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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969)+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玉蕤也啐道,“虽然奴才也不了解多贵人,可是奴才好歹了解宫门上护军的严谨去。多贵人进宫的时候儿,便是她从母家带进来的体己,都要经过护军几道的查验,怎么可能带进来这么些男人的物件儿来?”

“再说这书信必定都是多贵人进宫以后的事儿,那这些书信又是怎么进得来宫门的?”

“这些东西,依着奴才来看,根本就不是多贵人自己的。必定是背后有人安排进去的!”

婉兮静静抬眸,“那景仁宫里,除了多贵人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兰贵人了。”

玉蕤也哼了一声,点头,“可是谁也不敢轻易去猜疑兰贵人,更何况这会子皇太后也驾临景仁宫了呢!终究这是两个厄鲁特蒙古主位之间的事儿,看起来跟人家兰贵人又瓜葛不上什么去。”

婉兮轻垂眼帘,“皇上不是不追究,皇上只不过并不想在这会子追究。西北的事儿还没了呢,等西北的事儿完了,皇上必定自有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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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时辰后,皇帝薄唇紧抿,大步流星而入。

婉兮急忙冲玉蕤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都将面上的忧色收了起来,只一副笑容迎向皇帝。

皇帝瞟了门外的刘柱儿一眼,“知道了吧?”

婉兮含笑点头,“多常在性子恬淡,奴才想来,便是从贵人到常在这一步之降,多常在也必定不会放在心上。”

“况且晋位还是降位,这在爷心里自有一杆秤。爷若自己心下定了,便是今日降位,过不了多久便再晋位回来就是。”

皇帝原本一脸薄愠,可是叫婉兮这两句话说的,面色也有些赧然。

皇帝伸手刮了婉兮鼻尖儿一记,“什么都瞒不住你!”

婉兮含笑帮皇帝褪下外褂,伺候皇上脱了靴子,到炕上坐下。

“……皇上必定不知道多常在曾嫁与哈萨克锡喇,故此这会子给多常在降位,也不算委屈了她。爷这叫功过分明,便是多常在和她母家心下,必定也都会明白的。”

皇帝轻舒一口气,伸手过来摸婉兮的肚子。

“方才那一顿吵,你可有事?”

婉兮含笑摇头,“爷放心,奴才和孩子都没事儿。这会子孩子也必定知道,方才的事儿与西北相关,这事儿更重大,故此它方才可老实了,没等没踹,没叫奴才吃半点苦头去。”

皇帝这才笑了,伸手轻拍婉兮肚子,“……真乖。”

婉兮便笑起来,“爷可别夸它,瞧见没,爷刚夸完,它就动起来了。”

皇帝倒是耸耸肩,“动就动呗。还不准小家伙伸伸胳膊、动动腿儿了?”

婉兮无奈地笑,“它要是只是伸伸胳膊、动动腿啊,奴才都不怕。可惜它的性子又是自己一个路数——它一动起来,奴才这鼻子就又变狗鼻子了!”

皇帝高高扬眉,“狗鼻子?难不成这小家伙跟小鹿儿一样,也是个贪嘴的货?”

婉兮大笑,轻轻抬手砸了皇帝一记,却是摇头,“是两回事儿。小鹿儿是贪嘴上的味儿,奴才肚子里这个啊,却要的是鼻子上的味儿。”

第2263章 (3更)

皇帝也不由得大笑,“香料?照此说来,不枉它额娘是生在花田里的。”

皇帝说着,伸手捏了捏婉兮的鼻头,“睡都睡在花田里的小丫头——竟然一晃都长这么大了。这鼻子,便也是闻过各种花香的。不枉你生出来的孩子,长了你的鼻子去。

婉兮含羞点头,“就是。”说着还爬过来,忍不住揪着皇帝的袍子领子细嗅,“爷今儿熏的什么香?不是龙脑,也不是龙涎。”

皇帝微微一笑,“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还是带着前儿去南郊祭天,所用的藏香的味儿罢了。”

藏香因主要配料为雪莲、藏红花、藏寇等,故此皆为西北西北各大寺院、王公进贡而来,京师和宫里自己不能配制,价格极其昂贵。便连皇帝使用,都主要用在礼佛之处。

婉兮听了便忍不住笑,“这小东西……看来倒是甚为喜欢这藏香。这会子奴才闻着皇上领口的这香味儿,倒觉着仿佛比暹罗进贡的龙涎香更好闻了。”

皇帝也是笑,抬眸瞟了高云从一眼。

高云从跪下就奏,“从三月以来,令妃主子称赞过的香料,超过两回的计有:荷兰贡的丁香,暹罗入贡的安息香、紫降香、树胶香;安南国入贡的沉香、速香,外藩蒙古王公台吉入贡的西番香……”

婉兮惊了,坐在炕沿儿上盯了那高云从老半晌。

皇帝这才得意一笑,“记性特别好,都不用爷的烂笔头儿,无论大事小情若怕忘了的,直接对他言语一声儿;便数月之后,他依旧记得一字不差。”

婉兮最是喜欢聪明人,便含笑从桌上抓起几个温达奶饼、萨其马来,塞到高云从手里,“拿回去嚼咕去,也甜甜你这张巧嘴!”

高云从忙趴地下磕头,婉兮也是高兴,“是你自己有福气,老天爷赏给饭碗。怪不得如今瞧着,皇上是一日都离不开你;每回来我宫里,都是你陪着一起来。”

“便是从前的毛团儿、孙玉清他们,都及不上你今日的得用。你便也好生习学着,谨慎大度着,将来必定更有你的后福去!”

那高云从更是将脑袋磕得咚咚的。

皇帝也是大笑,抬脚踹了那高云从肩膀一记,“还不快滚?你这是敲鼓呐?”

婉兮含笑,悄然抬眸,静静凝视皇帝。

她的爷不服老,也不老——可是终究都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再日理万机,也比不上从前二三十岁的时候去了,偶尔也难免有个细枝末节想不起来的。

这身边儿有了个脑袋如此灵的奴才去,倒是能帮的上皇上不少去——原来毛团儿栽培了这个高云从,是因为高云从有这样一个本事啊。

不得不说,毛团儿这人挑得好,送进宫来也正是时候儿。

高云从抱着饽饽,高高兴兴推下去了。皇帝还坐在那儿瞅着婉兮乐。

婉兮故意翻白眼儿,“爷又怎么了?”

皇帝含笑点头,“爷忖出个道道儿来,原来咱们的孩子们啊,每个都继承了你一个优点。”

婉兮扬了扬眉,“爷细说。”

皇帝攥着婉兮的手,在掌心儿里掂着,“你想啊,小七做事儿沉静稳妥,这像你的‘柔嘉之质’;小十四呢,爱吃好吃的,这便又对的上你父女都是做饽饽的手艺……那如今肚子里这个小东西呢,鼻子灵,又是你在花田里长大的遗传。”

听皇上这样一分析,婉兮便也笑了,却是扳着脚丫,故意叹气,“那完了,奴才算是生不出来那擅长女红的来了……”

皇帝大笑,将婉兮给抱过来,“还做针线?你如今位下六十多个针线妇人,还不够用?”

婉兮故意撅了撅嘴,“六十多个针线妇人,可惜皇上给挑的都是汉姓人,便没一个会老满洲传统的绣花儿,也没人擅长改了旗人衣袍的尺寸去啊~”

皇帝听出酸味儿来了,大笑着,扬手拍了婉兮掌心一记,“就知道你话里埋着话儿呢!”

——已是有两回,皇上在外,特地将袍子送回来,交给那拉氏给放样儿修改。

这是那拉氏这几年难得的甜蜜,故此每当六宫齐聚的时候儿,她总会有意无意地说起来。那满面的满足感,叫谁都没办法不搁在心上。

皇帝尽力笑了半晌,叫笑意慢一点收缓。他细细望着婉兮的神色,不愿说——他三月十五那天,在路上非要揪着巡幸袍、巡幸褂的尺寸发脾气,是什么缘故。

那时是去谒陵,将平定准噶尔的大捷向列祖列宗禀报。当晚敬事房端了绿头牌进殿,他看着那大盘上的六根绿头牌,长眉都不由得蹙起。

因为今年的年头特殊,故此三月里谒陵随扈的内廷主位,愉妃、颖嫔、多贵人、祥贵人皆为出身蒙古的嫔妃。他若翻牌子,也应该选她们中间儿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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