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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714)+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而也由此,七公主和七额驸成为了大清入关、礼制完备之后的第一对非皇后所出、而初封固伦公主和固伦额驸的小夫妻。

也是托了七公主和七额驸的福,此后皇贵妃的长女被封为固伦公主,才成为定例去。

麒麟保埋怨皇帝偏爱拉旺,倒也从未说错。

这一年里,与小七同岁的侄女绵锦,也被皇上在这年正月,正式下旨许配给额驸丹巴多尔济。

丹巴多尔济本身就是额驸拉扎丰阿之子,拉扎丰阿又立军功,皇帝指婚之后更下恩旨,叫丹巴多尔济与和敬公主之子、和嘉公主之子丰绅济伦两位皇外孙一同待遇,可在内廷行走。

能在内廷行走的男孩子,尤其是丹巴多尔济这样已经指婚年纪了的男孩子,便唯有皇家自家的孩子才可以;若此,虽说因为绵锦为庶出,所封的品级较低,只封为县君(永璋是郡王,女儿应封到县主、郡君;绵锦是庶出,所以只封到比郡君还低的县君,为“固山格格”),但是皇帝还是将丹巴多尔济同样重视了。

得知跟自己同岁、一起种痘的侄女也能嫁个好人家,且额驸同样得皇帝重视,这自是好事成双。又叫小七更加欣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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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间,在云南病逝的副将军、太子太保、果毅继勇公阿里衮灵柩,从云南运送回京。皇帝派皇四子永珹、皇十二子永璂,带领散秩大臣、侍卫等,赍茶酒往奠。

永珹倒也罢了,终究已是出继的皇子,已经注定与储君之位无关;倒是这十二阿哥永璂,这几年几乎是年年要为人办丧事去。

更令他灰心的是,熬到今年,与他同岁的永瑆都已经有了儿子,他才被皇阿玛恩准完婚。

钦天监给的吉期为四月。可是就在这个二月,皇阿玛还是叫他去给大臣办丧事去……

永璂到阿里衮府邸之时,脸色已是难看。不过这神色倒是与丧事合宜,故此倒也没人瞧出什么来,倒以为永璂是在为阿里衮为国捐躯而伤感。

倒是永珹发现了端倪,奠酒完后用胳膊肘捅了捅永璂,道:“十二弟婚礼在即,自当高兴,何苦铁青着一张脸去?”

永珹这是落井下石,永璂如何能不明白?他这些年,就是与永珹、永璇和永瑆这一奶同胞的三兄弟斗得最凶。

永璂别开脸去,“倒是四哥今日的表现,叫我侧目。好歹阿里衮公爷也是为国捐躯,他又是皇太后母家钮祜禄氏的同宗,四哥怎好在人家的丧礼上还高兴得眉飞色舞去?”

永珹扬了扬眉,“眉飞色舞么?不至于吧。我兴许是有点儿喜事,不过也没至于如十二弟所说的模样。”

永珹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的妹子嫁给了绵德阿哥为续弦,自乾隆三十二年给绵德生下了儿子奕纯之后,今年正月里又给绵德诞下长女。绵德终于有了后,这自是叫绵德与永珹这边的关系更加亲密了许多去。

永璂从前的敌人,除了永珹三兄弟,就是皇长孙绵德。如今人家两家越走越近,倒叫永璂只能更加暗暗感慨自己的孤家寡人去了。

想想这些兄弟、叔侄的,唯有一个小十五对他最有心意。这一时间叫他四顾茫茫,只觉小十五更加可贵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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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傅恒拖着病体,终于在陈世官和儿子福康安的陪同下,从云南回到京师。

这一路的痛苦,竟比阿里衮的灵柩行走得还要慢。

傅恒回到京师时,恰逢皇帝奉皇太后出京谒陵、巡幸天津去。皇帝留下话,叫傅恒回到府中先好好将养身子,然后再到天津想见。

傅恒回到府中。去的时候还是健康华贵的男子,回来已是病体虚弱……可是不管怎样,终究还是回来了,倒叫九福晋、篆香和芸香等人洒泪一场,却还是都庆幸,感谢上苍眷顾。

福康安的福晋敏怡,因也是出自伊尔根觉罗氏,倒与永珹和绵德两人的福晋走得十分近。

绵德长女的出世,敏怡也亲自道贺,且福康安本也不在京中,这便一直都跟着在绵德府中忙碌着,这便也沾了些喜气儿回来。

敏怡年轻,又是新婚,望着福康安的时候一双眼里都是欢喜的光芒,这正是新婚小夫妻小别的情趣……可是福康安望了一眼,却淡淡别开了头去,既没有给予福晋感情上的回应,更没有上前倾诉多日不见的离情别绪。

敏怡不由得愣住,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篆香在畔瞧着,忍住一声叹息,从中说和,“老爷病着从云南刚回来,此时府中一切自都是以老爷病情为重……敏怡啊,我瞧着麒麟保那孩子也是忧心如焚呢,你说呢?”

敏怡点点头,“篆姨娘说的是,我又岂是不懂这规矩的人呢?我只是……”

敏怡远远望福康安一眼,眼神中无法不流露出感伤,“我就是觉着三爷他并不想念我。他这几个月间从京师赴云南两回,这回好容易尘埃落定了回来,可是他见我的眼神里,半点光亮都没有。”

“就好像我跟这府里的仆人,甚至一花一木都没什么区别。若是多年夫妻倒也罢了,我们明明还是新婚燕尔……”

敏怡原本也是刚烈的性子,嫁进傅家来一向都是明朗爽利,极少扯那些女人间的闲闲碎碎,倒颇对篆香的脾气。再加上福铃嫁入宫中,篆香轻易难见女儿,这便与敏怡相处得尤其好,几乎亲如母女了一般。

敏怡这会子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柔弱,叫篆香瞧着也是心疼。可是篆香却不能以实情相告,只能轻轻揽一揽敏怡的肩,权充安慰。

此事上看过去,年轻的敏怡何尝不像当年的九福晋兰佩啊?

原本都是出身名门、自己也是心高气盛的姑娘,若是换了一个人嫁了,在哪家都能被爱若珍宝……独独嫁进傅家来,这父子二人虽可为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儿,却已经都是空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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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回京安顿下来几天,便急着想要奔天津去面圣,都叫九福晋给拦下来了。

可是傅恒又哪里是能闲下来的人?这便叫福隆安赴军机处取了公事回来看。

这一看不要紧,看得傅恒是冷汗涔涔而下。

今年正月,高丽、琉球都按期朝贡,偏已经与傅恒定下也要朝贡的缅甸,竟然没来!

皇帝等到二月里,下旨问过一回,已见不满。

朝廷从云南撤兵,本前提是缅甸自行请降,且就是傅恒亲自与缅甸谈判,得来缅甸主动朝贺之语,傅恒这才奏报给皇帝。

缅甸食言,便等于傅恒此前的一切都已前功尽弃!

而此时他回到京中,面对这样一个结果,他又要如何面对天子,如何面对满朝大臣去?

傅恒再顾不得九福晋的阻拦,递牌子送向天津,求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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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九日,皇帝在天津府行宫,召见自云南还京、经略大学士傅恒。

傅恒见驾,已是由福隆安和福康安两个儿子搀扶。一见傅恒病弱如此,皇帝也是沉沉叹一口气,心中所有的愤懑都暂时压下,只嘱咐傅恒,“回京来只管好好将养,其余事都等你养好了身子再说不迟。”

傅恒伏地叩首,泪如雨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君臣相伴二十年,情如父子兄弟,曾经两心不疑……何曾想,到今日,他终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片信任。

这一路从云南回京,傅恒多少个夜晚辗转寤寐,也细细回想了自己在云南这一年里,有何得失。

他也是清醒的人,如今冷静下来,也都明白自己最大的错处在于有些过于固执己见了。

从前是副将军阿里衮、阿桂以及帐下军官都拦阻他急于进军之心,等过夏季,避过瘴气再说;就连皇上也在谕旨里几次明里暗里提醒他,不可固执己见……可是他着急,他太想快些替朝廷和皇上平了缅甸这一患;他急于再续二十年前的大金川之功啊。

可是事到如今,看似缅甸乞降,他才能全身而退。可是回到京来,却仿佛是缅甸将他给耍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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