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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UTY QUEEN(2)

作者: 阿塔[danheta] 阅读记录

他盘着腿坐了下来才发现手里的烟已经被他给捏皱了他想了想然后把那东西给扔回了背包里。

他记得他跟阿德说过一句话:有些东西该忘就要早点忘干净。

阿德是个很有男人味的家伙。

他们是在网络上认识的,他喝了酒然后空虚而且无聊的在聊天室里说他是个杀手跟背景相同的血红色的特大号字体重复了六千三百七四遍冲了七八十屏的时候那家伙跳出来一行黑压压的粗体说哦那么我雇你杀个人。

他说哦我很贵的兄弟你出不起价的。

然后他看到那片血红色的屏幕上跳出一排呲牙裂嘴的符号,看不到的终端的那头那家伙跟他说我是刀匠。

他的右手捏着烟整个身体斜斜的向后倾斜着,在看到那行字以后他重心不稳所以整个人向后剧烈的仰去,于是他的后脑结实的碰在了坚硬的地板上,那是沉闷的一声,整个阁楼似乎都在嗡嗡的响动着。

他很难看的四脚朝天的平躺在当初他坚持要保留的有些粗糙的地板上。

他看着天花板费力的坐起来。坐在地上楞了半天然后他嘿嘿的笑着摸着后脑爬起来的时候心想TMD你小子少跟我玩这套。

一个大陆最多有三四个刀匠。

你谁啊!

可是他坐在那屏幕前的时候又不太敢确定了,所以他说我去找你你要帮我打一把刀。

那家伙答应的很爽快说行啊没问题。

他们就是那样达成了协议,要下的时候那人跟他说哎呦等你见着我然后回去的时候就不用再叫这名了。他说啊啊行哪,不过到时候把你这俗得掉渣的名也改一个就成。

在那个聊天室里他叫钝刀那家伙叫阿德。

后来见面的时候他们两个都笑了,他说我比你更像个刀匠,那家伙一个劲儿的点着头然后说啊啊啊,是啊,我还比你更酷更拽更象个杀手呢。

然后他就进入正题了问他说你要我杀的人是谁啊?

阿德低了下头用靴子狠狠的碾着烟蒂然后满不在意的看着他说没有了,不用了。

他又问说你常说老黏着你的那小子呢?怎么不跟着你来啊?

阿德耸耸肩膀然后说啊,他回去了。

那天他们出去拼酒,大街上人潮汹涌激动的一昧向前,大概是有什么庆典或者是什么狂热的活动吧。

他一向不关心那些,只记得周围的人群好象疯了一样的向前涌动着,有人喊着BEAUTY QUEEN BEAUTY QUEEN声嘶力竭的,他的脑袋被吵得几乎要炸掉所以就问阿德说他们到底在鬼叫什么?

阿德连头都没有回,脚步似乎是加快了一样,有些嘶哑的声音低低的穿过那些兴奋而且疯狂的嘶喊还有尖叫然后他听到阿德说:

BEAUTY QUEEN,整个大陆最漂亮最美丽的人。

被选出来了。

当然他原本就记得的是那天喝了酒两个人浑身酒气乱哄哄的躺在破旧的床上然后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的沉默。

他是被人追杀才逃到这里的,他很正经的对阿德说他希望有把新的刀能够衬他的胡子和头发,很严肃说他希望那把刀分量不要太重否则他拿不动又说也不要太轻不然他迟早会把那刀给忘到哪里的,最后他笑嘻嘻的说他希望那刀口是钝的。

阿德抽着他拿去的烟然后眼睛半眯着回答他道:

喂老兄,怎样都好,不过我现在没有钱。

那时候时间好象是被努力的稀释过可还是苦闷酸涩的发酵坏了的thrash酒,一点点精疲力尽的向前挪着衰败的步伐。那时候他的胡子茬放肆的爬满了青灰色的下巴然后嚣张而且倔强,头发好象杂草一样混乱而且顽强的生长着然后忽视着主人的意志。

那段时间他开始接一些比较低级的生意,比如说帮一个肥得如果扑倒他就几乎能把他压死的女人找她的宠物鹦鹉,比如说帮一个拖着长长的肮脏的鼻涕的小耗子一样的男孩找他的木头陀螺,又或者是帮一个双目失明但是脾气暴躁的几乎跟硝石一样的倔强的老头子念经书。

诸如此类的等等等。

他们给他钱。

哦不不不,当然不是那种亮闪闪分量十足的金币。

他们付给他的或者是折得皱巴巴的纸币或者是沾满油渍的锡币,他胡乱的抓过来然后揉成一团按进自己那个灰绿色的背包里,然后脏兮兮浑身是汗的再走到街角的那家面包店里换成金币。

于是他的背包鼓起来然后又瘪下去。

三个月后的某天他扯着背包从面包店里回来的时候发现门被砍坏然后房间里好象暴风降临一样的混乱而且残破,他下了楼然后向城外拐去,一直走到墓地。

浑身是血已经被埋在土里的阿德是被他拖回来的,干了一天的活连骨头都快要散架之后他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把这家伙给弄回去了。

在昏暗的积满污水的街道上他曾经想过要么就给这家伙个痛快让他早死早超生吧,从背包里掏出短刀的时候他忽然看到阿德手里紧紧的攥着的那个月白色的戒指,月光下那颗猫眼大小的宝石倔强而且任性的泛着温柔而且迷人的光。

他朝一边吐了一口吐沫把刀塞回背包然后恶狠狠的说KAO我上辈子欠你小子的。

后来他把他的手不怀好意的按在阿德的胸口。那位置正好是那家伙断了的那几根肋骨中的一个,于是他看到那家伙凶狠的笑容还有扭曲的表情。

“喂,你说清楚?到底是跟谁?或者是因为什么?”

居然能伤成那个样子。

阿德耸着肩膀然后打哈哈说嗳我说把你的钱拿来给我数数,看够不够。

他抽着烟然后两只手都按了上去,表情不变的一直看着那家伙痛得叫不出来。那阵子他们生活得都不太如意,他被追杀所以离开的时候异常的狼狈,本来以为见到阿德会好起来没想到阿德所有的财产被那个孩子卷走然后一无所有,两个人生活在那个狭窄的阁楼里艰苦而且痛苦。

“恩,说了也没什么用处啊?”那家伙笑了起来然后满不在乎的看向窗外。

他开始抽烟,有些生气的想着KAO我只不过是关心你。

“反正……”阿德忽然转了回来然后解释说:“反正我知道你是不会扔下我不管是吧。”

他抓了抓乱草般的头发,想了想才恍然大悟般的叫道:“我说你这家伙,不是吃定我了吧?”

“你不是还想要我给你打刀?”

那家伙笑得很得意。

他摸摸下巴心想得了你小子真TMD不够坦白。

I know thy works, and thy labour, and thy patience, and how thou canst not bear them which are evil: and thou hast tried them which say they are apostles, and are not, and hast found them liars:

第三节 The Prophet

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嘴巴里有股特别的味道,他漱口的时候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开门的时候他一嘴的白沫子。

啊,他怔了一下然后站在那里不动。

“请让我进去好吗?”

他看向他的身后,疑惑他居然没有侍从或者是别的什么人跟随迩来。

那个,他开始结结巴巴的说道:这里这里这里好象不是你来的地方啊?

对方笑着回答说是你叫我遵从神喻帮助你的吧?

可是,他紧张的咽了咽吐沫然后回答说可是我说的是在三天后的神庙里啊。

那人已经走了进来然后问他道:你找的那个人是怎么样的?

他也坐了下来然后胡乱的抓起东西擦了擦脸上的水还有嘴边的白沫,他说他是个刀匠。

然后他看见那个金发的Phaeton皱着眉抬起头来,

他以为他没听清楚所以他又重复了一遍说:“他是刀匠,是风之大陆的刀匠。”

于是他看到那个金发的Phaeton的眼神暗了下来,他听到那人沉默了一阵儿然后低声说我很抱歉,尊敬的武士,神无法庇佑每一个人,我很遗憾你的朋友他不曾沐浴在阳光之下。

Blessed is he that readeth, and they that hear the words of this prophecy, and keep those things which are written therein: for the time is at h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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