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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被撕成了好多片(83)+番外

作者: 叶寂 阅读记录

宋文君无力的放下手,利剑消失于掌间。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柳宴殊笑了笑,他看着那枚龙纹玉佩,十分温柔的道,“她当年救过我一命,我只是想把这条命还给她。”

他摊开手掌,宋文君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枚龙纹玉佩正泛着温润的光。

怎么可能?这龙纹玉佩与主人生息相连,若是晏紫君已经故去,这枚玉佩怎么还能温润如初?这根本不可能!

宋文君心头大震,他将那枚玉佩死死的攥在手心里一遍遍的确认,可那枚玉佩任然泛着光,并没有改变一丝一毫。

“怎,怎么可能。”

当时太子薨逝,天界丧钟长鸣,太子怎么可能还活于世间?若太子活于世间,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毫无动静?他搜寻故主多年,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仙君搜寻这枚玉佩多年,难道就不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遍寻不得,如今却突然知晓这枚玉佩在贫道这儿了?”柳宴殊微微一笑,“因为是贫道特意引仙君而来的,这枚玉佩认主,自从离开太子之后,它便自动封印隐匿了气息,故而仙君遍寻不得。可是前不久,它却突然泄露了气息,这才被仙君察觉。”

宋文君当时正在府邸修炼,却突然感觉到故主的气息,虽然转瞬即逝,但他依旧循着这股淡淡的气息找到了柳宴殊。可是这枚玉佩认主,除了它的主人它绝对不会自动解开封印。

他急急的扑到柳宴殊跟前,“殿下在哪儿?殿下在哪里?”

“仙君方才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宋文君一怔,他方才见过?可是从进道观开始,他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柳宴殊,另一个......

“是那妖怪?”宋文君摇了摇头,“不可能,她是妖怪!”

柳宴殊冷声道,“妖怪如何?她如今成了妖族,难道便不是仙君的主上,难道这便是仙君的忠君之心吗?”

“柳宴殊,你若是欺骗本君便是拿着我神界太子编造谎言,若我回禀陛下惹得天怒神罚,到时天罗地网,你必要灰飞烟灭死无葬生之地!”

“不敢欺骗仙君。”

宋文君回想着刚才一面之缘的余璃,那个鲤鱼精,修为低的一眼就能被看出真身,怎么会是他的故主?

神界太子殿下的威名,这六界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柄蹑云剑威震六界,可是那个妖怪,浑身上下哪里有一丝一毫像太子殿下?

一个为妖,一个为神。一个胆小如鼠,一个威严赫赫。

分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可若不是她,这玉佩根本不可能解开封印。

“你怎会认得殿下?”

“当时太子薨逝,是我拿锁魂瓶救了她,又将她残缺的魂魄投入一鲤鱼精腹中,如何不识?”

宋文君震惊道,“殿下魂魄归于天地,你竟然......”

神无轮回归于天地乃是天意,从无至今几千万年,从未有人胆敢用法器搜寻魂魄令其重生,惹得天怒人怨谁敢担当?

“当时年少无知,只是一心想要救人,可没想到,上天降下天怒,祸及他人。”

十四年前赤霞观后山镇妖塔被天雷击中并非意外,而是违背天意搜寻晏紫君残魂,惹得天道震怒降下天罚。只是数道天雷不仅劈中了他,也劈中了后山的镇妖塔,令无数妖物破出锁妖塔祸及苍生。

这本非他所愿也是他所不能料及,但这也是他的罪孽,叫他一生背负不能忘怀。

“殿下当日只不过顺手救了你一命,你竟然如此相报。”

时隔多年,但是柳宴殊却清晰的记得那年,于漫漫湖上的一见。她当时化为真身,瞪着一双如同铜铃般的眼睛看着他,他当时被吓得不轻,日后却夜夜做梦梦到她。

“对于你们来说的顺手,对我来说便是此生不能忘怀。”

“可她如今为妖族,怎能重返天界?再者说,我虽然信了你,但是如何能让天界众人信服?当年殿下到底又是因何而亡?”

“天界之事我一凡人怎能窥探?她如今身上只是些许残魂,自然不能回归天界。我引仙君前来,也是因为此事,请仙君引我上天界,当年真相自然能大白于天下。”

“引你入天界倒是不难,但是你如何能让我主上归来?”

柳宴殊声音低沉,“余璃只是晏紫君残魂,若是找全魂魄与之相融,她自然归来。”

“你要杀她?”看他们刚才的模样仿佛颇为亲近,他竟然也也下得了手?

柳宴殊自然明白他所想,他抬起头,“临门一脚,仙君难道愿意放弃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太子,真正的主上。

第69章 第 69 章

余璃一直在院外等候并未走远,她一看见柳宴殊和宋文君走过来便迎了上去,她不敢靠近宋文君,只拉着柳宴殊的衣袖。柳宴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道,“怎么还在这里等着?不冷吗?”

余璃缩着脖子摇了摇头。

柳宴殊将宋文君领到一间厢房,对他说道,“蔽观简陋,委屈仙君在此暂住几日。”

“叨扰了。”

柳宴殊颔首,领着余璃离开。宋文君看着柳宴殊和余璃的背影,突然朝着那背影跪了下去,严肃的行了一个大礼。

但愿来日太子归来,不要怨怪他今日的决定。

余璃扯着柳宴殊的衣袖,“那个人怎么还不走?”

不是说只是来拿回玉佩的吗?

“你很想让他走?”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那个人总有不好的预感。”

也许是仙妖有别的缘故,神仙看见妖怪不会有什么好感,妖怪看见神仙应该也一样吧。

“我与仙君还有些事情,等事情了结了,他自然会走的。”

余璃好奇的问,“什么事情啊?”

柳宴殊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余璃熠熠生辉的眼眸,神情温柔,“是一件大事,这件事情办完了,我们都可以安稳了。”

“那等你办完了事情,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余璃伸出小拇指,“那我们拉钩吧,你要是反悔了,你就是小狗!”

柳宴殊没有嘲笑她幼稚,反而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郑重的和她拉了拉手。

柳宴殊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是从京城中寄来的。柳宴殊打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上面只写了寥寥几句话。

忠勇侯夫人殁了。

叶沉玉死的时候,窗外正下着大雪,她自从产下孩儿之后便郁郁寡欢,身子不但没有好起来反而每况愈下。岑旭很着急,请了许多大夫给她看病诊治,汤药一副副的喝下去,却并没有好起来的症状。

岑旭经常来陪她说话,但是叶沉玉总是恹恹的,也不爱和他说话,到后来直接闭门不见了。他们之前仿佛是回到了她刚刚嫁给他的时候,她一心的厌恶他不愿意亲近他。

他费尽心思想要讨她开心,却被她更用力的推远。之前她还顾忌着她岑家儿媳的身份愿意与他说几句话,但是自从她缠绵病榻之后,却连见也不愿意见他了,即使见到了也总是恶言相向,眼中满满的厌恶都仿佛要溢出来。

岑旭害怕见到她那样明显的厌恶的眼神,渐渐地,他大概也知道了叶沉玉心中在想些什么。

大夫对他说,夫人这是一心求死,回天无术。

他原以为叶沉玉已经慢慢地原谅他,他们如今已经有了孩子,她看在孩子的面上,总会愿意和他好好过日子。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叶沉玉的目的。

他曾经多次对叶沉玉说,她是他命定的妻子,这是他们叶家欠他的,所以,叶沉玉一直在努力的还债。如今,她为他们岑家生下了后代,也让叶家的血脉得以延续,她的使命已经完成,所以终于能够坦坦荡荡安安静静的去见他父亲了。

岑旭很想要阻止,但是他阻止不了,他只能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和叶沉玉一直等待那最后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