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方家小娇娘/皇商娇娥(52)

作者: 拜星望月 阅读记录

晏青时说:“我倒没有想这么多诶。但是,方家和晏家的联姻,曾经也是太子爷示意的,他如今为何要这么做?”

晏青礼敲她的脑壳道:“你想啊,如今方亦安投奔了四皇子这事人尽皆知。而方家向来是太子爷一党,如今太子爷必定恼羞成怒啊。”

晏青时说:“可是眼下太子爷的势力早已不如四皇子,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晏青礼笑道:“我不能再多说了。你自己想罢,傻子。”

晏青时想了半天,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她来不及去细细品味,她眼下已经向小宝儿做了保证,总不能对那么可爱的女孩子食言吧,这下该怎么办呢?

晏青礼顺势提议道:“不如将此事告知四皇子,如何?”

晏青时觉得这个办法甚好,于是去和小宝儿商量。小宝儿大喜道:“是呀,小少爷他常常往四殿下那里跑,我们在京城的额宅子也是四殿下准备的。现在小少爷被困,我早该想到可以去向四殿下求救的!哎呀,都怪我太笨了!”

晏青时好笑道:“又不是你的错。谁晓得方家突然会出这种岔子。我猜呀,八成是太子爷搞的事情。告诉了四皇子,说不定还对他有利呢。”

晏青礼咳了一声,晏青时马上觉察到自己多嘴了,于是哂笑一声,转移了话题。

此事很快连同方亦安被困方府的事一起,被送往了四皇子朱世奕处。晏青礼顺便就着此事,向四皇子表了一把忠心。

朱世奕笑道:“我听说,你们晏家向来是投靠太子殿下的,怎的如今也转了风向了?”

晏青礼道:“现在天下谁人不知四殿下才是有能力继承大统的那一个。太子殿下贪污国库,嫁祸他人,又昏庸无能,实在不得人心啊。”

朱世奕微微收了笑容:“这样的话可乱说不得,若是我父皇知道了,必会发怒的。天子震怒的后果,你们担当得起吗?”

晏青礼颔首不语,心里却明白得很:四皇子这是要他亲自去皇帝面前说这些话呢。好一个撇清自己干系的暗示啊。

晏青礼走后,方亦安从书房屏风后转了出来。他方才听到小宝儿差点被人掳走,一直捏着拳头暗自咬牙,及至听到她呆在晏青时那里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已是出了一头的汗。

朱世奕看他笑道:“就是你昔年求我将她留在方府的那个小姑娘?”

方亦安有些不好意思:“正是。”

朱世奕点头道:“你倒是个痴情的。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要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方亦安答是。朱世奕又说:“现在,我们太子殿下的罪名可以再加一条了,那就是强抢民女。你去安排吧。”

方亦安很不爽,这样等于将小宝儿当做了棋子。他知道,朱世奕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用他罢了。

祭祀日很快便到了。

这天,四皇子早早就入了宫。在甬道上碰上了太.子。两人站住寒暄了几句,均是皮笑肉不笑的,铆足了劲儿预备今天将对方置于死地。

年迈的皇帝今日精神倒好,太医的药使他能勉强以面色红润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已时日无多,因此太.子格外心急,成不成得了,也就看下一步棋能不能走对了。

祭祀中皇帝与诸位皇亲均要喝下祭祀专用的酒水。宫人奉上了鎏金嵌银的酒器,众人举杯时,四皇子嘴唇翕动,似是要说些什么,站在皇帝身旁的太.子立刻主意到了,当即便突然喊了一声:“父皇!”

百官皆望向他,老皇帝蹙了眉头,并不答话。

四皇子见状,立刻说道:“太子殿下,祭祀中不得如此失礼!”

太.子冷笑道:“朱世奕,我且问你,这祭祀的酒器,可是由你操办的?”

四皇子凛然答道:“是。”

太.子继续冷笑:“我瞧父皇手上这盏酒器,规格似乎不符啊。”

老皇帝微微垂了垂眼睛,看了一眼手中金盏。百官已经有人开始交换眼色了。

四皇子微笑道:“太.子殿下,你别忘了,这酒器本是由你负责的,是你在途中出了差错,才转手与我。若说规格不符,也该是你的错才对。”

两人就这样在祭祀大台前一来一往斗起嘴来,谁也不肯让谁。老皇帝深感无奈,他这两个儿子向来不和,但在这样的场合公然吵闹,也实在太过分了。

☆、祭祀(二)

老皇帝示意两个儿子住嘴,其他几位皇子要么看好戏,要么纷纷站队各自为四皇子和太.子辩解,一时间场面大乱。

混乱中太子向礼官使了个眼色,礼官当即提议再换一盏酒器即可。

新的酒器被呈上来,太.子松了口气。原先那批酒器是早已定制好的,本不好撤换,亏得他想法子演了这样一出戏,才算勉强蒙混过关。

接下来,就是另一出好戏了。

礼官示意祭祀继续进行。老皇帝再次举起酒杯,第一杯洒向祭台敬了天地,第二杯给了列祖列宗,这第三杯,他便要亲自饮下。

太.子突然又道:“父皇,等等。”

老皇帝有些发怒了,苍老的脸垮了下来:“又怎么?”

太.子道:“父皇,您这盏酒杯,颜色似乎不大对啊。”

他瞄了一眼四皇子,见他仍不动声色,便冷笑道:“儿臣原本准备的酒器皆是一致的天青色,都是儿臣亲自查验过的。这盏釉色却稍深一些。不知四皇子殿下在接手祭祀事务后,又动了什么手脚?这明显不是儿臣送来的那一批啊。”

百官这下再也闭不上嘴巴了,开始在祭台下议论纷纷。四皇子似是感到无奈,转身向太.子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即便是同一批瓷器,哪怕形制一样,由于窑火温度等的影响,其色彩也会不尽相同。太子殿下向来与瓷商方家走得极近,若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还敢包揽祭祀事宜,当真是不用心了。”

百官的议论声更大了些。太子殿下与四皇子公开对台,这场祭祀只怕不能如愿顺利进行了。老皇帝气得手掌有些发抖,他手指着两人道:“这些话,你们偏要在这里说吗?”

太子殿下狠狠挽了四皇子一眼,躬身道:“父皇,不是儿臣故意要找茬,实在是儿臣将祭祀事务转交给四弟之后,由于他拒绝儿臣过问,儿臣才在今日发现不寻常。事关父皇龙体,儿臣不得不多嘴问一句。”

四皇子上前急道:“皇兄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有意损害父皇龙体吗?”

太.子道:“难道你没有吗?你敢饮下这杯酒自证清白吗?”

老皇帝喝道:“住口!都给我住口!”

祭台上下顿时一片寂然。人们纷纷跪了下来。

老皇帝颤巍巍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看四皇子,两人针锋相对又各自有理,他实在心累至极。无奈太子今日铁了心要置四皇子于死地,依然不肯罢休:“四弟,你说这酒没问题,你若能替父皇饮了这杯,我就信你。”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四皇子皱了皱眉,不说话了。太.子得意道:“父皇,您看,四弟就是心里有鬼。”

四皇子不言语。老皇帝见他一句话也不说,心中也有所疑惑,便示意礼官将酒盏递与他。

四皇子不愿接过,跪下抗议道:“父皇!您怎可偏心太.子殿下!”

老皇帝闭上眼道:“不是朕不信你。只是你二人一向不和,今日又是祭祀大典,闹成这样也不成样子。朕知道你定无害人之心,不过饮这一杯,息事宁人罢了。”

太.子顺势催促道:“是啊,这酒盏有异常是有目共睹之事,四弟,你若不能自证清白,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四皇子面上似是带有一丝怨恨,做出犹豫许久的样子,最终将酒盏端至了唇边。

众人紧张地看着他反应。太.子的眼睛越来越亮,及至四皇子饮下最后一滴酒,他的表情已如饿狼般,只等着那毒釉上的毒立时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