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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快穿)(29)

作者: 翦花菱 阅读记录

华嬷嬷微微冷笑:“您想想,王爷想立个丫头做王妃,这事一样是见不得光的,他想闹还能闹个多大?回头皇上也只会劝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皇后的心思不可遏制地活动了起来。

说到底,不就是她做皇后的想要惩治一个小丫头吗?不管如何受诚王的宠爱,那小丫头只要一天还没当上王妃,就还只是个不入流的身份,身为皇后,收拾她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当然,如果被诚王和皇上知道了就不行,可如果做得小心些,想要瞒过他们也不难吧?只需做得小心些,就能免去将来对那小丫头低头的耻辱,似乎很值得试上一试……

诚王料到皇后与华嬷嬷都可能对沈苓有敌意,但若说真去动手谋害沈苓,华嬷嬷是得不到机会,皇后则是没有足够的动机,只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两人串通到了一起,皇后被华嬷嬷鼓动起了动机,华嬷嬷也从皇后那里得来了机会。

一转眼,沈苓已经在宫女所住了一个月,身边候选的女孩们已经被刷下去了大半,从最初十来个人住一间屋子变成了四个人住一间。

这天晚上大伙都已睡下了,忽有宦官敲着窗子唤沈苓出来,待沈苓穿戴好出来,被领进另一间屋子,一见里面等着的人,她大吃了一惊。

“您怎么上这儿来了?还……穿成这样?”沈苓目光上下瞄了瞄面前的诚王。

据说本朝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很看不起宦官,作为正牌主子的皇家人更该如此,可瞧人家诚王爷,为了偷偷跑来看看女朋友,竟然亲自做了一副宦官打扮。

“还不都是因为你。”诚王坐在椅上,嘴上嗔怪着,迫不及待拉过她来搂进怀里亲了一口,“都是你走前那些话说得我心惊胆战,寝食难安,忍了这些日子,实在忍不得了,就来看看你。”

沈苓嗤地一笑:“那时确实是我杞人忧天了,您看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我不是好好的么?”

这阵子渐渐适应了新环境,她那时的悲观情绪都已淡了,已经接受了等几个月便能顺利嫁给他这件事。

诚王把脸一板:“如此说来,这些日子反倒是你越来越心宽,只留我一个提心吊胆了?你个小没良心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便将她紧紧搂住,双手交叉于她背后,两手分别去她两腋抓她的痒。

“哎呀呀……”沈苓痒得难耐又挣脱不得,“快放手快放手,不然我忍不住叫大声了,叫人家听见了成什么样子?”

“哼,说得倒像就你懂事似的。”被她在怀里扭动了几下,诚王感觉到身体隐约有了点奇异的变化,他停了抓痒,只搂着她低头亲了又亲,“等你嫁进来时,再好好收拾你。到那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沈苓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特异,呼出的气也热得异乎寻常,便猜到了他的身体反应。看来这个纯真少年熬了一阵相思之苦,终于开化了呢。一时间她又是紧张又是害羞又是兴奋,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自己就要和他结婚了,好像直到此时这件事才真正在心里清晰成形。她所钟爱过的书中的男二,就快要和她结婚了,真是怎么想怎么神奇,当然也是怎么想怎么甜蜜。

一窗之隔就有不那么熟悉的宦官在等着,诚王也知道时间地点不适合有这样的反应,没敢太过造次,抱着她静静呆了一会儿,勉强让自己降下温去。

沈苓感觉到危机似乎过了,才抬头问:“您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

“徐显炀在外面等我呢,”诚王叹了口气,“别看你没在我床上睡几天,你走了之后,我却着实不习惯了,前几日干脆唤了徐显炀来陪我同睡。”

沈苓“噗嗤”笑了出来。

诚王蹙起眉,大大方方地昂着下巴道:“有什么好笑的?我从前也唤他来陪我睡过,我与他都不好男风,又不会贴烧饼,你笑个什么?”

听他竟然直说“贴烧饼”,沈苓更是笑不可支:“王爷您可警醒着些,万一哪天睡迷瞪了,将身边儿的小徐侍卫当成了我,那可是……唉,后果不堪设想啊!看您方才这意思,这事儿还真说不准,您也说了,人家小徐侍卫可不好男风。”她边说边笑,最后浑身都笑软了。

诚王听完也意识到,好像是有这样的风险,看来以后还是别让徐显炀来□□的好,不然真有个不测,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见沈苓仍笑个不住,他虎着脸威胁:“哼,这些账我都为你记着,等你嫁进府来,我一气儿跟你算个清楚!”

夜已深了,他不可能在此多待,大体亲热说了会儿话,便该走了。

沈苓送他往外走,还不忘嘱咐:“您可别走熟了,以后就常来常往,真叫人察觉了都是麻烦。”

“行了,整个事儿都是我想出来的主意,还用的着你来叮嘱我?”诚王最后在她手上捏了捏,恋恋不舍地乘上马,又望了她一阵,才与徐显炀一同走了。

宫女所这边的总管是个名叫胡元的宦官,他也是这里唯一一个清楚诚王与沈苓内情的人,今晚也是他亲自为诚王开的方便之门。对着手下人,胡元不能直说这些门道,只吩咐他们守好门户,照顾好这里的姑娘们。

手下人听了这样的命令只当是寻常的提醒,付诸行动时也便只是例行公事,并不会意识到自己手底有个多重要、多需要小心守护的人。等到任务再下派一层,落到最底下管看门护院的小宦官头上,就更是应付差事,不当回事了。

不管是上了心的还是没上心的,谁也想不到有人会盯上这里,要谋害这里住着的人。几个要选给王爷做妃子的小姑娘能得罪谁呢?

诚王离开时已然接近子时,夜已很深了,他骑着马与徐显炀并骑而行,走得十分缓慢,他是有意为之,总觉得好像走得慢一点,就是与她多相处一会儿似的,不但走得慢,他还频频回望,走一会儿就望一眼。

这般慢吞吞地走,好一阵也没走出几条街。徐显炀忍不住道:“那么舍不得,干脆住在那儿得了。”

诚王转回头嗤地一笑:“连你都学会打趣人了,难得难得。”

徐显炀却很正经:“我才不是打趣。你们这等人做事就是顾虑太多,你说你为她筹划的这些事,真能瞒外人一辈子吗?将来还不是迟早都得传开的?筹划这些,为的不过是个表面光,大体看着好看罢了。将来真叫外人知道了你扮作宦官住到宫女所去守着她,能比知道她那出身更严重?反正换做我是你,明儿就搬进去!”

听着好像挺有道理的,诚王默了片刻,笑道:“你还是别说了,再多说几句,我明儿真要搬过去住了。”

可见还是有贼心没贼胆,徐显炀毫不掩饰地鄙夷一笑,转过脸正要接着说,却望着远处愣住了:“那是什么光?”

诚王也随他看过去,只见远方漆黑如墨的天空被火红的光芒映亮了一块,就好像一袭黑布被火烧穿了一个洞。那是……

诚王的瞳仁被照亮,心顿时紧紧提了起来。

火起之前,住处的门窗都被人从外面用木杆顶上或卡上,其实这些都是多余,沈苓是屋里最后一个入睡的,刚迷糊了一下便被烟气呛醒,即便如此,她都完全没有逃到门口的希望。

室内溢满了烟气,虽有窗外的火光照亮,也是一样伸手不见五指,就像一坨凝固的灰色石块,方向根本无从辨别,一切全靠摸索,同屋的小姑娘醒了大哭大叫着乱抓乱窜,鼻腔被烟呛得无法呼吸,眼睛被烟熏得发疼流泪,这还怎么跑?

沈苓被一个小姑娘撞倒之后就爬不起来了。早就听说火灾中的人常常不是被烧死而是被呛死,这一回亲身体会,只觉得吸进体内的没有空气,全都是烟,火还都在墙外头,远远没有烧到身上,心肺却难受得好似已经烧了起来,忍不住重重地咳嗽,却是越咳越难受,好像仅存体内的一点氧气也被咳没了,剩下只有烧灼心肺的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