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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498)+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听那拉氏这么说,忻妃好歹松了半口气去。

“故此,我便是官房送进的少了些,便是有些便秘阻滞,怎么会闹成了我的孩子没了去?!”

忻妃说着又喊,“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太后……主子娘娘,我的肚子好疼,我怕是这就要生了!”

那拉氏如看戏一般,休闲地笑,“你先别急,先叫施世奇给你开几剂疏肝解郁的药去。喝过几服,咱们再看看你的肚子里是不是还有你心心念念的‘皇嗣’去了。”

忻妃一双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我怀着孩子,你如何敢叫我服药?况且疏肝解郁的药,皆为泻下之药,会破血伤胎的!”

那拉氏咯咯地笑,“这个道理,我又如何不知?别急,我早已嘱咐了施世奇,给你初开的方子都是疏肝理气、和缓调理为主,并不用泻下的猛药去。即便是你这会子肚子里还有孩子,也伤不着。”

忻妃攥紧被角,不能不看清眼前的情势。

皇上和皇太后来过,却又都走了,这便是说皇上和皇太后怕是都已经听信了那拉氏的话。此时眼前唯有一个那拉氏,她自己这宫里便只能凭那拉氏一手遮天了去。

终究,那拉氏是皇后啊。

忻妃便垂下头去,竭力摁下心中的愤懑和不甘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眼前若还跟那拉氏顶牛儿,便反倒叫那拉氏更有把柄为难她去。

她便点了头,“好,一切都听从主子娘娘做主就是。”

总归先用个拖字诀,先将眼前被那拉氏一手遮天的情势扭转了去才好。总归那拉氏又不会日日夜夜都在她宫里守着,只要她乖乖服了药,那拉氏便总得回自己的宫里歇着。那她便有了机会,再奔去见皇上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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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忻妃终于驯服,那拉氏得意地哼了声儿,“算你还识抬举。”

那拉氏吩咐塔娜,“叫外头,施世奇开方子。”

施世奇的方子早已在心中,这便拿了纸笔便写好,交给御药房的太监去。

御药房的太监这便带人在忻妃的宫里支起炭炉子来,当场煎药。

药端上来,苦味令忻妃捏起鼻子。目光小心地在药汤里看过,神色之间十分防备。

那拉氏冷笑一声,“你不用怕,这里头没有骨头沫子。”

忻妃一梗,险些喝呛了。

那拉氏亲眼盯着忻妃将药汤子都喝干净了,这才雍容起身,掸了掸身上,仿佛在忻妃宫里的椅子上坐了这么会子,衣裳都染脏了一般。

“一副药喝下去,到下一副药,还有两个时辰。我自还有旁的要紧事去,就不在这儿陪着你了。”

忻妃心下微微一松。

那拉氏转身,却冷笑着吩咐,“塔娜,你在这儿吧。好好儿伺候你忻妃主子,也免得她有什么短的缺的去。”

塔娜便也是不客气,向那拉氏行礼,“奴才便先向主子替忻妃娘娘请一样物件儿去——奴才生怕忻妃娘娘宫里原备着的,不敷用。”

那拉氏兴趣盎然,眼角含笑,“是什么?”

塔娜抿嘴一笑,眼光后掠,瞟向忻妃去,“回主子,奴才为忻妃娘娘奏请的物件儿是——官房。奴才忖着,待会儿施御医的药起了效去,忻妃娘娘必定要不间断地往净房里跑了。终究好几个月积压下来的香物儿,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排得干净的,那便一个官房是怎么都不敷用的。”

那拉氏仰天大笑,“本宫准了!这就叫人知会内务府,送进一二十个进来!”

此等奇耻大辱,忻妃死死攥住被角,指甲都抠破了手皮去,渗出血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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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终于去了,塔娜却留下来。虽说不敢坐着,却也就立在忻妃的帐子边儿上,亲眼盯着忻妃去。

忻妃的肚子里这一刻更是肠叠肚穿一般地疼,她抱着肚子只能哀叫,“快传守月姥姥来,快呀!”

有塔娜在这儿,乐容和乐仪都只能站到门边儿上去,不敢近前儿。

塔娜听了便笑,“忻妃娘娘这是疼得又糊涂了,这会子依着奴才看,忻妃娘娘不该传什么守月姥姥,忻妃娘娘啊,该传官房。”

忻妃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这会子肚子疼得叫她都说不出旁的话来。

塔娜倒也不着急,就那么站着盯着忻妃。

总之人都有三急,不管怎么烈性的,到了那内急来的时候儿,憋是憋不住的。她便悠闲等着,倒不信忻妃还当真好意思屙在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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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的悠闲,反倒给了忻妃绝大的压力去。心下一紧,这肠胃便跟着更承受不起。

她是不想在塔娜面前传官房,不甘心叫她主仆亲眼看见她就范去……可是,当真忍不住啊。

不多时塔娜便柳眉一蹙,举袖掩住口鼻,“忻妃娘娘……怕是已经‘出虚恭’(就是放屁,咳咳)了吧?”

忻妃狼狈得无地自容,只得尴尬地怒吼一声,“传官房!”

负责官房的太监赶紧将官房送了进来,乐容扶着忻嫔下了地。忻妃这会子不是正“临盆”呢嘛,故此也不能出外见风,这便没法儿去净房,只能用屏风隔开一处角落,权充净房来用。

幸好宫里便是出恭之事,都是有相应的法子。那官房里头早放了香木灰末,遇见秽物落下,立时便包裹了去,并不放出恶气来。

只是饶是如此,终究还是有动静的。塔娜听着忻妃在那边的动静,这便忍不住地冷笑。

“忻妃娘娘,可还畅快?施御医不愧是御医,当真是圣手,一服药下去,这才没多少时辰,便叫娘娘畅快了去。”

“想来忻妃娘娘这会子,肚腹已经不胀了。”

忻妃坐在官房之上,自能感受到自己肚子里的变化。她绝望得腿都软了,站不起身来,可是嘴上却如何肯服了输去?

“姑娘这便闭上嘴吧!好歹我这是出恭呢,姑娘总张嘴迎着我,这又算什么了?!”

忻妃的嘴也自是锋利,便是如此绝境,依旧能扎人。

塔娜咬咬牙,高高站直。

心下却是冷笑一声儿:暂且再忍你一时,待得你肚腹彻底平了下来,到时候儿看你又将是如何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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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那头,忻妃肚子里这一场翻江倒海,终于平静下来了。

忻妃摸着自己的肚子,已是面色惨白。

虽说肚子还没彻底平下去,可是的确这一场排泄之后,她的肚子又小下去了些。

便是她自己再怎么不愿承认,这一刻却不能不明白,施世奇的药还是起了效的。

忻妃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怀了十个月的皇嗣,到了这会子竟然变成了——那些阿物去。

她抬眸,绝望地望住乐容,想让乐容再帮她想法子。

乐容却也胆怯又慌张地摇头,显然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了。

更何况此处跟塔娜所在之处只隔着一扇屏风而已,毫不遮音去,主仆两个便只能眉眼示意,不敢说话。

忻妃这一刻已经无可依靠,便只能指望自己了。

她垂下头去,望着自己肚子,一个不计一切的主意,倏然涌上脑海。

她的孩子没了……可若是没了,决不能是这会子之前就没的,否则便只能证明是那拉氏和施世奇他们说对了。

这个孩子如果已经没了,她便必须得叫这孩子是这事儿之后才没的。

而且,就看在那拉氏和塔娜主仆两个这么欺侮她的份儿上,她也必须得将这孩子没了的罪责,扣在她们两个头上去!

忻妃一扭头,看见那官房木套子的盖子去。

内廷主位们的官房也都精致,檀木镶银的官房外头还有一层硬木的套子,方便将官方存放其中,叫太监们搬运的,不至于将内里给磕碰坏了。

那套子都是硬木做的。

忻妃一咬牙,伸手一把抓过那硬木的盖子来,照着自己的小肚子,便用力狠狠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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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下子,她便只觉小肚子一阵下坠之感,随即便一股热流沿着她的身子,向下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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