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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269)

“表妹借他们作何?”永瑆怔了一下,问道:“你想要查谁的底细?”

“冯霁雯——”

金溶月未有隐瞒。

她要借他的人来查,即便想瞒也瞒不住。

“查她?”永瑆仿佛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哈”了一声,道:“冯英廉家的孙女儿,那可算是咱们北京城赫赫有名的‘人物’了!你想知道什么,在闺秀圈儿里那么随口一问,还怕有什么问不出来的吗?”

冯霁雯有什么好查的!

金溶月却满口认真地道:“这么一个小忙,表哥都不愿帮我?”

她想查的,自然是表面上所不为人知的东西。

这世上谁都怀有着或多或少的秘密。

她这几日来已然想的十分清楚了,之前她之所以在冯霁雯身上吃亏,显是因为她对冯霁雯的了解太过表面了。

她要知道冯霁雯的全部底细和弱点。

比起一无所知的硬碰硬,这才是最冷静理智的做法。

“我哪里会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查个人罢了,你想查谁尽管查,表哥没二话儿!”永瑆一脸依从地道。

金溶月垂下眼,“多谢表哥。”

“跟我还道什么谢不谢的……”永瑆压低了嗓音,拉着她往怀里拽,刚要细细品受佳人在怀的感觉,金溶月却抵着他的胸膛错开了距离,含笑说道:“今日出门之时,与母亲说好了要在午时之前赶回去,若不能及时赶回,只怕要叫她担心了。”

永瑆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这算什么?

他这边儿才刚点头答应帮忙,她却抬脚就要走了。

这跟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分。

心里不高兴,他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只是道:“既然如此,那就尽早回去吧,也省得舅母挂心。”

反正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两日。

就好比是桌儿上最好的那道菜,总要多等些时辰才能端上来任人品尝。

对于金溶月,他暂时还是有些耐心的。

永瑆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金溶月重新戴上幂篱,乘车离去。

然而马车刚离了定府楼街,刚拐进左侧的马状元胡同里,却忽然被人给拦下了。

“怎么回事?”

马车中,金溶月皱眉冷声问道。

阿碧连忙将马车帘撩开一道细缝儿,往前方看去。

只见是一名骑着棕红色大马的锦衣少年拦住了她们马车的去路。

而这锦衣少年,也并不陌生。

“姑娘,是福三爷……”阿碧的口气略有些紧张。

福三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金溶月闻言脸色也随之一变。

此处离十一阿哥的别苑仅仅隔了一条街而已,福康安会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

车夫显然也认出了福康安,故而也不敢出言要求他让开路来,唯等着马车里的主子发话。

迟迟不见车内有动静传来,福康安甚至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马车了,一时将马往前又驱了驱,出声问道:“敢问车内坐着的可是金二小姐?”

车夫既不敢答是,也不敢答不是,脸色为难到了极点。

福康安见状不由皱了皱眉。

“姑娘……”阿碧看着金溶月,有些着急。

金溶月抓了抓衣角,犹豫了一番过后,最终是道:“问他缘何拦车。”

马车上虽没有金家的府旗,但也是她常坐的,福康安事后若有意查明她今日是否出了门,可谓是轻而易举之事,故而此时若是避开,反倒更会令他生疑。

再者,他不一定就知道她去了何处。

听她给了准话,阿碧遂也不作犹豫,揣着忐忑下了马车。

福康安认得她,确定了车里的人是金溶月无疑,英气勃勃的眉眼间顿时就生了喜悦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一日不想着要见她一面,可偏生额娘看得紧,加之金溶月闭门不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听阿碧上前行礼后,委婉地询问他为何拦住她们的去路,福康安遂才意识到自己举动欠妥,当即自马背之上跃下,来至了马车前,隔着帘子冲金溶月作了一礼。

“方才无礼突兀拦住贵府马车去路,不知可令金二小姐受惊了?”少年人难掩语气中的温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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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五月的月票债总算是还完了。(坚强脸)

日常更新大概得下午,或是晚上(说了等于没说的感觉…)(未完待续。)

215 ‘太过分了’

“无妨。”

金溶月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带着福康安熟悉的清冷问道:“不知福三公子怎会在此?”

她如此一问为的是求一个明白,以确定福康安是否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然而落在福康安耳中,却是对他少之又少的关注。

往前在外面遇到,向来都是他说一句金二小姐答一句,而从未有主动问及过他的事情。

故而虽然只是这么随口一问,却也令福康安感到一阵欣喜。

他忙答道:“今日随同额娘前来广化寺上香,额娘在寺中恰好遇到了愉郡王妃,王妃邀了额娘去郡王府小叙,我闲来无事,便在这附近转了转。”说到此处,笑道:“不料竟恰巧看见了金二小姐的马车。”

定府楼街走到头儿再过一条清水胡同便是愉郡王府。

如此说来,当真只是偶遇而已。

金溶月心下舒了一口气。

福康安此时又问了一句:“不知金二小姐怎也会来此?”

此处离金府甚远,起初看到马车他还当是自己眼花了。

这么久没出门儿的金二小姐来正黄旗的辖地作何?

“也是来广化寺上了炷香。”金溶月答的十分坦然平静。

福康安没有不信的道理,有的只是庆幸。

庆幸没在广化寺里遇到金溶月。

若不然让额娘瞧见了,为了防他,只怕根本不会给他片刻自由。

“那倒是巧了。”福康安道:“近来金二小姐为小人所觊觎,确实该上柱香拜一拜,好祛一祛这霉运。”

金溶月不置可否,并未接话。

福康安以为是自己又说错话了,不该再在金溶月面前提起静央楼之事来。

正有些无措之际,却听得金溶月讲道:“烧香求佛,图一个心安罢了。”

心安?

福康安听得这二字,只觉心口随之一阵酸涩,恨不能替金溶月受了如今外面这些流言才好。

“当晚之事会恶化到如此地步,与我也难逃干系。”连日来压在心里的愧疚感在此时不禁被再度放大,他略微放低了声音讲道:“我知道如今过错已经酿成,多说无益。金二小姐若心中有气闷有委屈,只管朝我发来,我绝无半句怨言。”

金溶月听得此言,沉默了片刻。

后才道:“此事错不在福三公子。”

福康安刚要再言,却又听她讲道:“但如今有我一事需劳烦福三公子代为跑一趟,不知福三公子近来可有空暇?”

“金二小姐但说无妨。”福康安甚至隐隐有几分雀跃。

能为金溶月做些什么,不管大小,皆是他如今求之不得之事。

感受到他格外热衷的态度,金溶月微微勾了勾嘴角。

此番她固然失去了太多,但有些东西却还是没变的。

“我想请福三公子代我去一趟和宅,向和公子及和太太带一句话。”

向和珅夫妻二人带话?

一听到与这夫妻俩有关的话,尤其是冯霁雯,福康安不由就觉得格外烦躁。

但话出自金溶月之口,他纵然再不乐意听,却还是仔仔细细地听了个完整。

这一听可不得了了……

险些没将他给气炸!

“请福三公子先代我赔句不是。”金溶月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被逼无奈的强撑之感:“但也请福三公子与他们说清楚了,此事即便有错,却也皆是我一人之过,与金府其他人并无干连——他们家中的下人要在四下议论我,我没有怨言,但还请口下积德,不要将我父亲与母亲等人也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