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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91)+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张德全呢?他当时离得最近,看得本应该最清楚。他这会儿不在本宫跟前伺候,他死哪儿去了?!”

怡嫔身边两个女子柳寐、花眠都吓得赶紧跪倒:“回主子的话,张爷宫宴之前还在伺候来着……只是宫宴时就不知忙什么去了。”

怡嫔怒叫:“来啊,给本宫去找!”

柳寐和花眠两个也知自身难保,便一起磕头。

“奴才两个虽说进宫早些,可一直都在内务府里学规矩,没什么机会进内廷来。幸亏主子进宫,身边需要人使唤,奴才两个才从内务府里被调来伺候。故此,奴才两个也不知道那女子是皇后身边的二等女子啊。若是知道,定然提醒主子!”

花眠有些欲言又止。

怡嫔便瞧见了,伸手指着她额头:“你有话?说!”

花眠赶紧俯身:“回主子,奴才和柳寐也都是去年七月进宫的,倒是觉着昨晚那女子有些眼熟,仿佛是选看的时候见过的。只是昨晚天色暗,她又被人捂着嘴,奴才一时看不清楚罢了。今儿在宫宴上,奴才瞧着嘉妃身后站着的,隐约就是记忆里那个人。”

怡嫔一眯眼:“哦?谁?”

柳寐也有些迷惑,花眠小心翼翼对柳寐说:“姐姐难道忘了那个摔傻了的?彼时可是闹了一大气,连傅九爷都为了她跟娴妃娘娘顶撞起来了……”

柳寐这才恍然大悟:“回主子,奴才也想起来了!只是当时跟她没甚么交往,只是一面之缘,奴才便没想起来。如今叫花眠这一说,奴才也想起来了!”

怡嫔不由得挑眉:“哦?傅九爷原来就曾为了她出过头?怨不得,她早就是个擅惹事儿的!那本宫打了她就打了,倒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第219章 慌神(9更)

等到日暮西斜,张德全还没回来。怡嫔手下的人都撒开了去找,却连个影儿都没摸着,怡嫔这才有些麻爪儿了。

她强自安慰自己:“这园子大,几个园子加在一起比宫里大的多!况且这又是山,又是水;还有山高水长那么大片的草地,甚或还有那些西洋水法……找人定然不易。”

“他定是趁着本宫赴宫宴便偷懒了,躲起来偷吃酒去,或者与旁人耍钱去了。赢大发了,或者输急了,不知宫宴早散了,这才忘了回来的时辰了……”

柳寐和花眠却听得满脸惊色。

怡嫔紧紧攥着湘妃竹的扇子柄,“反正,怎么都不可能是出事了!”

“本宫不过叫他责打一个官女子,就算是皇后身边的人又怎样,此时皇后又没在园子里!他怎至于就出事了呢?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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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晚各院落下钥,怡嫔才不得不按着宫规,将张德全失踪一事报给敬事房太监去。

值守圆明园的敬事房太监叫高玉,是敬事房的副总管。若论职衔,比李玉这养心殿的首领还高着半级。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脸儒生气,看上去绝不像太监,倒更像个儒生。

高玉听了来报,却是笑眯眯地:“别悬心,回去报给怡主子,就说敬事房已然知道了张德全的去处。这个人从此就不必叫怡主子悬心了,明儿敬事房自然会回了皇上,再从内务府里给怡主子调个人使。”

柳寐听着这话茬儿有点不对劲,便躬身一礼:“听您老的意思,是上头将张爷给调走了?可是这事儿按理来说,得先回了我们主子,经由我们主子点头了,才能调人走啊。”

高玉笑眯眯地:“哟,姑娘这是对咱们不满了,替主子问咱们差事办得不明白!”

柳寐吓得赶紧又是深蹲行礼:“我可不敢,高爷爷万勿见怪!只是这话不好回给主子,若主子这般问了,我可擎不起。求高爷爷给个明白话儿,不然我着实为难。”

柳寐这样的官女子,也都有父兄在内务府里当差。敬事房好歹还是归属内务府管辖的,高玉也不能不卖一个人情。

高玉便笑:“不如这样儿,姑娘回去只管说,是皇上那边看中张爷,给调去用了。就算怡主子想问,可是皇上那边要用的人,还用提前给怡主子打招呼么?”

柳寐这便呼一口气:“这样说我便明白了。谢过高爷爷。”

柳寐回去回给怡嫔,怡嫔倒还有些不托底:“张德全虽说是宫里的老人儿,可是为人做事连本宫都并不满意,何至于就叫皇上看中了,到御前去了?”

柳寐忙答:“敬事房的高爷爷都这样说,那定然不会错了。”

怡嫔叹一口气:“只要不是为了那个丫头出事就好。”

接下来连续数天,皇帝从未传过怡嫔,只叫嘉妃作伴。怡嫔虽然恼得牙根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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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妃虽说跟怡嫔吵了一回,窝了一肚子的气,可是好在皇上接连召她相陪好几天。

园子里养着大批的骏马,都是嘉妃母家负责的,皇上极爱马,便这几日都叫嘉妃陪着一起选马。

嘉妃不由得问:“皇上连着这多日子选马,可有用项?”

皇帝接过嘉妃手剥的香柑,却是目光悠然一转,落在嘉妃身后深深垂首的婉兮那。

皇帝柔声道:“朕带你去哨鹿,可好?”

第220章 千结(10更)

嘉妃只以为皇帝是对她讲,便欢喜得连忙起身谢恩。

“前年妾身诞育永珹,无缘伴驾木兰。若皇上今年肯带妾身去,妾身当真拜谢不禁。”

皇帝垂首细品香柑,只淡淡应:“哦。那就去吧。”

嘉妃喜不自胜,皇帝却端详着桌上盘子里的香柑、香橼:“会打香橼络子么?”

嘉妃怔了下:“妾身倒是会,只是打得没有内务府进的那样精巧。”

“香橼络子”是将数个香橼用丝线络子给拢在一起,连成一串儿,悬在房中闻香用的。因香橼个个大小和形状都不相同,打香橼络子比打普通的线络子更难。

打寻常的线络子,嘉妃是有把握的;只是对这些南方的香果不是很好把握,唯恐若接了这个差事,打不好反倒叫皇上失望。

皇帝径直垂眸盯着那香果:“你手下不是有个心灵手巧的么?赐给使团女眷的棒槌花就极好。既然会做花儿,打个络子应该不难。”

婉兮两耳便如金钟大吕轰然而鸣,木然抬头望向那一直垂着首,仿佛不知道他存在似的家伙。

又设计她!

还当着嘉妃的面设计她!

嘉妃便笑了,忙起身一把拉过婉兮来:“皇上说的是。就是这位婉姑娘。”

皇帝随便抓了几个香橼,闲闲掷给她:“你就在这儿给朕打个络子来,朕现下就要。”

皇帝说罢抬眸望嘉妃一眼,轻轻打了个呵欠:“朕乏了,想要歇个午觉。你也回去歇着吧。”

嘉妃只得跪安,却不能带婉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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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跪倒在地,不想抬头。

皇帝看她一眼,藏住一声叹息,便就那么躺在罗汉榻上眯着了。

“九洲清晏”在小岛之上,周遭环湖。此时窗都敞开,水风只隔着竹帘,隐约而来。风里的凉意都被竹帘滤去了,只传进来些清润之意。那清润之意与案上的香果混合起来,便清凉里亦有果香;果香更有冰清玉洁之气。

婉兮捧着手里的一堆香橼和丝线,便有些为了难。

不会打。

她堵着气尝试了几种绳结,却怎么都兜不住那圆滚滚的香橼。最后真是被那些乱绪给惹恼了,她忍不住自己低声嘀咕:“这是什么月份,京师里凭什么就有香橼了?!”

罗汉榻上,有人轻哼一笑:“原来不止是朕得罪你了,连香橼也得罪你了。”

他讽刺她乱发脾气!

婉兮闭了闭眼:“奴才求皇上开恩,放了奴才去吧。奴才手笨,打不出皇上要的络子。”

皇帝翻了个身,侧过来看着她,却不起来。

“手笨?朕看是被人攥多了,沾了旁人的汗,这才滞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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