手,“常在的位分低,按说朕不必赐号的,可是这回福常在、永常在两个,朕都亲自赐了名号。这不仅是因为她们都是皇太后宫里学规矩出来的,自然比旁的女子更优;也是因为她们本是皇后你挑出来的人,朕便特恩了。”

那拉氏便也只好含笑半蹲,“妾身谢皇上恩典,皇上谬赞,妾身实不敢当。”

皇帝这才含笑向忻妃走过来,终于立在了忻妃面前。

皇帝垂首,温煦凝视忻妃的眼睛,“忻妃,朕已听太医院报,你有‘漏红’之状。这些日子朕在宫里忙,没顾得上来去看你,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皇帝说着还上下打量忻妃一番,面上露出快慰,“朕瞧着你气色尚好,且能在这冬日里站这么久、这么稳当,那身子必定是并无大碍。”

忻妃原本满腔的欢喜,可是皇上却张嘴就只问她“漏红”的事儿,倒叫她尴尬得有些无地自容。

终究这事儿,她是本不想叫后宫里诸人都听见去的啊!要不,她们该当真以为她胎气不稳,那暗地里便要指不定怎么看她笑话儿去呢!

忻妃便站得更稳当些,高高抬头,“回皇上,妾身确无大碍。幸有皇上体恤,下旨命太医们细心调理,施世奇和陈世官俱都得用,妾身的身子已是好了。”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好了就好。想想你的胎,也有差不多五个月去了。再过两个月,便要正式遇喜,得叫遇喜处提前预备下了。”

时光过得这样快,那拉氏在畔听得忍不住眯起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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