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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小娇娘/皇商娇娥(32)

作者: 拜星望月 阅读记录

小宝儿说着,摸了摸自己脑袋上插着的三朵红色、粉色的花儿。

方亦安面无表情:“小媒婆,来,跟我去个地方。”

“去、去哪?”

方亦安盯着她脑袋上的花儿,很想给她薅下来,不过那样就太不给人面子了。再者,想到这花好歹是为自己而戴,他居然生出了带着她去外头炫耀一圈的念头。

“咳嗯!”

墨奴岂能猜不出他的心思?马上一声咳嗽将他拉回现实。方亦安也咳了一声,假装不在意地去看小宝儿:“下个月太子爷要来,我要亲手做一件礼物送给他。你来帮我。”

小宝儿吓得直摆手:“不不不,我可不敢。太子爷的礼物,老爷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方亦安一脸不屑:“他那个不好,我有更好的。”

书奴插嘴:“还有什么比今年新出品的瓷器更好?我看那瓶子又好看又贵重,好得很呐。”

方亦安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就是因为太贵重了,所以才不好。我另有礼物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老爷,免得他来坏我的事。”

他拉起小宝儿的手:“走!”

小宝儿不想去,可是小少爷如此盛情难却,总不能把他一人丢下吧?

她跟着方亦安来了方府中一处僻静的小院子。这地方她从没来过,一座草屋前头,竟有一个小小的池子。可是那池子好奇怪呀,一点也不澄澈,里头盛了好些渣滓。方亦安推开草屋的门,里头还有一个转盘似的东西,地上扔着好些竹刀和缸子。

“这是什么呀小少爷?”

方亦安邪魅一笑:“这是方家最好玩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小宝儿(紧张):什么最好玩的东西?

方亦安:来,媳妇儿,我们一起做手工!

小宝儿:不不不,我手残!

方亦安:看出来了。除了你,还能有谁把满头花儿插得像个没上好釉的大花瓶?

小宝儿:……像个……什么?

作话:天凉好个秋,如同我的收藏一样凉。(拼命暗示)

☆、自己做的比爹给的好(蹭玄学)

方亦安带着小宝儿、书奴和墨奴在小院子里呆了好几天。书奴墨奴自是对这里非常熟悉,但小宝儿就不一样了。方亦安不得不把左右的东西都向她解说了一遍。

“那个不是池塘,笨蛋。那叫陶洗池。你好好看看,那池子底面是不是呈斜坡状?”

小宝儿点头。

“这里头放的也不是泥土渣渣,那是被磨碎的石土瓷料。把料子放入这陶洗池,混成水就化成泥浆,从高处往低处走。这样,粗糙的瓷料就会先沉淀,最细的瓷料会沉淀在最低处。”

小宝儿懂了:“然后把它们捞出来,晾干,就可以用来烧制瓷器了?”

方亦安大力一拍她的削肩:“聪明!”

小宝儿咧嘴抗议:“疼!”

方亦安马上改为轻抚,小宝儿立刻跑了。

书奴接过话去:“然后把胚泥放置在转轮上,就可以做出器物的样子了。”

小宝儿看着地上扔了一堆的泥胚子,皆是奇形怪状,什么样的都有,被逗乐了:“小少爷,这些都是你做坏的吧?”

方亦安很没面子,赶紧甩锅:“不,不是我。是他。”他指了指正在努力将胚泥搬运进来的墨奴。

墨奴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方亦安大手一挥:“别打岔,赶紧的。我们得抓紧时间。”

小宝儿看看方亦安,再看看墨奴,她又明白了:“小少爷,这些其实就是你做坏的吧?为什么要说是别人做坏的呢?撒谎是不可以的!”

方亦安气得半死,拿扇子直敲她的头:“就你聪明!平时那么傻,怎的到了这种时候就成精了!”

小宝儿嘿嘿傻笑,方亦安气哼哼将胚泥捞起来,自顾自放在了□□上。

小宝儿赶紧蹭上去:“小少爷,教教我吧?我也想玩这个。”

方亦安板着脸:“不教!这是给太子爷做的,叫你来岂不是要拖后腿!”

小宝儿委屈,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方亦安仍然不理她,于是只好出门去了。

刚走了几步,就听方亦安在背后喊:“你上哪去?”

小宝儿说:“回前院,小少爷不需要我伺候,我就不在这儿添乱了。”

方亦安过来拉住她,顺手抹了她一脸的泥巴:“谁许你走的,过来给我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其实,是方亦安手把手教小宝儿用□□铸陶胚。小宝儿的手软软小小的,握在方亦安掌中,真叫他美滋滋。

方亦安低头看小宝儿,她专心盯着手上的陶胚,细细的汗珠子垂在鬓边,长长的眼睫偶尔眨动。小胖手上沾满了泥巴,更衬得肤色白极。方亦安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一股奇异的晕眩感盘旋在脑中。

方亦安心口跳动起来,赶紧移开了目光。却不想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浅淡的奶香味。

他顿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真荒唐:明明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可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这心思一歪,手上动作也歪了。小宝儿“呀”地一声,呆呆看着碎了形状的陶胚。

“小少爷,对不起。我太笨了。”

“你是真的笨,我亲自教你都学不会,你这是猪脑壳吗?”

方亦安咣叽敲了她一下小脑门,上头顿时也沾上了泥土,活像个精致的泥娃娃。方亦安指着她哈哈大笑,小宝儿咬着粉嘟嘟的唇,委屈得不得了。

好容易才将陶胚成型,接下来便是上釉。这事儿可不敢劳烦小宝儿打下手了,方亦安只得自己来。

他依着在自家作坊里见过的工匠的样子,和在书院里练出来的本事,将瓶身浓墨重彩地画着。小宝儿在旁边一直拍手叫好:“小少爷!你的画工真是越发进步了!”

方亦安洋洋得意,但面子上还是要保持矜持:“这算什么,将来我的丹青,必都是传世之宝,你信不信?”

小宝儿欢呼:“我信!”

书奴和墨奴在屋子那头彼此翻着白眼说:“这种话,也就宝儿妹妹会相信了。”

方亦安的本意,是要用“毕生所学”,做一尊青花花瓶。他用了上好的苏麻离青为釉,在瓶身上绘制出一双龙凤。虽比不得父亲所选那只花瓶做工精致,气度高贵,却是别有一番深意呢。

方亦安微微一笑,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得意。

临近夜幕,釉彩终于上制完成。方亦安心满意足,正逢父亲派人来找他,便搁下花瓶,换了干净衣裳去了。

方文衍正在书房等他:“你又去做什么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我让你记的东西,你可都记住了?”

不就是那些个奉承话么。方亦安一边腹诽,一边答:“都记住了。孩儿今日去后院里,亲手为太子爷烧制一件瓷器,略表心意。”

方文衍满意地点头:“不枉我这些年对你的教导。你能有这个心思,也能早早出息了。只是你手艺不精,不要勉强,莫在太子爷跟前闹了笑话。”

方亦安心内冷笑,面上却乖顺得很,答声“是”,又不动声色问道:“父亲,孩儿近日听说,四皇子殿下有意和太子爷争斗,可有此事?”

方文衍瞬间变了脸色:“胡说!天家之事,岂是你我能议论!若传出去,你这条小命要还是不要!枉我方才白夸了你了!”

方亦安赶紧跪下道:“父亲莫要动怒,孩儿只是道听途说,一时好奇,并无他意。”

方文衍喝道:“什么人敢这样告诉你?”

方亦安答:“是黄疏庭。”

方文衍摔了手中茶盏:“不要再和他家来往了!先前两家在四皇子面前公然结仇,已是不妥。如今他又拿这鬼话来挑唆你,是何居心!”

方亦安道:“孩儿不傻,孩儿明白,早已和他不过泛泛之交了。请父亲莫要挂心。孩儿自有分寸。今日这话,就当孩儿没有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