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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小娇娘/皇商娇娥(29)

作者: 拜星望月 阅读记录

方亦安帮着七香捡地上的棋子儿,寰容也蹲下身,冲着他轻悄悄地说:“小少爷,要说小宝儿儿因何难过,我倒是知道一星半点儿。”

方亦安连忙抬头看她:“你若告诉我,我必感激。若是小事也就罢了,若是大事,她不想让我担忧,未必肯告诉我。”

寰容叹气道:“你可知夫人的意思,要为你定亲了?”

方亦安两眼一瞪:“胡说!没有的事!”

寰容说:“有没有,你去问你母亲就知道了。就是知府晏家的二小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想必宝儿也是从哪里听说了,才伤心的罢。”

寰容拍了拍方亦安的肩,起身走了,留他蹲在地上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他一个字都不知道!

方亦安急急忙忙去了前头找母亲,不在,又得知母亲正在书房内与他爹说话。方亦安犹豫了一阵,还是进了书房。

夫妻俩似是正在商议什么事情,见了方亦安进来,方夫人忙拉住他:“我儿,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有一事要告诉你。”

方亦安心中警惕:“娘,可与晏家二小姐有关?”

方文衍皱了皱眉:“你从何得知?”

方亦安答:“道听途说。看来这竟是真的了?”

方夫人点点头,笑得甚是慈爱:“我儿如今一天天长大了,是时候成家立业了。如今你不似前些年调皮,学业也大有长进,又是方家嫡长子,满城的姑娘都眼巴巴等着进咱家家门呢。我看这晏二小姐,才情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虽是庶出,家世倒也和咱们配得上。你看可好?”

方亦安松开了他娘拉着他的手,低下了头。

方文衍放下手中笔墨:“怎么,你不愿意?”

方亦安抬头,大声说:“我不愿意!”

方夫人惊诧:“这是为何?”

方亦安说:“儿子年纪尚小,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了,耽误了儿子读书可怎么好。”

方夫人笑了:“我儿不必担忧,现在只是定亲。等晏二小姐两年后过了及笄,这事才真正谈说起来。”

及笄之年?方亦安掐指一算,自己如今才是虚岁十三,那这晏家姑娘……他大喊道:“怎么!还比我大一岁呢!”

方文衍拉下了脸:“不得无礼!大你一岁又怎样,人家是个稳重的好姑娘,正好规劝一下你这顽劣性子!”

方亦安听说什么“稳重”什么“规劝”,赶紧使劲摇头:“我已经有娘亲了,不需要另一个娘来教导我!”

方夫人真是又气又笑,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杠的儿子?方文衍那把老胡须本就被他气得常年抖动,好不容易刚消停了两三年,眼下又抖起来了:“你这逆子!满口胡言!成何体统!你娘还在跟前呢,你就这样说话?”

他颤巍巍端起了砚台,又要像前些年那样来砸方亦安。哪知方亦安闪躲得比小时候更快一些,而他,老腰一闪,差点就扶着腰一屁股坐下了。

方夫人赶紧上去扶他,叹气道:“我儿啊,我和你爹都慢慢要老了,你早日成了家,我们才能安心几分呐!别叫我们再操心了,啊?”

方文衍还要拿起书卷来扔他,被方夫人摁住了使劲给他使眼色,方亦安只得悻悻告退。

这可怎么办?

不过他心头还是略松了口气,现在只是说了要定亲,真正的婚期又在两年后,两年间不知会有多少变数呢,足够他用来想法子了。他原本以为,是要立刻完婚呢!小宝儿那个傻子,定是也这样以为了,不如就回去吓吓她好了。

方亦安这下不但不烦恼了,反而步子轻快,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自己屋里。哪知刚一进屋,就看见小宝儿噘着嘴站在堂中,眼睛还是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方亦安上去嬉皮笑脸摸了她一把小脸:“怎么不哭啦?”

小宝儿把手中的东西重重一放,嘴一瘪,眼泪又下来了。她大声吼道:“小少爷,你是个坏人!”

啧啧,都几岁了,连凶起来骂人都还是这样奶声奶气的。方亦安学了一副她的委屈表情:“你摸着良心说,我是坏人吗?为何这样骂我?”

小宝儿哭道:“我就是没有良心,就是要骂你坏!”

她小腿一蹬,哭着跑出去了。

方亦安噗嗤一下笑了,正准备追出去,忽然注意到小宝儿刚刚放下的东西,花里胡哨的甚是抢眼。

他拿起来一看,竟是个香囊。再一看,老天啊!这这这绣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辣椒吃多了,现在肚子烧得很,不想写小剧场了只想赶紧去吃小笼猪肉豆角焖面。懒洋洋求个收藏叭。

☆、这是吃醋啊

只见那大红色的香囊上面,用绿色的丝线绣了朵歪歪扭扭的大花儿,橙黄色的花蕊像横生枝桠般戳在里头。整个香囊看起来格外喜庆。

方亦安看得直挠头,这丫头好歹也是从小在大门大户里熏陶过的,绣工粗糙便罢了,怎的连审美也如此……一言难尽?

方亦安默默地把香囊揣进怀里,出门去找小宝儿。

小宝儿果然又蹲在花架子底下哭鼻子呢。方亦安远远瞧见,想了想,还是将香囊掏出来挂在腰上,走了过去。

小宝儿正哭得伤心,突然泪光中瞥见一个红红绿绿妖怪似的东西跳到眼前,“哇”地叫了一声,再一看,咦!原来是连夜赶绣出的香囊,小少爷这就给戴上了!

瞬间止了眼泪,抽抽搭搭说道:“小少爷,这个香囊这么丑,就别戴了吧。”

方亦安惊诧:“你也知道这个很丑啊?”

小宝儿凶巴巴噘着嘴:“不丑!只是太着急了没绣好!”

方亦安又惊诧:“为什么这么着急?”

小宝儿欲言又止,不说话了。低下头在地上用小树枝画圈圈。

方亦安笑了:“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马上娶了晏家二姑娘进门,就不要你了,是不是?”

小宝儿生气了,站起来大声喊:“没有的事!谁会为这个生气着急呀!我就是看那香囊都快发霉了也没人要,怪可惜的,就随便找了丝线来绣着玩!”

方亦安笑嘻嘻道:“你可以声音再大一点,这样满院子的人都晓得你不是在为我着急了。”

小宝儿一跺脚,脸羞得通红,转身又要跑。方亦安一把拉住她手腕:“你上哪去?”

小宝儿想甩开他,奈何方亦安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她手上,急得她又要哭了:“小少爷,快松开,叫别人看见了可怎么好!”

方亦安点头:“也是。”于是稍稍松了点力气,眼看小宝儿要挣脱出去了,突然又一把抓住,将她拉了回来。

小宝儿这下真的又哭了。方亦安赶忙松手道歉:“我我我逗你玩的!你听我说呀!”

小宝儿哭着说:“我不听我不听!”遂转身一溜烟地跑了。方亦安赶在后头喊:“诶等等!哪有这样的!我话还没说完呢,喂!”

小宝儿果然又去找了寰容。

寰容听说了事情经过,心里明白得很,可是不欲点破,只说到:“宝儿,你看你这绣工,也的确该好好练练了。将来少爷身上的荷包香囊什么的,都是由你来做,你若绣不好,可不是要闹笑话?”

小宝儿也很委屈:“我从前一直呆在书院,哪有心思来理会这些。回来后也不晓得谁能来教我。”

寰容笑道:“不如我来教你吧?如今我也闲得很,左右不过打发时间罢了。”

寰容取了竹绷子和绣线来,两人便以此为消遣。小宝儿喜欢极了那些漂亮的绣样和彩色的丝线,沉迷其中连饭也顾不得吃了,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可是方亦安就不一样了。他眼看着小宝儿对他态度日渐冷淡,虽不至于见他就跑,也差不离了。不由十分郁闷。

“这丫头最近什么毛病?怎么老给我脸子瞧?”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决定去找黄疏庭问一问。黄疏庭现在虽与他不似小时候那般亲密,但两人依旧念着旧日交情有所来往。听说他这两年过得很是风流,想必对女孩子的心思也能略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