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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欠我一场恋爱(19)

作者: 白发问三千 阅读记录

他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对她姐姐情深义重的男子。要是让她知道,他和她姐姐的感情不是她想得那样,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会不会就塌了?这真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言青看他这个样子,只以为他又是思念姐姐。男人深情是好,可太深情了,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他看上的那瓢水已经没有了,难道就要渴死?还不是要将将就就的过下去,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是这么不轻不重的劝慰几句。

“你以后要是再叫我姐夫,我就要打人了!”何顷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言青也没和他置气,这个在外云淡风轻的男子,谁曾想夜里会想念亡妻想念到落泪。他肯定是在落泪,要不然为什么要用被子蒙住头?为什么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真是可怜的男人,言青一时间母爱泛滥。

之后的日子,何顷总觉得言青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他也说不出哪里怪,就觉得她不如以前崇拜自己了。以前他就是她的急救丸,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准是他。现在她看他,都是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怜悯,对,她怜悯他。这让何顷有点窝火。

“娘,你是不是去庙里求了符?也给我屋里贴两张吧!”

李香婕可不是想给他屋里贴符嘛!关键是她还求了多子多福的符,说是要压在床下才灵验,正愁不好找理由进他们房间呢。虽说母亲进儿子的房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她是明事理的母亲,她一直都尊重他们小夫妻私人领地。

李香婕是欢欢喜喜进何顷屋子的。可在看到床上分开的两重被子,她神色就变了。这两个人,怕还是分了被窝的。

她把符压在了床下,心里琢磨,这个事要先问一问何顷,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李香婕来到何顷的书房,开门见山的说:“你们分被窝睡?”

何顷尴尬的笑了笑。母亲果然细致入微,进一下房间就看出了不对劲。您老倒是想抱孙子,可我也要能碰到您儿媳妇才行啊,我也很无奈!

“你们还没有同房?”

何顷又是尴尬的笑了笑。

李香婕心里来了气,她捏着手绢的手压了两把心口。她让他娶儿媳妇回来不是用来看的。

“到底是谁不愿意?”

“娘,这事急不得。”

“急不得?这开枝散叶不是个大事?”真是没见过有哪对夫妻睡一张床,啥也不做的。他一个大男人,还是过来人,一个女子睡在旁边,当真没点想法?当然这种露骨的话,李香婕自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娘,言青她还没有准备好,你不要责怪她。”

李香婕很生气,言青这丫头也太不知事了。成了亲就是那么回事,这到底还需要什么准备?左不过灯一灭,两眼一闭。何顷也真是,什么都由着她,还当她是小姨子?她现在可是他光明正大的娘子。

李香婕拂袖而去,只给何顷留下了一声重重的哼。

何顷真不是故意要给言青穿小鞋,只是有些事情不能一直没进展。由着他人提醒,总好过他冒冒失失的唐突要好!古往今来,有没有一个做夫君的,有他这么劳心劳神?

☆、好夫君

 花扬喜这天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两包中草药。这是她特意去药房找相熟的郎中抓的。女人的身子还是需要养。这言青对她自己老是不上心,这都嫁做人妇了,还一天天的生冷不忌,各种记不住日子。她不知道为人娘子,先生个大胖小子是关键吗?

每次花扬喜想向她口中探听一点她和何顷的闺中密事,她总是闭口不提,抑或顾左右而言他。她再追问,她就说难为情。这亲娘儿俩说说这些有啥难为情?她也不是真无聊到要去八卦这些,她是真的关心自己女儿的幸福,还有这未来的外孙什么时候能来。现在也才几个月,肚子没动静也是正常,可花扬喜还是担心万一是身体上的毛病。这丫头打小就粗心大意,月信也是时来时不来。她可得想办法给她好好的调养调养。

花扬喜一路走,一路想着自己的心事。刚到一处假山背后,她听见有人窃窃私语。好像提了个少奶奶的字样,这何家的少奶奶不就是言青吗?难不成还有人背后嚼她舌根?花扬喜留了心神,没出声,她在暗处偷听。

“你是说他们现在都还没圆房?”

“圆没圆房我不知道,反正成亲第二天少奶奶就让多准备了被子进去。她和少爷是睡同一张床,但是是两个被窝。”

“这还真是奇怪,这新婚的年轻小夫妻哪有这样的,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后面的话,花扬喜是听不下去了。她从另一条路绕了回去,满脑子都重复着刚才下人说的话,他们怕是还没有圆房!她很生气,心里把言青骂了个遍。这都嫁人了,还这么不知好歹的瞎胡闹,把夫君晾一边有什么好处吗?这是要逼着他纳妾啊?这鬼丫头到底在端个什么清高?莫不是还想着那不声不响就走了的混小子?

花扬喜找到言青的时候,言青还在灶房里忙活。也不是事事都要她亲力亲为,只是她觉得自己在厨艺上颇有些造诣,就算不动手,她也喜欢在旁边指点指点。吃的东西,总是要精益求精才好。

“你这面团还得狠狠地揉,不要怕浪费力气,你越是用力揉了,做出来的面条才越劲道。”平时马虎惯了的人,说起做吃的,那是再精细不过。

花扬喜一进门就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脸垮得比被人骂了祖宗还难看。

言青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对劲。

她慌忙的把花扬喜拉了出去。有些事情还是背着下人好,母亲的性子她很清楚,看这脸色,肯定是要找她麻烦了。

“娘,这是怎么了?你生哪门子气啊?”言青仔细回想了一番,很确定这几天表现良好,完全没做什么能让她不痛快的事。

花扬喜狠狠的把手里的两包药材摔到地上。有些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可能只有肢体语言才能让言青感受深刻些,这事她真是做得太过了。

言青连忙蹲下身看她摔地上的是什么。“娘,你是生病了吗?”纸包已经摔破,里面的药草露了出来。是

因为生病了,而她这个做女儿的却一点也不知道,所以才发这么大的火?

“我没病,我看是你有病!正经拜堂成了亲的夫妻,要睡两个被窝,这到底是个什么毛病?你给我说道说道。”花扬喜一股脑的把心中的不快抖出来。

言青拾起药包,垂着头,怔怔的说不出话。能怎么说?说自己还没把这身份换过来?自己到底还在坚持着什么?还在盼着王闻回来吗?回来能怎样?她和他也再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个王闻,心里又是怨恨,又是委屈。什么人啊?现在都还是音讯全无。他会不会是遭遇了不幸,还是在外又遇见了什么红颜,什么知己?

言青心里乱糟糟的,半天开不了口。花扬喜又是一副不问出个子丑寅卯不罢休的架势。言青心里郁郁。她是做了什么,就要过得这般憋屈。这样想着,眼中居然有了泪意。

“这成亲都几个月了,你肚子没个动静,我也当是没碰上正经日子,如今看来,倒是你在作怪。你说,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坐实夫妻名分?”

花扬喜不依不饶,说得话尤其尖酸刻薄,不留一点情面。已经有下人觉出异样,开始对她们探头探脑。

言青又羞又恼又委屈,抹了把眼泪跑了。

母女俩才吵吵了一会儿,李香婕这里就收到了消息。她约了平时几个要好的太太在花厅里打马吊。这日子天天过得忒乏味,总是要找点娱乐打发时间。

汪婆婆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李香婕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这个做婆婆的自是不好说什么,让亲家母去过问,自己还可以省下不少事。

也真是搞不明白这两夫妻是怎么回事,看自己儿子对言青这丫头还是颇上心的。就怕他事事都迁就她,把她宠的无法无天。这言青打小就没有言婉善解人意,很多时候做起事来都有点着五不着六。不过她心思简单,心眼实在。要不然她也不会同意自己儿子将她娶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