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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欠我一场恋爱(55)

作者: 白发问三千 阅读记录

何顷拉住言青的手,低语道:“我们改天再来。”

言青像个牵线木偶,跟着何顷的步子,亦步亦趋。自己如今在何家是如此的不合适,她不能生孩子,留她有什么用?那个比她优秀千倍、万倍的谢小姐才是他们何家少奶奶的好人选。

她这是要下堂了?她不会生养,也不知书达理,还会在外生事,惹人非议。这样的女子谁能满意?还真不怪她婆婆说话刻薄,或许不久以后她就不是她婆婆了。

“你能带我去街上的酒楼吃顿好的吗?”

听到言青说话,何顷才侧过头看着她。言青脸上很平静,可这平静让他心慌。听到那些话,言青应该冲着他抱怨、叫嚷,抑或怄气,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平静的样子。

何顷点点头,不管现在言青有什么要求,他大概都是会满足的,何况只是去吃顿饭!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何顷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说点什么,可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还是吃饭的时候再说吧。美食面前,人的心情自是会好些,他也有更多的时间思考一下措辞。

何顷将言青带到来到贡南城最高档的酒楼。酒楼的掌柜殷勤的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安静的雅间。

言青由着自己的性子点了满桌子她喜欢的菜。什么忌不忌口的,再是不用管了。

何顷知道她心里膈应。

“言青,有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这个麻油鸡丝味道真不赖,你快尝尝。”

何顷刚起了个话头,言青就顾左右而言他,饭总是要好好吃的,提那些糟心事干啥!

“还有这火爆鳝断也不错,快吃,快吃,我都饿坏了。”

言青大口吃饭,大口吃菜,样子很粗鲁,倒真像是饿了几天饭。

“你吃慢一些,小心噎着。”

言青没应声,依然吃的很自我。是有多久没有这么开怀的吃一顿了?言青觉得自己的味蕾很欢快。

一通风卷残云,言青觉得胃里充实了。她拂着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和谢小姐很般配!”酒足饭饱后,言青打算说正事了。

“言青,你别多想。”何顷听她这么说,心里有点慌。他可从没有生出要娶谢菁菁的心思。三公子是嘱托了让他照顾谢菁菁,可何顷觉得就现在这样也挺好,保她衣食无忧就算是最好的照顾了。

“我没有多想。谢小姐是个好女子,她会是个好娘子。她才是适合你的人。”

“你这是在说气话吗?”何顷走到言青的面前,言青这样说,他真是不知道这个话题要怎么谈。

“谢公子把谢小姐托付给了你,就像姐姐把我托付给你一样。你是重承诺的人。”

“所以呢?我就应该要娶她?言青,谁适合我,我自己心里有数。”何顷冷着脸反问。

听言青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想要分开。虽说如今世道夫妻和离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可何顷觉得他还是接受不了。

“你娘说得很对,谢小姐这么住在何家,没个名分是会惹人闲话的。她一个姑娘家,声誉自是很重要,谢家遭了难,她本就够可怜了。你是该主动对她示好的,我看她也是满意你的样子。”

言青不傻,她看得出来谢菁菁自是欣赏何顷的。

“落难的小姐可怜,我就要去示好?言青,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你对我当真没有一丝丝在乎?”

言青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是要把何顷往外推的意思。何顷心里不好受,他不奢望言青会霸道地想要占有他,极力的争取他,但她也不应该如此急于将他拱手让人吧。他对她,难道从来没有重要过?何顷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言青不敢正视何顷的眼睛,或许接下来的话更是会句句伤人,言青打算要狠下心肠,但到底做不到无动于衷。

其实在不在乎又有什么重要呢?若不是今天她婆婆在桌面上这么闹一场,她都不知道她已经让何顷快要沦为笑柄了。她言青自认没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何顷也信他,或许这些可以不用太计较,风言风语总有消停的一天。但是子嗣问题怎么办?如果她一直不能生,怎么办?这不是她努力就可以的事,这得听天命。

她总是要为何顷考虑考虑的。

“你我本也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不过都是为着一些牵绊才走到一起。现在有更适合你的女子出现,我是应该退让的。”

言青觉得她再赖在何家势必会讨人嫌。讨人嫌她倒也认了,她本也不是很看重面皮的人。可是她不想看到何顷左右为难。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娘子,他要怎么去平衡?言青再是没有信心能重新讨得李香婕的欢心。

“你说我们感情不深厚,是因为你心里喜欢的人不是我?我告诉你,就算不是爱情,我们之间的亲情关系也是相当的深厚。”

何顷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句话语气有点重。他自以为他对言青也是做了很多,竭尽所能的对她好,宠着她。她是石头做得吗?到如今也只是回她一句感情不深厚!

言青感受到了何顷的怒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发火。她多能耐,把个温文尔雅的公子逼成了这样!

“你喜欢的人也不是我,我们不过彼此彼此。”言青心里想笑,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爱情,还在纠结谁喜不喜欢谁,这难道不奇怪?这恋人之间的桥段,怎么也轮不到在他们之间上演。

“好一个彼此彼此!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就不喜欢你?”何顷说完拂袖而去。

☆、郑阙

言青的一句彼此彼此,是确定她当真不喜欢他。何顷觉得有点接受不了。她以前喜欢着别人,他管不了,那时候她是他的小姨子,他是她的姐夫。可现在他是她的夫君,她怎么可以如此坦白的说,她不喜欢他?

何顷觉得不能再这么继续谈下去。现在两个人都在气头上,指不定还会说什么更伤人的话,何顷不想听。他现在心烦气躁,已经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看到何顷甩袖出门,言青刚才还挺得笔直的腰背瞬间松散了下来。她用手撑在桌子上,这样似乎才有了些力气。

原来她冷漠起来是这个样子!很多时候不轻不重的话语说起来才更伤人,言青都明白。就让何顷怨她,恨她吧,她就是这么的不识好歹。他的全副心思在她这里都是驴肝肺。二十一年来,言青从没有一天像今天这么冷静、淡定、明事理。

何顷走的时候说得那句话,她不是没听见,她也不是听不懂。他喜欢她?男子对女子的那种喜欢?言青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他或许只是在愤怒的情绪中随便说说而已。

言青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何顷走了,那她要去哪里?回何家吗?怎么有脸面!回她自己的家吗?那不过是一个久不住人的空房子。

言青坐在板凳上呆呆的出神。

谢菁菁离开后不久,王闻也出了茶室。谢菁菁说得一席话,王闻还真听进去了。何家越是乱成一团糟,他越是有机会。

不过他现在还是要先去见一见郑阙。王闻知道郑阙住在城里最好的酒楼里。

王闻等在郑阙的门口。他敲门的时候,是郑阙的随从来应的声。王闻自报了家门,只说他是在官坤手下做事的。知道郑爷来了贡南城,偏他是土生土长贡南城的人,理应来见个礼。

“请容我去给郑爷回禀一声。”随从说完就进了房门,还随手带上了门。

王闻被关在门外,他赖着性子等。像郑阙这种身份的人摆点谱很正常。王闻也早已习惯了点头哈腰。

不一会儿,随从出来,示意王闻进去。

王闻来到房间里,这是一个背街面的房间,采光好,还清净。王闻看着靠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姿态闲适,他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郑阙了。王闻恭敬的行了个礼,“郑爷!”

郑阙大概四十来岁,身材不是很高大,样貌中等,看起来并不是很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