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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养成小甜妻(592)

胡思乱想,他又觉得就这么回来实在不合适,抑郁地抬手拍了一把,喇叭突然响起的声音,将他自己给吓了一跳。就一个抬眼的工夫,他发现了不远处一个人。

神情一敛,李朝云连忙拔了车钥匙下去,开口喊:“孙老师。”

孙诚,三十七岁,江恬的丈夫,初三一班的物理老师兼班主任,性子老成持重,在学校里颇有威严。李朝云觉得他可靠,想要顺嘴再多打听一点儿江宓的消息。

江恬是江宓的亲姐嘛,说话自然全数向着她。说不定,也和他认识的某些亲戚一样,给自家孩子介绍朋友的时候遵循“普遍撒网重点培养”的原则,天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另一个被培养对象?所以他想要从孙诚这里旁敲侧击一下,走近了便摆出一副笑脸,客客气气地问:“孙老师这是吃完饭回来了?”

彼此不带一个年级,关系算不上热络,却也相识,孙诚点点头说:“对。”

孙诚江恬这对夫妻,算得上标准的大男人小女人,相比于那一个性子温和好亲近,这一个颇有那么多沉闷寡言的气质,李朝云很了解,因而也不因为他只回答一个字便心生不满,笑着又问:“怎么也没和江姐一起呢?”

这完全是没话找话了,孙诚淡淡笑了一下,敷衍说:“老夫老妻了。”

“嗨。”

李朝云眉头一挑,“你们这好像还没孩子呢,年龄又不算老,合该蜜里调油的阶段嘛。”

孙诚:“……”

男人的眸光,几乎是一瞬间暗了下去。

李朝云比他小十岁,资历上也远不及人家,回过神来便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和人家关系没到这一步,说着说着就跑远了。

气氛微妙地沉默凝滞了几秒,他又没事人一样地笑起来,“其实我是有事相求。”

和这种木头疙瘩,还是开门见山地好。

李朝云暗道。

果不其然,孙诚微微一颔首,“嗯,什么事?”

“就想问问江宓的事情。”

李朝云挠着头又笑了一下,开口问:“她是没有男朋友吧?”

“……江老师在撮合你们?”

微愣一下,孙诚直白地问道。

江老师?

李朝云觉得夫妻之间这称呼未免生疏,回过神,仍旧含笑着说了一句:“算是吧……我……”

“我不太清楚。”

不等李朝云再斟酌着说些什么,孙诚直接回了一句。尔后,他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开口道,“你再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办公室里还有事。”

李朝云:“……”

眼睁睁地,他看见孙诚离开了视线。

这人,真是难打交道。

他在心里无语地吐槽了一句,这才觉得肚子饿,也没回办公室,抬步往校门外走去。

余光里瞥见他和自己背道而驰,孙诚那张刚才还流露出一个笑意的面容,顿时变得阴沉了起来。站在原地思索了几秒,他直接上了教师楼,前往初二年级的一个老师办公室。

中午一点,办公室里显得空荡安静,也就江恬一人,伏案批改作业。

门扇响动的声音将她惊了一下,抬眸看见来人,握笔的手指顿时僵了一下,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孙诚的目光落在她有些失了血色的脸上,眼神顿时阴鸷了几分,沉着声音问:“你这什么反应?”话落,粗长的两笔墨眉,倏然拧了起来。

江恬一手抠着桌沿站起身,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呵~”

男人冷笑一声,“怎么,不能来?”

这人,阴晴不定冷嘲热讽,说话风格江恬早已经习惯,她讪讪地站了几秒,开口说:“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慢着。”

男人一把握住她手腕,阴恻恻问:“挺有闲情逸致啊,在办公室里说媒?”

“……”

闻言,江恬抿唇看了他一眼。

结婚七年,家里仿若地狱,也就白天在学校里,能有一线喘息的余地,她早已不堪重负,却因为放不下唯一的妹妹,想要尽早看她寻到好归宿,哪里又惹了这人不满?

忍辱负重再久,心中的情绪,也会偶尔展现在脸上。

盯着她,孙诚的目光越发阴暗,一瞬间逼近,将她欺着撞到了桌沿上,低俯着头,声音阴冷得宛若恶鬼,“怎么,看上那小白脸了?”

江恬大脑震惊空白了一瞬,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李朝云,顿时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跑操的时候,跟他说说笑笑,以为我眼瞎?”

男人扣着她手腕的大手松开,改而掐住她下巴,咬牙切齿道,“不怪我打你。瞧瞧你这张欲求不满的脸,怎么,整天跟他打情骂俏不过瘾,这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分不开了?”

一番话落在耳边,江恬只觉得五雷轰顶屈辱至极,狠狠地咬了一下唇,半晌,来了一句:“不要用你的龌龊思想衡量别人。”

“啪!”

一个极具分量的耳光,将她一下子扇趴过去。

早有所料,江恬侧身趴在桌面上,表情甚至都没变一下。

而她这副逆来顺受都不会反抗的模样一下子又将男人给激怒了,他阴鸷着眼眸,一把攥起她脑后长发,“砰”一声,将她脸砸到了桌面的电脑键盘上。

------题外话------

*

重感冒的阿锦,坐在键盘上思考人生。

☆、017:顾总找我,有何贵干?

几分钟后,办公室恢复安宁。

孙诚发泄过后,阴沉着脸,甩手离开。

江恬直起身坐在椅子上,感觉到小腹被桌角撞击的疼痛难忍。脸上挨了一耳光,火辣辣的。她自抽屉里取出一面镜子左右看了看,发现脸上有淡淡红痕,不算严重。许是顾忌着到底在学校,孙诚下手有轻重,不像前天晚上,落在她脖子上的掐痕呈现出青紫痕迹,以至于她不得不穿上了高领毛衣遮挡一二。

七年婚姻,从头到尾,便是这样一场毫无希望的悲剧。

她和孙诚便是在云京四中初中部认识的,她教语文,孙诚教物理。孙诚比她早一年来到学校,带的也是不同的年级。可学校老师统共也就这么多,尤其是年轻一些的老师,私底下时常有一些联谊聚会彼此熟识。他们俩就是在那样一个聚会上认识的。孙诚恰好坐在她边上,会在她饮料喝完的时候及时帮着添,也会在她抬眸看纸巾的时候,第一时间递到她眼前。

他大她两岁,性子比较沉默,一般女孩儿会觉得他闷,可偏偏她觉得安心,喜欢他传达给她的温和暖意,以及,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幼时的经历让她自卑局促,畏惧男人,唯有孙诚,让她卸下了心防。

她觉得他老实、稳重、不善交际,浑身优点。

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她仍旧有些忐忑,还不曾领证,便将自己家里的情况全盘托出,当时想的还很现实:如果孙诚不能接受这样一个被强暴过的她,她会主动结束这段关系,可如果他能包容不介意,她便用尽所有精力,当一个好妻子,为他生儿育女,给他一个最温暖的家庭。

他说她不介意,万分痛心,恨不能从小认识她,保护她不受伤害。

这,大抵是自家里出事之后,她听过的最动听的话。

不常讲甜言蜜语的人,偶尔说出的这样一句话,分外打动人。她预备嫁给他,养父母那边连嫁妆都没要,孙诚给她买了一个五千多块的小钻戒,她便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因为,在娶她这件事上,孙诚坚持了自己的意愿,甚至为她顶撞了父母,没有娶那一个同样有云京户口的女医生。

两个人的婚房,是孙家父母给准备的,两居室,付了个首付。

早些年,她公婆做些小生意,不算富裕,半辈子攒下来的钱,却足够给两个儿子各自付了婚房的首付款,她因此感恩戴德,在装修的时候,拿出了自己这些年所有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