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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236)+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皇帝握着婉兮的手,故意没从十王亭当院通往崇政殿直接开着的门走,而是故意绕了大丸子,出了十王亭大院,绕到正门去,从“大清门”走进崇政殿去。(大清建立于盛京,所以第一个大清门是在盛京皇宫。)

夜色好静,整个盛京皇宫更是静谧得好像无人一般。两人手牵着手,就好像这整座皇宫都只有他们两个。红墙宫苑,任凭他们闲庭信步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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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跨过了那道大清门的门槛,尚未意识到这是什么。不过就是一道门槛嘛,他还仿佛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她便以为他又要糗她说什么曾经摔门槛的旧事去。

故此她的注意力都在脚下,倒没抬头去看那高高的门额。

她一步就跨进了大清门,更是牵着皇帝的手,可是她自己却并未知道这一刻的意义所在。

她反倒更好奇崇政殿去,好奇皇帝又要带她去看什么。

瞧着她自己着急朝前奔去的模样,皇帝跟在她身后,凝视着她纤巧的背影,不由得含笑轻轻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也好,也省得这一刻便惊得不敢动弹了。

在这祖宗龙兴之地,在大清肇始之源……他已经将他自己的心意,禀告了祖宗们。

他亲自握住她的手,走进大清门。若祖宗有灵,便请在天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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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带婉兮走进崇政殿侧殿。

婉兮一走进偏殿,冷不丁迎头撞见两个巨大的物件儿,婉兮便惊得捂住嘴惊叫了一声!

第571章 谢媒(10更)

只见偏殿里竟然高高立着两头黑瞎子!

这黑瞎子可绝非围场上见着的那头可比,眼前这两头站起来几乎头顶殿顶,几乎有两个人那么高!

它们两个的脑袋形状也跟普通的熊瞎子不一样。普通的熊瞎子脑袋顶多是平圆的,这两个却是尖长的,看上去就格外高大凶猛了去。

实在是太活灵活现,婉兮第一个念头是回头就抱住了皇帝,将皇帝向外推,想用她自己先隔住那两个熊瞎子。

皇帝便笑了,伸手也回抱住她:“你看仔细些!”

婉兮这才留意那两个熊瞎子不叫也不动。

“假的?”她余悸未消,抬头望皇帝。

皇帝却摇头:“真的。”

婉兮这才心下忽然一亮:“死的!”

皇帝在唇边竖起手指:“嘘……”

此处说“死”,是为不敬。

瞧着皇帝面上都生起的那股子敬意,婉兮便更加确定了心底的那个念头。

“莫非它们就是太宗皇帝亲封的那两头‘镇殿侯’?!”

皇帝便哼了一声笑了:“可不是嘛。你当年入宫试以绣锦,据说绣的不就是它们么?也唯有它们才敢称‘瑞兽’,你当日言之凿凿,今儿见着真的了,怎地倒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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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面色大红,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尴尬地捂着了脸,走近了去瞧那两头庞然大物。

“我哪儿想到它们长这个样儿啊……”

兴许是关外白山黑水养育出的熊瞎子,与关内的水土又是不同,眼前所见的这两头跟她所想象的并不相同。

他在后头勾着手臂轻笑:“所以啊,谁说当初绣的是这两头瑞兽呢?这可是太宗皇帝亲封的‘镇殿侯’,有过救驾之功,却被你给绣得走了模样……”

“这要是往严重了说,你可有罪。轻则是有侮‘镇殿侯’威名,往重了说……咳咳,那可是欺君罔上!”

婉兮便苦了脸,“爷又故意吓唬着奴才玩儿~”

“爷可没有!”

他放下手臂,跨步上前来,捉住她手腕儿,将她给带到两头熊瞎子前。

“若说起来,它们两个也算你我的大媒。”他说着从袖口里又抽出婉兮当时的那幅绣品来,举起来对照着。

他微微侧首,居高临下斜睨着她:“那你便得跟它们两个发誓,这一辈子都跟爷好好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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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心下微微一跳。

他没说得那么明白,她却也听得清楚。

想无论是皇后,还是贵妃、娴妃,哪个从前与皇上没有过一段花前月下的好日子呢?他是宽仁之人,只要她们肯真心相待,他也必定叫她们不受委屈了去。

只是时光易改,人心善变,等皇上登基之后,他的后宫也终究变得与从前那些后宫一个样儿。一样地算计,一样地一日都不得安稳,一样地叫他放不下心、徒增心烦。

他怕她也有一天会变了,变得不再是她原来的模样。

她便垂首而笑,抬起手来向天:“那我便发誓,我魏氏婉兮,从今日始,到性命终结的那一天,对爷的心都恒如一日。我信爷,亦信爷对我的心意。故此我不会乱生猜疑之心,亦绝不会算计了爷去。”

“我若动心眼儿,也只为自保。我绝不会忘记,这后宫不该是战场,其中的每一个人,都首先是爷的家人。”

第572章 完满(1更)

明月清风,宫阁肃穆。

婉兮一双妙目黑白分明,清清亮亮地凝住皇帝的眼睛:“爷可信我?”

皇帝没说话,却伸手将她拥进了怀里。

这一晚他将她留在崇政殿的西暖阁里,借着那点子没散尽的酒意,与她百般缱绻了去。

最疯的一回,他竟又从崇政殿库房里找出一张相对小些的鹿角椅,将她安置在鹿角椅上。那较小的鹿角正好与她脊背上的穴位对位,叫她舒服得浑身酥软。

他却坏坏伏在她耳边呢喃:“……还有一处,未曾刺中。”

她微微一讶,他便亲自化成另外一根鹿角了,对位而来……

那一刻她背后是整架的鹿角相抵,而身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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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蒙酥软中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首次的秋狝。

他在月下射鹿,数箭连环,箭无虚发。

那天的月色清亮,那天的水光潋滟,那天的雄鹿刚阳,那天的满山遍野齐呼的“万岁”。都在这一刻,化成了身前的这个他。

威武雄壮,箭无虚发,连绵不休……

他和她的生辰,便在这个盛京的宁谧月夜里,双双得以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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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五,圣驾回銮。

虽说这个季节京师也已是严冬,可是他们却是从关外回来的,关外更早已是冰封雪飘,回到京师反倒觉得有些暖和了。

纯妃的胎也已到了最要紧的时候儿。

后宫女子虽说有了皇嗣都是极其开心之事,可是哪个女子心下不明白,临盆之时便是鬼门关上走一回,得上天眷顾的,才能母子平安;若是上天懒得眷顾,那便是两条性命去。

可最可怕的却是上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譬如母子均安,可偏偏生出来的孩子是个古怪了的去。

故此这最后的两个月,纯妃镇日里都是在忧虑中度过。虽然她早生育过了,按说这次的风险本该没有第一回 生三阿哥那么大,可是这一回却她却曾在夏日里受过莫名的暑气……她便极担心,自己看起来是没什么事儿了,可是那暑气却会经由身子,过给胎里的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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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也未免太夸张,从皇上回宫以起来,每日里叫人去请皇上,说什么觉着胎里不安稳,总要求着皇上去安抚。”

景仁宫里,嘉妃斜倚在炕上,听着顺姬絮絮地嘀咕。

“这回主子跟着皇上去东巡,将纯妃给扔在宫里整整三个月。奴才看出来纯妃这是想找补回来。最后这两个月非要见天儿都缠着皇上不可,这是想要借着皇嗣的名义,要两个月的专房独宠啊!”

嘉妃悠闲听着,这才哼了一声。

银姬便也笑了,说顺姬:“你傻了?这叫什么专房独宠?她怀着皇嗣呢,随时都能临盆,她又能做什么?”

顺姬便也脸上一红。虽说都是快三十的大女子了,可终究还是黄花闺女,说起这个来有些不好意思。

嘉妃这才轻轻叹息了一声:“她虽说是什么都干不了,可是只要她这么天天扒着皇上,那别人也一样什么都做不了。终究皇嗣为重,况且人家这一胎还担着天命,不是都说是帮皇上挡了流言,又终结了旱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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