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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612)+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玉蕤道,“既如此,那我也与姐商量:翠靥、翠鬟两个,其实也都到了年岁。我也不想耽误她们两个,不如就叫她们两个这一拨儿,跟着玉萤一起出宫去吧!”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婉兮也十分意外,“她们两个虽然进宫年头也不短了,可你终究是六年前才进封的,她们进宫这才六年。满打满算两个也都才二十岁,皆不足二十五岁,你怎地就如此舍手,叫她们两个都走了?”

玉蕤垂下头,小心地藏住自己心下的难受。

她是——不想叫她们两个受她的连累啊。

她已经为自己选好了路,可是若她们两个还在她身边伺候,那当她走上她自己的归路之时,她们两个必定会因为不小心伺候而得了罪去。

可是玉蕤这话自不能与婉兮明说,她便顺势拿捏了个理由,含笑道,“我这也是以退为进。姐忘了翠鬟与八阿哥之间的故事去?如今庆藻迟迟没有孩子,倒叫八阿哥处境有些为难,我便想着皇上迟早给八阿哥再指进女子去。”

“我也有些私心,便想着既然必定有旁人,那还不如是翠鬟呢。她与八阿哥原本有情,若能终成眷属,也是一段佳话不是?”

“只是翠鬟拧,八阿哥也不好意思为难她去,这桩公案就这么悬着好几年了……我都看不下去。索性用遣她们出宫的借口,再捅翠鬟一下,也再试探试探八阿哥的心意去。若他们两个心下还都没放下,那情分依旧在,想来他们该能迈出一步来了。”

听玉蕤这么一说,婉兮便也笑了。

“果然是个好法子。以退为进,好好儿刺他们两个一下。究竟是能放得下,还是放不下,这样一试,也该奏效了。”

婉兮笑着握住玉蕤的手,“还是你的主意好!再说她们两个虽说还不足二十五岁,不过也都二十,是不小了。既然能为了这事儿用上这个法子,那倒也值得了。”

“玉蕤,我就是担心你身边儿若走了这两个大的,另外再挑人使,又要舍手不少。”

玉蕤笑着摇头,“姐别担心。总归我在姐的宫里住着,姐位下的她们,谁还不能给我搭把手呢?”

婉兮也觉有理,这便含笑答应,“也罢。这终究是成全人的好事儿,你既想好了,我自都依你就是。那便也一并与内务府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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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翠靥和翠鬟两个人的出路也都安排好了,玉蕤这才安安稳稳坐下来,给自己的阿玛德保写一封长信。

信中将她自己这些年在宫中的日子,与婉兮的姐妹情谊,重又细细道来。

信的后半段,玉蕤写了自己今日这般决定的缘由,也十分言及——她最大的不放心,其实就是怕最终可能还是会连累到家人。

终究这个后宫里啊,每个女人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她自己的悲欢荣辱,都是跟母家连在一起的。

只是玉蕤却也相信,阿玛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她相信她今日之决定,即便是可能影响到母家,甚或是阿玛的仕途去……阿玛也必定能够体谅,能明白她心中所想、所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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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九那一天,次日起就是皇贵妃的册封礼,婉兮在宫里已是忙到不可开交。

玉蕤早晨过来,正式给婉兮行大礼。

婉兮连忙亲自给扶起来,嗔怪道,“瞧你,这算怎么话儿说的?”

玉蕤笑道,“明天就是姐的好日子了,瞧咱们宫里接的贺礼都快没地儿摆了。我就担心啊,等正日子那天,我都没的单独到姐面前来给姐行个大礼的份儿。若只是混在人群里,跟她们一起行礼,我倒不甘心呢。”

“正好今儿姐还算得空,那我就赶紧过来先给姐行过这个礼去!”

婉兮也只能无奈地笑,“好好好,那我就只能先受了你这个心意去。不过咱们可说下,你我之间不同外人,这一次大礼就够了,以后你可千万别这么着了,倒叫我不自在了去。”

玉蕤含笑而立,静静凝视婉兮。

“姐……马上就是你的好日子了,虽说这几天劳累,可是姐你的气色却还真好。”

婉兮不好意思,抬手抚住面颊,“瞧你说的,我这马上就四十岁的人了。”

玉蕤笑着摇头,“一点儿都不像。姐,你还得继续为皇上开枝散叶呢。”

婉兮拍拍玉蕤的手,“好……我拿今儿啊,就当过年了!瞧你这吉祥话说的,也不知道早上起来,嘴上是抹了多少蜜出来的。”

玉蕤笑,轻轻垂下眼帘,藏住内里的哀戚。

“姐知道我最爱吃姐亲手做的蜂蜜饽饽。尤其是姐母家那棵青桂的蜜……”

婉兮没想旁的,只是含笑允诺,“等八月那蜜就能陆续下来了。还有两个月而已。你还怕到时候儿没你的吃去么?”

玉蕤使劲儿点头,“……姐到时候儿,多给做两盘儿。我总想着那个呢。”

这会子玉萤进来回话。

玉萤的神色颇有些隐秘,瞟了玉蕤一眼,显见的玉萤的话连玉蕤也不方便听着。

玉蕤这便一笑,向婉兮行礼告别。

瞧着玉蕤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婉兮说不上来怎地,心里总是有些揪着的疼。

婉兮对着玉萤自责,“是不是咱们有话要背着你瑞主子说,她心下不痛快了?”

玉萤道,“主子还不是不想叫这事儿被瑞主子给知道了,叫她也跟着着急上火去?终究她阿玛是总管内务府大臣,若是咱们办这事儿,难免叫人以为是她阿玛给办的,倒连累瑞主子母家去了。”

婉兮点头,“等办完了,我再与她说开吧。她必定不会真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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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9章 争抱寒柯看玉蕤

婉兮挽着玉萤的手走入暖阁,“进内详说。”

六月初一那天,婉兮在刚从永常在口中得知消息,这便吩咐玉萤和玉蝉两人,分别从总管王成、翊坤宫老人儿两方面入手,寻找能逆转的人证。

玉蝉方面进行得倒是顺利,玉萤这边却遇到了巨大的阻力。

——总管王成竟不肯对搜检那天的细节,具体详说,倒叫玉萤扑了个空。

玉萤回来禀告婉兮,婉兮失望地呆坐了半晌。

彼时毛团儿从那拉氏寝宫里搜出那些魇胜之物时,毛团儿身边唯有王成一人,终究唯有王成才是能将毛团儿从这事儿上摘开的最有效的人证啊。

可是最初的失望过后,婉兮倒也能体谅王成的难处。

终究太监的身份尴尬,便是如王成这样的已经到了总管太监的级别,可是奴才依旧是奴才。那拉氏虽说被皇上给下旨锁了起来,但是皇上终究没有正式下旨废后。况且前朝已经有觉罗跳出来为那拉氏鸣冤之事,这便难说皇上会不会有某一天,迫于宗室和觉罗们的压力,不得不再解了那拉氏的禁足去。

若当真有那么一天,王成等一干太监,自是头一个没命的。

婉兮平静下来,反倒安慰玉萤,“无妨,咱们也不必难为王成去。”

终究宫里这样大,人心这样杂,并不是所有人都肯归心,更不敢指望所有人都如自己宫里的人一样肯为自己效力去。

婉兮自己倒没放在心上,继续与玉蝉商量从翊坤宫内部寻找证人去罢了;可是玉萤自己心下却难受得放不下。

这样的时候,心事无人可托付,她自然地去寻了陈世官。落着泪便将这件事说了。

陈世官略一沉吟,便道,“我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玉萤忙问,“你有什么法子,快说啊。只要能帮上主子,那咱们便什么都能豁出去。要不……我又如何能安心出宫去?”

陈世官垂首道,“忻贵妃的死,内情唯有皇上与我才最知根底。对于皇太后来说,可说是个谜团。皇后在忻贵妃之事上本也难辞其咎,不如……”

陈世官略作迟疑,垂眸凝注玉萤,伸手相握。

“只是这样做的话,咱们难免要担些风险。还有,我还是要与忻贵妃从前的老人儿,再虚与委蛇一番……你可,能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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