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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欠我一场恋爱(21)

作者: 白发问三千 阅读记录

她随口应着。“嗯,嗯,对,明白了!”

“那你把刚才我说的说一遍!”

“啊?”

“啊什么啊?”头上一个爆栗。

何顷就知道,她压根没认真听。真是个不求上进人的人。

言青捂着额头,“怎么还带打人的?”

“你上学堂那会儿,怕是没少挨先生的戒尺吧?”

言青一听他问这个问题,顿时觉得有点尴尬。那些不美好的回忆,难道不应该早早的都忘掉吗?

“我有事,我先出去一会儿。”

还没待何顷回应,言青就出了门。在这里听他讲解总是没有和小豆子一起玩来得开心。就算只是看他和伙伴们一起玩耍,言青都觉得特别有意思。那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她不希望小豆子进了学堂就变成一本正经的小学究,那样就太不可爱了。

今天小豆子看起来心情有点不好。他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没有和伙伴们一起玩闹。

“何兜兜,你怎么了?”言青站在门口叫他。

小豆子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还是闷闷不乐。

“何兜兜,你出来一下,我有话给你说。”言青觉得有情况,他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难道有人欺负他?天啊,这可是他亲爹办的学堂,是谁这么没有眼力见?

何兜兜慢慢的跺出来,站在言青面前,还是一声不吭。

“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言青焦急的问。她很少看到他这么失落的样子。

何兜兜摇了摇头,还是没出声。

言青看得真是心急,这孩子受了委屈都不知道诉苦。这可不行。

她拉过他的手,还想再问得深入一点。

何兜兜的手吃痛,连忙收了回去。言青终是感觉到了异样。她拂开他肉嘟嘟的手掌,看到手心居然有好几道红印子。她知道,这是戒尺抽得。

这是哪位先生下的手啊?这才多大的孩子,就这样没轻没重的把人手心打成的这样。这先生怕真是拎不清。

“谁打得?告诉娘!”言青觉得这个事要好好理论理论,她了解何兜兜,他绝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这是犯了多大的过错就要受这样的处罚?

何兜兜没回答,他转身跑了进去,又坐在了先前的板凳上。要开课了,言青也不好再在门口纠缠。她闷声闷气的走回了何顷的书房。

何顷正在专心的看着各种账册。完全没注意到言青进来时,脸上带着极大的不满。

言青打量了他几番,感觉何顷很认真。她要是就这么贸然的打扰似乎不太好。可她觉得孩子的事是大事,这可比那些账目重要多了。

她在屋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的咳嗽两声,想引起何顷的注意。窗户又擦了一遍,大书柜里的书籍又装模作样的收拾了一下,已经凉了的茶又重新泡了一壶。言青把能做的事都又做了一遍,她偷偷的瞄了何顷好几次,可何顷完全没注意她。

这做事太认真的人还真是有点让人讨厌。

言青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撑在案几上捧着脸,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何顷。其实他长得还真是耐看,要不然当初姐姐也不会同意嫁给他。

他垂着头,剑眉斜飞入鬓,鼻梁笔直挺括。最好看的就是他的唇,和女子的娇艳欲滴不一样,是那种有棱有角的刚毅。唇角有点微微向上翘,让他看起来又添了一份柔情。

言青看着何顷正出神。何顷放下了手中的笔,也抬起头,两个人就这么突然的四目相对。何顷的眼神很坦荡,言青一时竟有了几分慌乱,她突然意识到这样直勾勾的看人是很不礼貌的。她调开了视线,眼神躲躲闪闪,自己是有话要给他说的,这心里一慌,竟是忘记了要怎么开口。

何顷看着她有点狼狈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这人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在那里忙活了半天。现在自己准备搁下手中的事,听她说道说道,她却乱了阵脚。没半点城府的人就是这么容易让人看穿,何顷觉得言青这个人还是很好拿捏的。

“是有话要给我说吗?”

言青点头如捣蒜。

“夫君,这学堂是你开办的,你是不是这里官职最大的?所有的人都应该听你的?”

“权利当然是我最大,但我不是一个专横的人,也没有要求谁都必须听我的。”

“你是老大,怎么能不要求大家都听你的呢?你能容忍手底下有人不听安排给你使绊子?”

…………

何顷没答话,谁会给他使绊子?有这种想法,又有这个能耐的不就是她吗?

“夫君,你说有人欺负你的家人怎么办?比如说小豆子?”

原来是何兜兜的事,看来她是去看过何兜兜了。

这个事他知道。何兜兜下课和几个学子去院子里玩,几个玩的兴起,起了点冲突。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何兜兜竟然把一个孩子推到了院子里的小池塘里。还好现在天气暖和,池子里也没有太多水。那个被推下水的孩子吓的哇哇大哭。

早在何兜兜来学堂的时候,何顷就给各个教课的先生打了招呼。要对他的儿子一视同仁,千万不要让他觉得他有什么特权。

所以何兜兜挨打了,挨了十个戒尺。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他挨打的时候,何顷远远的看着。他没有嚎啕大哭,想来是想忍着。大概先生也是用了点劲,他看见他垂着头,眼泪还是流个不停。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孩子第一次犯这种错,总是要给他个教训,所以他也没有出面过问。

“你没有问问他为什么挨打?”

“他都不理我,他闷不啃声的一个人坐在课堂里。我叫他出来,他倒也出来了,但是没说话。小豆子肯定是受委屈了。你说,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啊?连你的儿子都要欺负?”

难道在她的心中,先生就是专门欺负学子的吗?何顷觉得言青小时候肯定没少被欺负过,她总是对先生有种莫名的偏见。

“他把同学推到院里的池子里去了。”

言青倒是吃了一惊,小豆子怎么可能是这么暴力的孩子?不对,肯定是别人先惹了他。

“原来你知道啊!那你没问问他为什么要推同学?肯定是别人先犯错的。你怎么能由着先生把他的手抽得那么红?那小手上全是一条条的印子。你是不知道戒尺打人有多痛吧?”

言青很不满,这是亲爹吗?小豆子在家还从没被打过手掌呢?他竟由着外人打,当她这个娘不存在吗?

言青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有点不可理喻,自己的儿子也不维护。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就不能好好的给他讲道理?就要动粗,这是一个为人师表应该有的态度吗?一个好的教书先生不是应该敦敦教导、循循善诱吗?真不知道他请得都是些什么先生!

言青说完这一通话,也没等何顷有个什么回应,就径直出了门。

☆、撑腰的人

言青在学堂也混了小半个月,讲课的先生她还是认识几个。不过她向来不太擅长和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人打交道,所以和他们都还不是太相熟。

言青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打探清楚。她不是不讲道理,仗势欺人的人,但如果小豆子是真的受了什么委屈,她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吴先生,我就想问问,今天何兜兜推同学下池塘具体是怎么回事啊?”

言青寻着吴渊的空闲时间,酝酿了半天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吴渊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先生,是镇上出了名的老学究。以前中过秀才,但自持有笔墨在胸怀,竟是份外的清高,家道中落后也不愿屈居他人。多少商家店铺请他去做账房先生,他硬是宁愿天天在家吃糠咽菜,就是不应允。

想来何顷能请他来学堂开课讲学是很费了一番言语。

吴渊抬起头打量了言青两眼,又低下头闭目养神。他当然知道言青是谁,只是他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能交谈的,他也没有必要要和她解释什么。对,他就是抽了何兜兜的手板心,那又咋的?王子犯法都当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一个学堂管事的儿子。他可不是那会屈于人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