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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709)+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想来祖父必定希望能在殿试的卷子里看见我的名字,可是我却叫祖父失望了……”

冯氏是英廉的孙女,从小因为父母早亡,故此由祖父亲手抚养长大。祖父怜惜她从小没有双亲,对她几可说是娇生惯养。

可是冯氏并不娇气;也因为从小失去父母,性子反倒更温柔、体贴。

冯氏这便反过来宽慰和珅,“爷又何必遗憾去?若是爷进了殿试,那我祖父非但不能读你的卷子,反倒要回避。”

和珅拍拍福晋的手,聊表感谢,可是眼色却依旧阴郁。

“福晋说得对,我自想到了回避之事。可是我自己的学识我自己清楚,我的卷子答的我自己心下更是有数……我不至于名落孙山才是。”

冯氏也是蹙眉,“那依爷看,这是什么缘故?”

和珅叹口气,“怕就是这回避的缘故。不是祖父要回避,而是其他早有官员发现了我与祖父的关系,或许有人不想叫祖父得益,这便直接将我在殿试之前就先排除在外了。”

“会是谁呢?”冯氏也跟着有些担心。

和珅垂首细想,“我是咸安宫的官学生,报名参考自走的顺天府。而此时因忠勇公赴云南经略军务,京中多有物资发往云南。皇上为免有人从中耽搁,这便命忠勇公之子、四额驸福隆安暂管顺天府事务。”

“爷是怀疑四额驸,故意为难?”冯氏吓了一跳,“可是我祖父当年却也算是忠勇公提拔起来的人。”

当年语琴母家入旗,是傅恒亲自去办的。九爷亲自选了英廉所领的佐领下,嘱咐英廉照应陆家。

和珅想想倒也点头,“我只是一猜,并不能作准。”

此时的和珅还不知道,若敢年后,他与傅恒一家也结下了恩怨。

这些恩怨直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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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和珅在科举上虽出师不利,可是他却幸运地生在一个世代簪缨之家。

他的家族因祖上立军功,曾经为家族争得了一个“三等轻车都尉”的世职(正三品)。

和珅在这一年因年满虚龄二十岁,二十岁可为承袭世职的年岁。故此和珅通过考试,得以承继了这个世职。这个世职在他家族,到他这儿,已经是世袭了五代。

虽说科举不中,可是和珅还是终于凭借家族的祖荫,正式谋得了一个出身。

二十岁的和珅,正式登上了大清的历史舞台。

他以年轻之姿,走上历史舞台之时,正是九爷傅恒远离京师,都师云南之时。

历史,仿佛都给和珅留下了一条夹缝。

而这一年,也是因傅恒远赴云南,九爷的嫡长子福隆安被皇帝派给诸多差事之外;作为九爷的嫡次子,福康安也一点一点得到了皇帝的重视去。

继两年前授三等侍卫,乾清门行走之后,这一年福康安又被擢二等侍卫,在御前行走。

俗称也就是“二等御前侍卫”了。

福康安领先一步,已经先到了皇帝身边去,等着两大宠臣会面的那一天。

只是这会子福康安还不知道其后将走来一个和珅。他此时在御前,先要经历一番撕扯的心痛去。

这心瞳,一边是牵挂五旬的阿玛在西南的情形;另外一边,则是总要眼睁睁看着宫里在为小七置办妆奁。

若他不是侍卫,或者不是御前的侍卫,他倒是能远离内廷,想听见有关公主的事情也不能;可惜他偏在御前。

又或者说如果他的家族能远离内务府,不知道内务府为小七都制备了什么,也能好些——偏他父亲傅恒就是总管内务府大臣,而阿玛离京后,这个职务又由兄长来署理。

他就这样一日一日小心翼翼地行走御前,却又躲不开、藏不住地,一日一日被小七即将出嫁之事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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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满人家重视女儿,故此满人有“厚嫁”的传统。也就是说女儿出嫁,陪送的东西特别的多。

公主厘降就更是如此。而该陪送什么,准备的妆奁也因公主的名号不同,而有差异。

婉兮和内务府为小七置办妆奁,自然也是该按着和硕公主的品级来准备。

和硕公主下嫁妆奁定例:陪给嵌东珠九颗朝帽顶一个,嵌松石、珊瑚垂珠软帽后金花一枝,嵌东珠两颗金佛一件,嵌东珠一颗、松石一块凉帽后金花一枝,嵌东珠七颗金项圈一围,嵌东珠九颗金箍一件,每须嵌小珠一粒金花二块……

此外还有包头、布料、皮袄、牙刷、胭脂、抿子、木梳、箅子、包袱皮、箱子、毡子、浴盆、衣架、桌子、镜套镜架等等、等等物品。

另还有陪嫁的活人,嬷嬷、嬷嬷妈、二等女子三名,三等女子四名、陪嫁户口男女人等……

几乎是一个女子到了婆家,生活里所用的一切都有陪送。足以叫公主到了额驸家,衣食无缺。

光准备足这些,婉兮就够从早忙到晚。更何况小七是她长女,凡事更要用心,这便一直要忙到很晚去了。

可是就这样,皇上还不满意。

第2602章 只想寻最好的

内务府呈进的几次关于陪送物品、修建公主府的折子,竟然都被皇帝给打回来了。

几位总管内务府大臣六阿哥永瑢、福隆安和金简等人,都猜不准圣意,几次被皇上将奏折打回,已是快要疯了。

几人商量一下,还是决定来问问皇贵妃的意思。

一来七公主就是皇贵妃所出,二来皇贵妃更能体察皇上的心意。

这事便由福铃来宛转禀与婉兮。

婉兮这是头一回为女儿操持婚事,当娘的已经够焦虑,此时就更觉得头大。

福铃瞧着婉兮沉默不语,小心道,“原本我哥哥尚四公主,我家里也是筹办过一回公主厘降的喜事的。这回又是我哥哥亲自筹办七公主此事,原本是应该轻车熟路才对。”

“却怎么都没成想,皇阿玛却将预算的折子给打回来好几次……别说六皇兄、哥哥、舅舅她们迷糊了,就连媳妇我也迷糊了呢。”

对着福铃,叫婉兮就如对着篆香一般。婉兮倒也松口气笑道,“这会子我可真想念你额涅。她年轻的时候儿,最是一把利索泼辣的好手儿。若她能在跟前,我就可以求她助力了。”

福铃笑起来,“单凭皇额娘传召,我额涅自是巴不得能天天进宫来伺候在皇额娘身边。”

婉兮轻叹一声,“你家里自都等着你阿玛的信儿呢,她与你额娘在一处,两人才能互相有个陪伴,也好凡事都拿主意。”

福铃心下也是一颤,垂首不语。

九爷到云南之后,写家书回来,说到了与副将阿桂等人的意见不合。

傅恒与副将军阿桂、阿里衮及伊犁将军伊勒图等人商议出兵时间及行军路线。诸将以缅地多瘴,建议霜降后出师。

傅恒却觉得:以往拘泥于避瘴,秋后才行,致敌有准备,且须坐守四五月,既糜粮饷,又使军心松懈,应乘军初至,及其锐而用之。

傅恒太明白皇上的心。缅甸之事,朝廷已经陷入泥沼太久,皇上希望速战速决,早得捷报。故此他不能再在云南当地干等数月之久。便是要冒瘴气的险,他也要一试。

婉兮知道福铃这是担心阿玛,便忙笑道,“好啦,此时你尽管交给额娘就是,额娘这就去问你皇阿玛的圣意。”

婉兮一来是不想叫福铃忧心,二来又何尝不是她自己也不敢提西南之事?

天儿渐渐热了,听说越是到天热的时候,西南那片林子里的瘴气就越是严重。福灵安就是死于瘴气之病,九爷年岁又大了,是否能抵御得住,婉兮一想便是忧心。

福铃这才放心,起身行礼告退。

婉兮捉着福铃的手问,“永瑆他待你可好?”

福铃含笑点头,“皇额娘放心,阿哥爷他待我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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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晚上等到皇上来,见皇上神色之间隐有笑意,倒叫婉兮也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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