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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厢的女宁/十梦谈(62)+番外

作者: 一梦生晓 阅读记录

此时蔓宁却是微微皱眉,一把推开身前男人滚热的结实胸膛怒声嗔道:“你身上好重的酒味熏的我难受,赶紧洗澡换衣服去!”

说话间蔓宁眼媚如丝,满脸嫌弃中又略带点娇憨,从未见过她如此风情,沈一白瞬时又是一阵心跳狂乱。

长腿长手的大男人立马就乖乖地从大床上挪下身来,又小心翼翼地退开了几步,生怕“臭烘烘”的自己让美人厌恶嫌弃了。

微微垂下眼帘,沈一白耳尖一片泛红,站在床边哑着喉咙轻“嗯”了一声,便就满脸窘涩地转身朝浴室走去了过去。

从蔓宁那头望去,这男人一步一顿,好几次都乱了步子、差点就要同手同脚,这副笨手笨脚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这上海滩上最潇洒公子的风流倜傥。

而这手足无措的沈公子此时已是满脑袋空白,浑身麻木到连冲了个冷水澡都不自知。

淅淅沥沥的水花打在男人精瘦的身子上,顺着胸口一路顺流而下,将胸腹间的那团火热欲.望慢慢降下温来,一个人立马又被无尽的兴奋喜悦给团团包裹住。

确定身上已经干干净净、再无酒气,沈一白刚准备拧上水阀,却不禁就浑身打了个寒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直都忘了放热水,一下子没忍住就笑出了声来。

随意抹了抹头发,换上睡衣刚准备推门出去,眼前突然就浮现出蔓宁那张明艳媚人的绝美面容。

沈一白扶着门沿稍顿下了脚步,心神不禁又微微荡漾了起来。

这长夜漫漫寂寥,却不用再一人孤枕难眠,只要推开这门,便是他和蔓宁将要开始共度一生的第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only star!”又是忍不住唱出声(暴露年龄)的一首歌。

我说的虐,就是让沈公子看到吃不到,嘿嘿嘿。从此开始漫漫爬床路╮( ̄▽ ̄"")╭

☆、阁楼里的他。

暗暗捺住满心的悸动, 沈一白伸手轻轻推开门来。

一眼望去, 原本红影摇曳的新房一下子黯淡了不少, 这才发现铺满一床的大红喜被已经被换成了素净的纯色被单。

而蔓宁也已经换好了睡衣,正满脸慵懒地轻倚在床头闭眼假寐着。

原本蓬松的长发此时却湿答答地垂在胸前,丝质的黑色睡袍顺着玲珑曲线紧紧贴在如玉的肌肤上。

白皙的一张素颜已是洗尽铅华, 还隐隐泛着被热气蒸腾过的一抹淡粉,看样子刚刚也沐浴梳洗过了。

一眼望去景致十分旖旎,沈一白赶紧垂下眼来愣怔在原地。

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些许的心绪瞬时又翻腾起来, 一张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噌噌”涨红成一片。

大约是听到了刚刚的开门声响,看似正在小憩的蔓宁却是很快就睁开了双眼。

美人一张素面双唇依旧红艳,周身瞬时就升腾起一股冷清疏离之感。稍稍坐直了身子,便懒洋洋地朝沈一白望了过去。

一个紧张一个冷漠, 两人一站一坐、皆是一言不发, 即刻便又彻底陷入僵持。

不过似有默契一般,一对新人都没有换上浴室里备好的红色睡衣。

此时的沈一白一身暗色绸衣,湿漉漉的黑发略有些凌乱,不复往日精心打理过的那般整齐服帖,倒像个男孩子般干净清隽, 再无半点油滑世故之感。

摘下眼镜后,一张脸更显白皙秀气,氤氲着迷离湿气的褐色眼眸一片明晰透亮。

身边从来绯闻不断的沈大公子, 此时却像个未经世事的青涩少年般紧张地抿起了双唇,规规矩矩地站在蔓宁床前,不敢再往前逾越一步。

望着沈一白这般气场全失, 满脸尽是乖顺臣服,蔓宁却只是微挑起眼角轻嗤了一声。

冷冷审视了一番,便就其不耐烦地开口直接赶人:“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放在旁边了。隔壁的客房都能住人,随便沈公子挑哪间都行。”

蔓宁说完,沈一白这才注意到床边的矮凳上面,已经整整齐齐叠放好了被子、枕头还有第二天要换置的衣物,明显就是一副要将他扫地出门的架势。

胸间瞬时袭来阵阵闷气,一张俊脸瞬时就垮了下来。

无比挫败的沈一白紧紧蹙起眉头,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酸涩涌起,这是连床都不肯给他上了嘛?!

像只被嫌弃的大狗一般,手足无措的沈一白抬起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对蔓宁软着声可怜兮兮地哀求道:“蔓蔓,今天好歹也是我们俩的新婚之夜,要是我出了这房间再睡到别处,明天外头不知道就会传出什么难听的闲话来了。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别赶我出去了好不好?”

说话间沈一白紧紧抿起了双唇,满脸尽是说不出的委屈可怜。

蔓宁甚是玩味地抬眸凝视了一瞬,却还是毫不留情地又摇头拒绝道:“刚刚还生龙活虎、霸道硬气的很,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跟我扮起了娇弱?沈公子还真是人前千面、这般的不定善变啊!”

说话间,蔓宁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报复神色,挑挑眼角又继续揶揄了起来。

“还有,沈公子你为什么要担心旁人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呢?是怕人家说我们夫妻不和,才刚新婚就分房而居?还是怕有人说你春宵一刻时却是力不从心?若是前者,我们这对假夫妻本就是各取所需、根本不用假作恩爱。若是后者的话,沈公子大可找到先前的女朋友们验明正身,好好宣扬一番你的厉害之处,自然便可以让谣言不攻自破。这么看来,别说是睡客房了,就是出了这栋房子睡在别的女人那里,我都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蔓宁这话极其直白讽刺,虽知她是因为刚刚被强行抱上楼的那番蛮横而故意置气,可沈一白闻言还是如遭雷劈一般,立马就恍然失神地愣愣僵在了原地。

干净温和的一张俊美面庞上此时已是苍白一片,本是春风含笑的桃花眼眸中,瞬时涌起一层无比哀怨的浓浓雾气。

满脸受伤的沈一白强忍住满心的痛楚,垂下头来对着蔓宁哑声回道:“蔓蔓,刚刚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其实我从来都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我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旁人有机会可以伤害到你。”

沈一白边说着,边就默默上前将一旁的被褥抱了起来,经过蔓宁身边时稍稍停下,满是自嘲地对她又道了一句。

“之前收拾新房时候就发现这卧室里头还有个阁楼,便顺手也让人给拾掇了下。本想着没事的时候,可以带你上来一起喝喝茶,赏赏景。现在看来,倒是立马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话音落下,便是一声幽幽叹息。蔓宁琥珀色的瞳孔瞬时就微缩了起来,立马就肃起了脸上颜色,欲言又止般微微张开了红唇。

可还没开口,身前那男人已经径直迈开长腿,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屋子里厢藏在暗处的扶梯那边走了过去。

隐在暗色衣裳下的削瘦背影明明挺的笔直,却莫名就透出一股落寞之感。只一眨眼,沈一白就已经顺梯而上,彻底不见了身影。

此时蔓宁已经赤着脚追了过来,却在扶梯边上稍稍顿下了脚步。

看着幽幽通向阁楼的深色木梯,蔓宁眼中各番情绪翻涌不止。

微怔了一瞬,便缓缓转过身去踩着冰冷的地板原路返回,恍若无事般就直接关灯上床。

一个人静静躺在柔软的大床之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朝向窗外幽幽望了过去,偌大的床面上只她一人孤身只影。

同是如墨夜色中,一轮明月皎白如洗;同在一室一榻之上,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轻吟颤栗到沉沦不已。一夜痴缠,呢喃动听的情话仍在耳畔轻叹。

女人如绸般的鸦色长发铺散开来,如回忆的触手般四处蔓延,轻嗅着记忆中残存的靡靡气息,却是遍寻不到一丝柔情温存。

眸中曾经闪烁不止的灿灿灼光,此时已被漆黑暗夜一点点吞噬殆尽,只剩下张空洞却绝美的面容,在惨白月色下徒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