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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53)+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果然片刻后,纯妃身边另一女子蔓柳便来报,说舒嫔、陈贵人也都送了礼。舒嫔送的是一幅尺幅大的彩绘唐卡,陈贵人送的则是一方松花石砚。

纯妃便叹口气:“你们瞧啊,这便是例子。嘉妃和陆答应的礼送在皇后前头,尚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意来。这些在皇后的后头送出的礼去,便都得按着皇后的路数走了。这哪里还是热闹,这都快佛门清净了。咱们不跟着也罢了。”

巧蓉未免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们既然都送了这些礼去,尤其嘉妃将礼都送到明面儿上,正好是叫婉兮今儿就穿上的。回头皇上若是瞧见了,难免问。到时候嘉妃可不就又抢在咱们前头去了?”

“倘若皇上再细问,得知咱们什么都没送,那皇上岂不是对主子要心生误会了去?”

巧蓉小心看一眼镜子里的主子:“况且……热河行宫里的那回事,难说皇上便全都不知。主子恕奴才多言,咱们总要谨慎些才好。”

重提热河行宫的旧事,巧蓉说完便赶紧跪下了:“奴才甘受主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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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望着妆镜里自己已然画好的眉,那当真如江南三月柳雾,柔婉万端。

纯妃便笑了,转过身去,亲自伸手拉起巧蓉:“你是替我着想,我怎又怎会怪你?况热河行宫里的事,我本也都没背着你们,自是将你们贴心连肉的。快起来吧。”

纯妃思虑一刻:“这礼我自然会送,只是不赶在这一时罢了。”

纯妃说着瞟了蔓柳一眼:“将那个物事给本宫取来。”

蔓柳便是一怔,不由得也是跪倒:“主子竟要使那个?那是主子的命根子,主子何故要使那个?”

巧蓉一瞧蔓柳的模样,心下便也明白了几分,急忙也是跪倒:“那婉姑娘如今已是这样的情势,若再使了那个,倘若她当真……,那对主子又有何益?”

纯妃倒笑了:“你们想的都对,只不过也忒心急了些。她即便承宠,不过封个贵人。要从贵人熬到妃位,还需时日。”

“况且本宫已是有皇子的人了,还担心她么?你们原该换个心思来想:本宫现下还没必要防着个小女孩儿,本宫总归要先防备着皇后罢了。只要皇后没机会生出嫡子来,那么咱们的未来自可慢慢计议。”

第369章 问嫁(3更)

一大早便扰攘了这一阵,时光长了脚,极快已经滑过正午,到了未时。

哨鹿的规矩各有不同,有的猎人习惯天不亮时分围捕鹿群;皇帝行围自不便带着王公大臣天不亮便要伏进山林,故此改在午后。

取夕阳西下时,鹿群正是最放松警惕的时辰,它们会成群至水边饮水,便以此为契机。

御营里呦呦号角声吹起,这是集结的预告。婉兮这才腾出些空闲来,急忙寻了几块饽饽咽了。

献春却走进来,悄悄儿笑着又塞给婉兮一样物事。极其的薄,婉兮一时猜不到是什么。

献春眨眨眼:“九爷送的。”

婉兮便微微怔住。

是啊,他今儿是必定不会忘了送她贺礼的。只是……这一回毕竟不同于上回,两人之间的话既已是说开了,她便反倒不托底他还能送什么来。

自然不该再是玉镯那样要紧的物件儿。

献春笑笑便避出去了,婉兮忙坐下来拆开那物件儿看。

那样薄,原来是一封信。

信封上是傅恒的笔迹写:“九儿亲启”。

婉兮略有些犹豫。

这会是九爷写给她的什么信呢?会不会是九爷依旧放不下,故此寄托笔墨聊表心意?

若她看了,岂不更叫九爷更执迷了去?

这封信该拆开,还是该原封不动送回去,婉兮犹豫良久。

只是号角又响,已是在催人,由不得她再犹豫。她便微咬银牙,将信封扯开。

当信笺展开,目光触及那再熟悉不过的笔迹时,婉兮竟然是激动地站起,眼前已是模糊了。

——那笔迹再熟悉不过,却不是九爷的,而是,她爹爹清泰的!

原来九爷所有的心意便都只是在那信封上,在那“九儿亲启”四个字里了。他什么都没对她多说,他只给她悄然带来了她最想要的生辰贺礼。

自从去岁七月入宫,这一年来她跟家里不同音信。她是官女子的身份,纵然爹爹也在内务府当差,可是隔着宫墙与宫规,她并不能见着爹爹,更绝不可以与家中私自通信。

这一年来家中怎样,父母双亲康健与否,全都是悬在她心上最为牵挂的事。尤其如此生辰之时,便更生念亲之情。故此只要是来自父母的,哪怕只是片语只言,对她也是最为珍贵。

而九爷这样替她传了家书进来,已是违反宫规,冒了大险。

九爷的心,叫她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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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清泰一向是严肃的人,忠心朝廷、尽职办差,从小到大对婉兮也都是极严格,甚少流露温情。

便连这一封信里也是一样,爹爹的行文都是严谨,字字句句都说要婉兮在宫里好好伺候主子,莫懒怠,莫多嘴。

最后才说,家中都好。还说哥哥德馨在江南盐政的差事上被擢升了。

这样的信叫婉兮又是忍不住落泪。好容易盼来的机会,爹爹竟然还说这些死板教条的话,半点不是她期盼中的模样。

她更想听爹多说说娘,说说娘在得知她被留在宫中之后,可哭过,可病了?

还有娘这一年来,每日如何过活,可一点点放下了她去?可一切都好起来?

“臭爹爹。”婉兮忍不住撅了嘴儿嘀咕:“半点也不懂得女儿的心~当真不懂,娘亲当年为何要将一生嫁与~”

第370章 精悍(4更)

“哎哟婉姑娘,可预备好了?”门外传来长春宫里太监张兴的呼唤。

婉兮连忙抹一把眼睛,将家书揣进衣襟里,便抓了马鞭和小刀出来。

这回皇后也不敢再如上回一般怠慢,没再叫婉兮一个上马随围,还叫了两个太监张兴和刘德一并随行。张兴和刘德也都明白自己的差事:不为的打什么猎物,也用不着他们在皇上眼前儿出风头,今儿他们两个该干的不过是护着婉姑娘的安全罢了,别再如上回似的出了事儿就行。

瞧婉兮出来,张兴忙牵过马来。

上回婉兮的马出了事,是皇上叫给生生拖回来的。那马虽然没被黑瞎子给一巴掌拍死,可是这一路生拉活拽回来,那马也是遍体鳞伤,不死却已然没了半条命去。可见皇帝之震怒。

这一回便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上驷院官员甚至亲自过问了要送进皇后营帐的马匹,皇后又叫张兴亲自去挑了马回来,务求再无闪失。

婉兮一瞧那马,便忍不住笑了。

是马,可却是匹矮马。身高和相貌都跟驴十分相近。

婉兮不由得掩住了嘴,忍着笑问张兴:“张爷,这马打哪儿来的?”

张兴倒也不觉有异:“宫里所有马匹自都是上驷院送来,我不过在他们送来的马匹里替姑娘选了这匹罢了。”

婉兮便也不再问了,反正从张兴这儿也问不出什么来。

大清皇室因出身满洲,一向尚武,最爱骏马。故此皇帝秋狝行围,上驷院也自然是献上最高大壮健的马匹来,又如何会混入这一匹外形如驴一般的小马来呢?

上驷院自然没那个胆子。可是这马既然送来了,便必定是有人敢有这个胆子。

如此想来,她便攥住小马的缰绳,不由得暗自摇头而笑。

天下有这么大胆子的,还能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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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矮马去,她仿佛只要使劲伸直了腿,脚指头尖儿就能触着地面了,这叫她心下松快了许多。

由张兴和刘德陪着,他们三人也集结到御营大门前去。

只见今儿的王公大臣们穿着又与秋狝首日那天不同。

那天一来是秋狝首日,注重仪典;二来又是皇上的万寿,故此个个都是花衣蟒袍。今儿却见了各色各异的穿着,有些更是以皮毛披挂,看上去不像是王公贵胄们,倒更像是地道的猎人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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