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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876)+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婉兮心下激灵一跳,霍地扬眸。

孩子跟孩子不一样儿……皇上是说,什么不一样儿?

那个猜测已经到了嘴边儿,可是婉兮自己却不敢说出来。

——自己进宫十五年,终于有了小七,已经当做上天的厚待;当真不敢想还能这样快就有第二个孩子,更不敢想……或许,这一回是皇子?

婉兮不敢说,紧紧闭着嘴,皇帝却展颜轻笑。

“总归刚一个月,月份儿还小。咱们暂且都不急,将答案留待来日就是了。也省得你这会子,心下早早便担了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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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这样跑出去,皇帝竟亲自跟出去,重华宫内的皇太后和后宫嫔妃们哪儿还有心思去炙烤那些鲜肉去了,不过都是屏息坐着,翘首等着。

终于,门帘一挑,皇帝率先跨步进来……

皇帝的怀中,却抱着婉兮。

众人便都是一惊。

这会子惊的已经不是皇帝在重华宫家宴上,竟然如此明晃晃抱着令妃进来——她们惊的已经是这一抱背后隐藏的含义。

一众嫔妃便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语琴和颖嫔更是赶紧迎了上去,想要一起扶着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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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自是原本就不想被皇上这么抱着进来,可是皇上方才实在是太欢喜,又怕她辛苦,这便伸臂一把将她抱起来,根本就不管她的抗拒。

这会子众目睽睽望来,婉兮赶紧小心推着皇帝。

皇帝见语琴和颖嫔都迎过来,这才含笑将婉兮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

放下了,却还是握了她的手。

皇太后不由得皱眉,“皇帝,究竟怎么了?”

皇帝含笑跪倒,“回皇额涅,儿子给皇额涅道喜了!偏是在皇额涅圣寿这天,令妃便再度遇喜了!”

“这当真是皇额涅福寿双全,上天护佑之意啊!”

第2036章 (2更)

在她圣寿这天,令妃证明遇喜,这总归是好意头。皇太后便也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亲自起身,走下脚踏过来捏住婉兮的手。

“……虽说宫里诞育不止一个皇嗣的,也有好几个。但是如你这样儿,刚生完一个,不过三个月,这便又再遇喜的福气,却是少有的。”

婉兮急忙蹲礼下去,“这不是妾身的福气,是上天庇佑大清,庇佑皇上,庇佑皇太后……今年是皇上用兵准噶尔、回部、喀尔喀叛乱的最要紧一年,上天多赐下皇嗣来,便是对皇上的鼓励。”

“今年又是皇太后六十五岁圣寿,上天更是要叫皇太后儿孙满堂,福寿双全。”

婉兮的谦辞之意,在一众后宫耳朵里听来,却未免只剩刺耳。

那拉氏悄然在袖口里攥紧了手指。

幸好今儿是皇太后的圣寿,嫔妃们也都穿花衣。花衣有马蹄袖,可以将手稳妥地遮盖住。

她的三个孩子也算连着生的:十二阿哥永璂是生在乾隆十七年四月二十五,五公主生在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三,十三阿哥永璟生于乾隆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一……三个孩子出生的日子,挨着也算很近了。

从前她以为这就是她的福气:刚册封为皇后,便连着生下皇子、皇女,儿女双全。这福气在后宫里是首屈一指的。

可是这会子,令妃这接连遇喜的日子,竟然比她间隔得还近!

此时唯一还能聊以**的是,尚且不知道令妃这一胎怀的是男是女。若依旧还是个公主,那倒无所谓了。

那拉氏想到这里,才深吸一口气,含笑上前,“皇额涅说得是,自是有福之人不用忙。看着今日的令妃,媳妇儿倒像是看见自己了。我们两个都是进宫多年无所出,可是一旦遇喜,这后头就自然接二连三了。”

那拉氏的目光不由得掠向纯贵妃和愉妃去,“生得晚不要紧,只要福气在,生得晚的一样儿能生得多,照样儿为皇家开枝散叶。”

那拉氏话音落下,一众嫔妃便也都纷纷上前道喜。

忻嫔的心情最为复杂,可是再怎么着,这会子面上的功夫却也都得做足。

更何况,她一向在宫里与婉兮最为“交好”呢。

故此旁人都只是上前道喜,说些软语羡慕的话,待得忻嫔上前,却已是欢喜的泪花闪闪。

她一把抓住婉兮的手,轻轻抽泣道,“真是太叫人惊喜了。令姐姐真是好福气!”

忻嫔说着还给皇太后和皇帝行礼致歉,“今儿本是皇太后的圣寿节,妾身不该掉泪。可是令姐姐的这喜事实在是叫妾身欢喜不已,这便控制不住了……还望皇太后、皇上宽宥。”

那拉氏倒是皱眉,“令妃自己都没掉眼泪,忻嫔,你这又是何必?”

忻嫔忙道,“……虽说是令姐姐遇喜,可是在妾身心里,倒是比自己遇喜更欢喜呢。”

婉兮淡淡垂眸,只浅浅一笑,“多谢忻嫔妹妹的心意。只是这会子这孩子月份还小,距离临盆的日子还长。忻嫔妹妹若有心,便好歹陪着我一起护着这孩子才好。”

第2037章 (3更)

婉兮语中的讽刺之意,语琴和颖嫔自是都听懂了,两人左右扶着婉兮,都不由得朝忻嫔冷笑。

忻嫔却果然机灵,眸子接住语琴和颖嫔的冷意,却是明媚一笑,转身便朝皇帝福身。

“妾身自进宫以来,一向引令姐姐为知己。令姐姐此时遇喜,也邀妾身一起护着这个孩子……既得令姐姐如此信任,妾身便有句话,斗胆不得不说。”

皇帝长眉微扬。

“你说。”

忻嫔便垂首道,“此时已是十一月二十五,距离明年正月的南巡,中间不过隔着一个月了。原本皇上要带令姐姐同行——只是这会子既然令姐姐遇喜,那妾身还是替令姐姐和皇嗣跟皇上求一个恩典。”

“求皇上开恩,收回成命,便别叫令姐姐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求皇上允准令姐姐留宫休养吧。”

皇帝不由得倏然扬眸。

婉兮心下也是一个翻涌,盯住忻嫔的背影。

——最可恶的是,客观来说,忻嫔这话没错。

皇上这是下江南,山迢水远不说,水土更是要频频变换。且舟车劳顿,一日不得安闲。便是身子康健的大臣、侍卫,上一次南巡途中还有因为水土不服而病倒的;甚至上回南巡,还有后宫中途被皇上下旨暂时送上岸去休养的。

这可不是到承德去避暑,也不是到木兰围场去哨鹿,如此下江南的一路行程,的确不是一个怀着孩子的人能承受得起的。

忻嫔抬起头来,满面的忧色,“若以月份来算,令姐姐这会子害喜最严重,应当也就是一个月左右。待得正月起驾,也不过是还不满三个月。这女子怀胎,头三个月自是最不稳妥的时候儿,稍有风吹草动便有可能伤了抬旗去。”

“别说要这样南巡下江南,便是素日在宫里,若有姐妹遇喜,头三个月连自己宫门都不敢乱出,且以稳妥为重呢——令姐姐这若要一起随驾南巡去,又如何受得起?”

便连皇太后也不由得点头,“忻嫔说得有理。哪里有叫内廷主位怀着身子,还这样跟着千里迢迢折腾的道理!别说主位们自己受不得,列祖列宗在天上看着,也都得要责怪了。”

忻嫔得了皇太后这句话,心下便更加笃定。

“妾身自然首先是为令姐姐和皇嗣着想,可是二来,也是为了皇上此次南巡的安危着想。”

“按着满洲的规矩,女子怀胎过了五个月,便不得进马棚,不得靠近马匹……可是若算月份,待得令姐姐五个月的时候儿,必定还是在途中呢,怎么也回不到京师不是?”

“南巡这一路虽说是主要坐船,可是并非全程都有水路。在上船之前和下船之后,也总要坐马车;马车的前后也总要有侍卫骑马护卫不是?”

“可是若有怀胎五个月的令姐姐在——对这些马匹,岂不又是不吉利?”

“旁人倒也罢了,皇上必定是要亲自骑马的。那皇上的安危——总要超过令姐姐和皇嗣去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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