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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厢的女宁/十梦谈(55)+番外

作者: 一梦生晓 阅读记录

但沈一白没有告诉蔓宁的是,不想邀请唐家人纯粹只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而已,从来都对自己笃定无比的沈大少,唯独对这女人完全没有一点点的自信把握。

心中惶恐不已的是,害怕那人一出现就扰乱了她的心思,但看着蔓宁一脸坦然的模样,沈一白便也只能从善如流,深藏起自己这点不能言说的不安和妒意。

结果真到了婚宴当天,看到满脸兴致昂扬的唐心独自过来赴宴,沈一白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松了口气,却是莫名又生出了几分烦闷。

说到底还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原来内心深处他还是想在那苏言安面前光明正大地宣布主权,从此不容许任何人再对他沈一白的女人有所觊觎。

宴席过半,杯筹交盏间宾客们面上已经开始酒意渐浓。酒兴一起,说起话来便是荤素不忌,声音也是越来越高了起来。

新人敬酒时,平常和沈一白玩在一起的小开们纷纷故意起哄,笑闹间一下子就给他灌下了不少,沈一白白皙的一张俊脸上慢慢浮起一层红晕,却始终紧紧拉住身边的蔓宁一刻也不松手。

眸中氤氲着一层淡淡湿气,沈一白时不时就微微低下头去,带着微醺的酒意凑在蔓宁的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在外人看来,这新郎眼中满满尽是浓到化不开的宠溺之色。

一对男女容貌皆是出众,交颈而立之时,便像是从画中走下来的璧人一双,各番赞叹誉美声更是一直不绝于耳。

快要轮到唐心这一桌时,沈一白原本醉意朦胧的一双眼眸却猛然就恢复了清明。

刚想跟蔓宁嘱咐几句待会他会挡在前面、让她不用搭理那唐心,那婚礼的司仪不知何时就从一旁悄悄闪了过来,低声向两人提醒道这新娘子该换身礼服了。

蔓宁闻言淡淡颔首,松开了沈一白便随着那司仪转身准备离开。

十指紧扣的双手骤然松开,沈一白只觉得心口突然就空了一块,胸前更是一阵剧痛无比。

看着蔓宁正欲离开的纤瘦身影,却隐隐生出种她再也不会回来的预感。

沈一白的眸色瞬时就暗沉了下去,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拳没有跟上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班看了一天财报全数字,晚上写这个谈情说爱的,我快精分了。╮( ̄▽ ̄"")╭

☆、白蔓宁,你是我的。

那司仪将蔓宁带到宴会厅后头附带的梳妆间, 里面已经有人候在那里, 准备帮她补妆再更换一套新的行头。

可蔓宁一进门就说不需旁人帮忙, 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只留她自己在这屋里面梳妆换衣。

逼仄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不大的水晶吊灯,玻璃吊坠折射下泛起一室淡淡黄光。

屋里唯一的一扇窗户微微敞开了些许, 一阵凉风拂来吊灯随之晃动,瞬时便带起满眼间光影明灭、不断摇曳闪烁。

此时蔓宁正独自坐在偌大的梳妆镜前描画眼角,镜面中映出了张虚着长眸的冷清容颜。

随意勾勒了几笔, 便意兴阑珊地放下了手中的眉笔。伸手松开插在发髻间的几根红宝石细夹,稍稍捋了捋,便抖落下满头绸缎般的如墨长发。

蔓宁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便伸手慢慢解开胸前衣襟上的一排盘扣。

细白的指尖在红色的缎面上轻轻划过, 轻薄的旗袍顺着雪白的肌肤一路滑落到腿间, 浑身上下就只剩了件贴身的薄薄小衫。

裸着两条纤直的长腿,挑起脚跨出身下皱成一摊的旗袍,蔓宁转身就准备换上挂在一旁的精致礼服。

侧眸间视线中一道黑影忽闪而现,飞速推开窗来从高处一跃而下,眨眼间就带着一阵寒凉气息朝着蔓宁猛冲了过来。

那黑影身手极其灵敏迅速, 刚刚落定就已经伸手覆住蔓宁的嘴巴不让她出声,自己却是不慌不忙地逼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对她柔声安抚道:“蔓宁别怕, 是我!”

呼吸间尽是熟悉的气息,从头到尾蔓宁并未挣扎反抗,只是幽幽望着面前的镜子一直默不作声。

镜面中, 身后那人的身影已被蔓宁自己遮住了大半,只看得清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完全掩住了她的双唇。

两人僵持了一瞬,被禁锢住的蔓宁顺从无比、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唇上覆着的冰凉手指这才缓缓松开了力气。

略带着薄茧的指腹没有立刻抽离而去,却是顺着女人柔软光滑的脸颊一路温柔游转。

灵活挑逗的长指沿着唇角一路蜿蜒而下,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轻柔抚过每一寸曼妙的曲线,最后将将停在了蔓宁盈盈一握的纤细腰弯之间。

一路畅通无阻,这男人却仍好似意犹未尽般探进薄衫间又轻轻摩挲了几下。终于按捺不住满心翻涌的悸动,猛吸了口气,就将身前几近赤.裸的女人牢牢镶在了自己硬实滚热的胸膛当中。

“蔓宁!对不起,我来晚了!”

男人从背后紧紧拥住了温软如玉的冷艳美人哀叹了一声,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她缀着红色宝石的白皙耳垂。

喘息间呼出一团热气,直直扑在了蔓宁缠绕满青丝的细长脖颈上。

整个脑袋都深深埋在蔓宁的肩上,这男人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轻咬了一口,又轻车熟路地到处撩拨点火,却是带着隐隐恐惧般的侵略占有姿态,镜中立马就照映出极尽缠绵的一派靡靡之色。

身后那人不断肆意妄为,百般温存之下蔓宁却仍是浑身僵硬。

明晰的眉眼间渐渐凝起层层寒霜,猛地就伸手将扣在腰间的长指拨开,满脸怒意地朝着那男人低声斥责了一句。

“苏先生,请自重!”

一声冷梆梆的“苏先生”如冰水灌顶一般,紧贴在蔓宁背后的那男人瞬时就愣在了原地。

呼吸微怔了几秒,又不甘心地伸出长臂,略带了点蛮力将蔓宁整个人都扳了过来,强迫着她和自己直面相对。

目光交汇间,那男人黑漆漆的一双眸子里尽是翻涌不止的狂乱炽热,轮廓分明的苍白脸庞紧绷压抑着,开口之时却满是情绪跌宕:“你叫我什么?”

此时站在蔓宁眼前的,便是那许久都没有露过面的苏言安。

先前那场闹剧风波沸沸扬扬地闹腾了一个多月,再到沈白两家公布婚讯,也已经过去了大半月有余。

这么长时间里,苏言安恍若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直音讯全无,期间也未曾找过蔓宁一次。

此时到了沈一白和蔓宁的正式婚宴上,这男人却又突然出现在新娘更换衣饰的化妆间里,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苏言安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自从那夜之后两人已数月未见,苏言安的脸色苍白了许多,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原本红润饱满的唇上此时却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只是那对漆黑如夜色般的眸子依旧闪着点点灼光,墨石般的瞳孔间映出了蔓宁满脸戒备的面容,一下子就让他面上的气色又颓败了几分。

眼前的蔓宁眼中蕴起了浓浓怒意,没有理会苏言安眼中的受伤神色,却是挑起眉梢对着他嘲讽笑道:“苏先生真是好兴致,这两层楼的房间都能破窗而入。不过若是要吃喜酒的话,先生恐怕是走错了地方,这宾客的位置都在外头的大厅里。倘若不是的话,我和先生也没什么可说的,这里是女眷更衣之处多有不便,还烦请先生赶紧离开。”

蔓宁这一番话不带一个脏字重词,却比刀尖捅肉般更让苏言安心口一阵刺痛。

微微嗫嚅了几下惨白的嘴唇,却是满脸的郁郁,根本无言以对。

可纵然蔓宁冷言冷语间毫不客气,苏言安却仍是满脸倔强地紧拥住她分毫也不肯放松。

“苏言安,你放手!”沉默间蔓宁已经耗尽了所有耐性,难得不再浑身带刺般咄咄逼人,却是满脸愠色地试图从苏言安的怀中挣脱出来。

苏言安湿漉漉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不解释也不道歉,只是死死地将蔓宁怀抱在自己的胸前,沙哑着嗓子不停呢喃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