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被一只狐狸看上了怎么破(19)

作者: 闲林有风 阅读记录

单单那背影,便似从荷叶间翩然而起的荷花,透着清傲洒脱,很是不凡。

贾裕真觉得自己认错了人了。

“这位郎君,失礼了。”贾裕低头行了一礼,拉着小鬟准备离去。可不知为何,小鬟却像是定在了原地,一动都不肯不动。

贾裕心头一紧,而此刻的小鬟满面呆滞,像是个粉团木偶一般僵着身,显然是中了邪术。

“娘子可真是好凉薄的心,我不过离去几日,便不认得了。”

贾裕不可置信:“你是清怀?”

那男子轻哼一声:“难为娘子还记得我的名字。”

男子转过了身,贾裕脑子里突然闪出了四个字“月白风清”,她从未想过清怀是这个模样的——玉白的肌肤,水色的眼眸,高鼻薄唇,慈眉善睐,整张脸都透着一股子不可亵渎的良善,便像那祠堂里的神像,只可予人顶礼膜拜。

想着往日清怀对她做的事情,贾裕实在难以将这张脸按在清怀身上。

贾裕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你真是清怀?”

男子眉间一皱:“怎么,你不满意我的化形的模样?”

“没有,没有。”贾裕连连摇头,对着这张脸她委实说不出一点不好的话来。

“我不过离开几日,你就寻了个新妖怪,上千岁的老竹头,难为你啃得下去。”清怀嘴里轻飘飘说着,话里的意思却是有些难听。

贾裕很是委屈,她从来安分,委身清怀也是时事所迫,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她水性杨花。她抿起了嘴,泪含在了眼中,生怕一出声那泪就落了下来。

清怀叹了口气,走到她跟前。

贾裕却不敢亲近他,退到了一旁。

清怀无法,只得给她施了定身术,抬手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宽声安慰:“不过说你一句,怎么就哭成这样了。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啊,我好不容易赶回来就看到那老竹子占着你的院子,还与你亲近,我能不生气么?”

“我和阿青只是旧时,并无腌臜。”况且,那么小的孩子,她能如斯丧心病狂么?

清怀捧着她的脸,啾了一口,抬眼一笑:“味道没变,看来你是只与我腌臜了。”

贾裕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人的身影:“阿念,你还说你不喜欢我?”

贾裕一愣,面色陡然红了。可清怀方才的模样,让她觉得有平安的影子,想到平安,贾裕的面色冷了下去。

贾裕的神情,清怀都看在了眼里:“怎么?生气了?”

清怀撤了定身术,却还是不肯放贾裕离去。贾裕贴在一旁的树干上,想将心底的疑虑道出,却又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你说只要拿着耳坠唤你的名字你就会出现,我试过,没有用。”

清怀了然,问她:“你是真的想见我,还是想试一试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贾裕一懵:“这有什么区别?”

清怀叹息一声:“只有心心念念,此物才有作用。”

贾裕鼻尖蓦然被点了一下,只听清怀嗔怪了一声:“小没良心的。”

☆、第 23 章

贾裕愣怔之际,清怀已经开始解她的腰带了。

“你做什么?”

贾裕捂着衣襟,拽住了他的手,面上微微潮红。

清怀一脸无害,反问她:“你不想我么?”

他俩的距离很是靠近,灼热的气息在萦绕在她汗湿的耳颈之际。

贾裕看着他那张脸,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张脸,怎么会如此不知羞耻。

“看来还是没有习惯啊……”清怀低吟一声,反观她的窘迫,这个狐魅却还是清清爽爽不染尘埃的模样,比起狐狸更像是那荷花妖,她都隐隐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贾裕的反抗在清怀眼中不过蚂蚁撼树,不过几瞬她身上的衫衣襦裙都被褪了去,整个人都在清怀的怀中瑟瑟发抖。

她眼际微湿,哀求道:“不要在外面,有人,求你。”

清怀摸着她的发,安慰道:“莫怕,我下了结界,没人会发现我们。”他亲了亲她眼睛,吻像雨滴般落了下来,怨怪道:“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你,你难不成真没想过我?”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动作。贾裕这才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清怀,她心头一松,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

清怀见此,心头欢欣,将两人剥了个精光,就在荷花池边行了云雨之事。

山寺间静谧无杂噪,偶尔有几只飞鸟经过。云间阳暖,风压气低,似乎将下一场雨了。

贾裕坐在回廊间,身子酸软异常,只得惫懒得靠在一旁横栏上看着这雨间的荷花池。

小鬟在一旁抱怨道:“方才还晴空万里,现下便落了雨,怪我出门没有拿伞,也不知这雨何时能停。”

贾裕没有答话,方才与清怀行了好事后已是累得不行,连衫裙都是清怀给她穿上的,随后就被抱来回廊歇息。那时的她还是迷迷瞪瞪的,雨下了半场,微凉的湿风消解了她的躁意,她这才略清醒些,彼时清怀已经不在了,若非身上的痕迹,她险些要觉得是一场春梦。

她心底空落落的,也不知为何。

“娘子看那儿,有个花苞。”小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欢快得指着不远处的荷花池。

贾裕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在成群的荷叶间有一支含苞的荷花,在细雨绵绵之中亭亭伫立。

看着美景,贾裕心情好了许多:“真是好风光。”

雨停之后,贾裕和李氏没有久待,直接驱车下了山。

“我近日总不得好眠,在禅室睡了一觉,果真松快。”李氏笑言:“之前夜里梦到一位神明,自称是青丘的山神,要我今日来这里的寺庙烧香。谁知这洛阳城外竟真有这样一座寺庙。”

贾裕闻言一愣:“阿母往日竟是从未来过?”

李氏点了点头:“是呢。”

青丘山神?难不成是清怀为了和她见面所以扮做山神给她阿母托梦?他为何不直接来贾家寻她?难道是在躲避什么人?

贾裕疑窦顿生,可她不知清怀现在在何处,只得回家寻阿青问一问,也好给她解惑。

回到家中时,池子边的石头上却没有阿青的踪影。

贾裕寻了一圈,在东苑的栀子林里寻到了人。

“花要败了。”

“花期已过,自然是要败的。不过不必担忧,明年照样还会开花。”

听了贾裕的话,阿青这才转过身,古井无波的脸上有了些动容:“果真人傻心也大。”

贾裕:……天为何还不收了这老妖。

阿青回了院子,依旧爬到了那大石头上。

贾裕问道:“看你修炼如此艰辛,为何还是这副孩童模样?”

“草木修炼难,大都如此。”

贾裕记得阿青留在谢家的目的,是为了涂山氏涂山杳的幺小郎,她今日虽见过清怀,可人家来去无踪,也不知该不该说出来,就怕惹人空欢喜一场。

“你身上有妖魅的气息。”阿青突然说道:“是他回来了?”

这些精怪的鼻子是狗身上取来的吧……

“是的。”

“又走了?”

“唔。”

阿青突然一笑:“果然是蠢姑娘。”

贾裕知晓自己不甚聪慧,可也吃不住每日不由分说就被说蠢笨,盼着对方能够离开的心又重了几分。

“你要在我家待多久?”

阿青甩了她一个背影。

“他既然在外头见我,定是发现了你在此处。他不肯和你见面,你以为你在我家就能等到他?”

阿青想了想:“确是如此,那今后你每回出府,我都跟上。”

贾裕:……

李氏第二日亲自登门来见她时,对于贾裕而言惊比喜更甚,她这个亲母腿脚不便,家中更无代步,平日里也不常出门,昨日母女两人刚见过一面,如何今日就亲自跑来见她?

贾裕将李氏带到房内,李氏看了看她的字帖:“阿念如今字真是写得不错。”遂也拿起笔在她的字帖上点点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