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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690)+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桂林出去了,皇帝这才正襟而坐。

“笑话说完了,朕说正事儿。令妃在宫里的一应吃穿用度,虽然都是宫里操持。但是宫里不过是最后一道工序,御膳房做出来的饭菜,都得先是内管领送进来的;她自己穿的衣裳、用的荷包,也都是自己位下内管领的针线妇人承应的。”

“朕会竭力确保宫内这些程序的安稳,只是宫外内管领这一处,依旧需要人用心。”

按着宫规,妃位之下专派内管领一员承应差务,听差苏拉七名。婉兮素日里的吃穿用度,除了宫分里固定有的;其余要采买、要派人做针线之类的,都要由宫外的内管领和这些听差苏拉去承应。

清泰心下便是激灵一跳,不由得转眸望向儿子德馨。

还是德馨年轻,立时便听懂了,一个劲儿朝清泰点头。

清泰这便心头呼啦一亮,向皇帝叩首,“令主子位下该有内管领来承应……奴才求皇上恩典,奴才还想继续伺候令主子!”

皇帝轻哼一声,“若你还想伺候令妃,还想当这个内管领……那可叫朕为难了。还怎么给你家抬旗出内管领,还怎么好给你擢升官职呢?”

清泰已是欢喜得几乎含泪,使劲叩首道,“奴才不用抬旗,更不必擢升官职!只求皇上开恩,能叫奴才专一伺候永寿宫,伺候令主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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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里,说到此处,清泰都不由得停下来,悄然看着女儿。

婉兮低低垂首,眼中已满是欢喜的泪花。

原来如此……皇上用心,阿玛也这样用心。

杨氏一起听着,也眼中含了泪,攥住女儿的手去,满心的欣慰。

“不过……皇上说,便是不给奴才抬旗,不给奴才升职,可是好歹正式带领引见了,若什么变化都没有,皇上自己都说不过去。”

清泰深吸口气,“所以皇上说,便叫你哥哥回来吧。”

第1705章 心里平衡了(1更)

因婉兮母亲杨氏跟随丈夫、儿子进宫,却不便去养心殿面圣,便按着规矩先到皇后宫行礼。

故此那拉氏倒是比婉兮更早知道了他们一家带领引见之后的结果。

杨氏告退之后,那拉氏坐在炕上便乐,“没抬旗,也没给清泰擢升……真是有趣儿,令妃娘家这是白折腾了一趟。也就能落个本生父母进宫见上一面罢了。”

塔娜瞧出主子暗暗松一口气,便也跟着凑趣儿道,“原来皇上在抬旗一事上,果然对任何人都谨慎。”

言外之意,皇上便是给令妃抬旗都这样费劲,那自家主子身为正宫皇后,却只给抬进正黄旗,而没有入镶黄旗,便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那拉氏轻哼一声,“这会子宫里若论旗份,我与舒妃都是正黄旗。这东西六宫倒没出自镶黄旗的了,那倒也不扎眼。”

塔娜点头道,“可不!从前也就孝贤皇后总宣扬自己是出身镶黄旗,身份高贵,非六宫可比……这会子奴才方知晓,原来他们家不过也是蓝旗的出身。”

那拉氏抚抚腕上的金镯。这赤金镶宝的手镯是皇上赐给的,配得上她皇后的身份。真可惜但凡皇上赐给的首饰,嫔妃不可擅自处置,不能赏人、送人,也不能给本家,更不能变卖了;便是死了,这些首饰还得收回内务府……否则就这一个手镯,她都能换多少银子回来!

“孝贤的曾祖本是贝勒德格类的哨兵,跟随德格类在镶蓝旗,后提为侍卫。你道为何?因为他们家出自沙济富察氏,德格类的母亲、太祖皇帝的富察大福晋衮代也是出自沙济富察氏,与他们一家同祖。孝贤家这才依靠着德格类,一点点往上爬,一点点建功立业。”

“正蓝旗原本由衮代大福晋的长子莽古尔泰所领,为四大旗主贝勒之一。后莽古尔泰暴毙,德格类接替莽古尔泰掌正蓝旗,孝贤一家便也从镶蓝旗改隶正蓝旗。德格类看其是母族家人,一路对他们提拔,给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却没想到最终陷害德格类谋反的,便是这一家人……”

“这一家人出卖了德格类,投靠太宗皇帝皇太极,被太宗皇帝收入镶黄旗,转身从德格类的侍卫成了太宗皇帝的侍卫,从此便向外炫耀,自己已是上三旗之人了。”

塔娜也是惊讶,“原来他们陷害的不止是自己的旗主子,更是自家所出大福晋的儿子!”

那拉氏冷哼一声,“不但卖主求荣,而且害的就是自己家亲人。这镶黄旗的出身,亏他们自己还拿出来炫耀。若是我啊,便是想到自己的旗籍,都得觉着臊得慌!”

塔娜也是耸肩,“这又何苦?入关之前,正蓝旗也曾是上三旗之一。他们从镶蓝旗改隶正蓝旗,何尝不算抬旗?他们若肯安安稳稳呆在正蓝旗里,至少在入关之前,也是上三旗人啊。”

那拉氏咯咯一乐,“可惜入关之后,正白旗入了上三旗,正蓝旗掉入下五旗去了。若孝贤家还是正蓝旗,那孝贤的‘尊贵’还从何谈起了?”

塔娜点头而笑,“不管怎样,这回令妃家也没能抬旗,从此东西六宫里,没有镶黄旗出身的,还是以主子的正黄旗最为尊贵就是!”

第1706章 比心眼儿(2更)

将婉兮娘家的事忙完,次日皇帝这才不慌不忙踏入永寿宫。

幸亏这中间有他奉皇太后去谒泰陵的半个月,否则这前前后后倒要快二十天没进永寿宫了。

“……连这门环都快不认得爷了。”

瞧着婉兮那小委屈又藏着小欢喜的模样儿,皇帝也是大笑。

“这个千秋,过得可开心,嗯?”他捉过婉兮的手肘,将婉兮拉到怀里问。

婉兮没说悲喜,先轻轻吐了一口气,“奴才早知道爷小心眼儿,却没想到爷心眼儿竟然小到如此地步!奴才不就今年给爷过万寿,故意先抑后扬些;爷便变本加厉,将奴才心下这七上八下的,好一顿折腾!”

皇帝忍不住又是大笑,“……哪儿有!爷在你面前,是小心眼儿,不过何至于就要这样故意折腾你了?”

“总归是要叫你哥哥从江南回来,这一路上怎么还不得走个十天半月去?他又不能肋生双翼飞回来不是!在你哥哥回京之前,我总得先瞒着你,不叫你知道才是,否则哪儿还有惊喜了去?”

“原来是这样……”婉兮心下盘算了一下路程,这才莞尔而笑,“那奴才收回方才的话,皇上没变本加厉。”

“呸!”皇帝面上浮起得意,却忍不住啐她,“小人心度君子腹,爷倒要跟你掰扯个明白,究竟咱俩谁才是小心眼儿?”

婉兮垂下头去,伸手攥住皇帝的手,将他的手指头掰来掰去,“……奴才小心眼儿,还不行么?奴才哪儿比得上爷天子气度,胸怀江山呢?”

皇帝这才满意了,哼了声,将她按在怀里。

“爷也想你……只是这事儿没办完之前,不能急着来见你。”

婉兮点头,“……爷也没有不来见奴才。也是出宫去谒泰陵了嘛。奴才也听说了,爷这回到泰陵,刚落轿竟是放声大哭。”

她也跟着皇帝去谒过泰陵,皇帝那会子纵然两眼含泪,却没纵声大哭的。

皇帝垂首叹一口气,“……爷心下也是难过。这会子有机会给皇太后庆贺六十万寿,可是皇考却已经现在地下那么多年了。越是这样,越是深感自己不孝。”

婉兮拢紧皇帝的手臂,“人寿天命,非人子所能更改。皇上将对先帝的一片心意,都孝敬给皇太后就也是了。”

皇帝这才含笑点头,指着宫门外,“……硬彩子搭好了,好看么?”

婉兮“扑哧儿”笑了,“好看!只是奴才都不明白为何一直搭到奴才这宫门口来。倒是如同奴才这宫里也有人过寿似的,奴才就权当沾沾皇太后万寿的喜气儿,到时候给皇太后磕头祝寿的时候,用点劲儿使劲磕罢了!”

皇帝却没欢喜,两条腿在炕沿儿下晃荡着,“原来不知道为什么搭到你宫门口啊?那当真白瞎那些银子了,爷回头叫他们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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