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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相为后(34)


殷逐离不知这世间为何有这种人,举手投足无不可了她的心意。她轻轻地吻上他的额头,沿高挺的鼻梁向下,直贴在娇艳欲滴的檀唇上。那唇瓣被香汤所润,非常柔软。唇齿交缠之际,他低哼了一声,双手极缓地环上她的腰,已然亢奋却不能妄动。他微蹙了眉,闭上眼睛任她深吻,五指紧紧扣住池边的扶手。
那唇齿交缠的悸动直令魂魄澹荡,沈小王爷不擅战,不多时便被剿了个片甲不留。他恐殷逐离嘲笑,倚在她胸口粗喘着恢复元气,脸色通红:“本王还……还行,你等着。”
殷逐离笑意微绽,拍拍他美玉般无瑕的脸颊,语声也带了些喘息:“好九爷,真乖,今天奖励你。”
她整个人沉到水里,沈庭蛟只觉身下一暧,不由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头。如云如珠般的长发细细地扫过腰下的肌肤,他全身俱是一紧,神魂澹荡。
“逐离……”他轻声唤她,茫然地伸手过去,只触到水草一般飘摇的长发,那不像是富甲天下的商贾,更如同这水中吸人魂识的妖魅。
次日一早,广陵止息。
殷逐离站在喷泉畔,拈了一片被流水托至顶端的金叶子逗弄着热气袅袅的泉水,水晶帘被风撩起,敲打着包金小楼精致的屋檐。空灵的脚步声渐近,曲怀觞虽有疲色却仍是衣冠整齐的模样:“你的目的,现在可以讲了。”
殷逐离着了一身素色的锦袍,长发斜挽,紫色的丝带随风轻扬:“何必敌视我?毕竟我们才是同一根绳上的蚱蜢,二哥。”她正视他,神色郑重,“殷家现在富甲天下,但再过不出五年,待大荥休养生息之后,皇室又岂会容忍一个商贾之家荣耀显赫?曲家现在权倾朝野,可是他年承袭侯爵之位的,也不过只是长子,到时候……你有什么?”
曲怀觞一怔,立时便现了怒色:“我们父子兄弟的关系,又岂是你能挑拨的?”
他愤愤欲行离去,良久却见殷逐离并无阻拦之势,不由又回头看她。她将手中金叶抛到水里,笑若春花:“曲二公子,男儿有野心有抱负,并不可耻,你为何又不愿承认呢?”
曲怀觞脚步几顿,殷逐离伸手入水,握了一把金沙:“我并非撺掇你,只是命悬于刀下,不得不为之而已。这点你心中明白,不用我多说。二哥,论才干,论武艺,你不输曲流觞分毫,所输的不过是晚了他一两年的年岁而已。于是从此就要处处屈居他人之下,你甘心吗?”
见他沉吟不语,殷逐离笑意更盛:“如今你能带兵,我有钱财,而军中多有曲大将军旧部,倘妥善应用,他年改换了天子……”曲怀觞一怔,她仍是云淡风轻地道,“我们九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软弱天真,没什么主见。倘若皇位上换了他,皇后换成殷某……二哥,逐离是个妇道人家,只识经商赚钱,对从政毫无兴趣。作为逐离的兄长,你说到时候这天下谁说了算呢?”
曲怀觞察觉自己竟然在微微发抖,他已不能掩饰自己的震惊:“你……”
殷逐离笑着将手按在他的肩头:“兄长,九爷毕竟也是姓沈的,他又如何能信得过?到时候你若废帝自立,天下改姓曲,逐离也可以做个长公主……兄长,你说我是帮他还是帮你呢?出将入相的荣耀,抑或这万里河山,比之寄居他人篱下,庸碌一世的蝇营狗苟,哪一个更有吸引力一些?”
四目相对,曲怀觞已然一身冷汗:“父亲不可能同意的。”
殷逐离拍拍他的肩:“你先想一想,男儿无魄力无胆识者,不能成事。待他日你想通了,若当真有这雄心壮志,再来找我。不过事不宜迟曲二公子,若是兄长同逐离亦非同道中人,逐离只好冒险试试曲大公子的意向了。”
曲怀觞还待再言,殷逐离抬手打断他的话,轻声道:“送客。”
红装丽人上得前来,温暖如春的广陵止息,曲怀觞只觉得如置冰窖。


第七章 九爷的妾
这日清晨,曲怀觞接到圣旨,近日他将要同曲流觞至山南道押运官银回长安。他这几日心里像是钻进了一条毒虫,神思不属。殷逐离的话时不时在他耳边响起,他是次子,虽然同曲流觞是同胞兄弟,但父亲曲天棘一直就偏爱曲流觞。
曲流觞倒是承继了曲天棘的性子,自幼便严于律己,十五岁已经是大荥文武状元,便是先帝也对他赞赏有加。相比之下曲怀觞便显得失色许多,他先前也努力念过些书,然而最后发现不管再怎么努力,大家眼里依然只能看到优秀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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