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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相为后(74)


……
王上和王妃吵架了,宫里的人都知道,甚至连这次宫宴,王上也未准许王妃参加。
正好殷逐离也不想去,她找了张地图,对柯停风道:“来来,给刺背上。”柯停风满脸黑线,他是昨天连夜被宫中侍卫请过来的,宫里人还真以为殷逐离生病了。柯停风在看那张地图:“你又要干什么?”
殷逐离将外套脱了,里面穿了件大露背的抹胸,她趴在榻上:“别刺大荥地图啊,嗯……就刺祁连山这一带吧。”
柯停风也不知她搞什么,但他仍是取了药箱里的银针,然后问了句让殷逐离吐血的话:“黑白的还是彩色的?”
殷逐离想了半天,终于道:“嗯,用鸽子血刺……”她附在柯停风耳边,同他窃窃私语。
两个时辰之后,黄公公突然奔了进来:“娘娘,别国的使臣前来贺我们陛下登基,陛下在御花园设宴招待。那吐蕃的使臣提议打马球,他带的那些个都是击球的好手,如今我们已经输了一场了!”
殷逐离爬起来,柯停风冷哼:“还没刺完。”
殷逐离指指那地图:“刺到哪儿了?”柯停风在祁连山周围画了个圈,殷逐离点头,“那就成了,天心,替本王妃更衣。”
天心应声,急急地取了王妃的礼服,殷逐离皱眉:“不穿这个……嗯?”她看向旁边的司灯宫女,嘴角含笑,“来,把衣服换给我。”
那宫女明显呆愣,待看看自己身上红白相间的低等宫女服,一时回不过神。还是清婉喝了声:“还不快换。”
少顷,殷逐离换了身低等的宫女装,又将头上饰物俱摘了,只以霜色丝带紧紧绾了个发髻,也不让宫人跟着,自往御花园行去。
君王设宴,御花园侍卫林立,先前有人阻她,还是张青见状上前将她领了进来:“母妃,您怎的竟做这般打扮?”
殷逐离也不同他多说,只在礼部尚书岳怀本身后站着,时不时给他斟酒,做个侍女模样。那岳怀本先前还喝得优哉游哉,待一抬头看到那斟酒宫女的模样,他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殷逐离看着场中,见吐蕃人果然善打马球,他们控马熟练、身手矫捷、配合默契,而大荥宫中侍卫平日里极少击球,难免便露了些颓势。
“那个骑黑马的是谁?”她注视场中,见那个家伙抢球时最喜击打马匹和对手,不过一时,已经有三个侍卫被他击落马下。马蹄无情,一旦践踏则性命难保。
“娘娘,”岳怀本是礼部尚书,平日里也受过殷逐离的好处,虽然不愿她为后,却也不敢明着得罪她。“您怎的做此打扮?那是吐蕃的领队禄东干,下手凶残无比。已经伤了我们好些人了。”
眼见着第二句也危险,殷逐离出列,双膝并屈,跪伏在火红的地毯上:“王上,奴婢看场中热闹,但大荥乃上邦,与友邻对赛难免要礼让三分,由此束缚了手脚。奴婢斗胆,请王上恩准奴婢与吐蕃来的勇士一较高下,女子出手,也算是礼让友邦了。”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便是那个吐蕃来使也询问:“这是何人?”
沈庭蛟正皱眉,殷逐离自答了:“回使者,小女子乃皇宫司灯宫女一名。”
那吐蕃使者汉语不好,只得问身边翻译:“司灯是什么东西?”
翻译低声答:“大人,司灯是宫中一个职位,就是平时为皇上娘娘们掌灯烛的。”
吐蕃使者勃然大怒。
殷逐离上场替换了一个侍卫,她以幞头绾发,足登长靴,换了身红色的窄袖紧身袍,戴上护心甲,拿了根球槌,沈庭蛟不放心又令人将军马场献上来的那匹汗血宝马牵给了她。
她对六个宫中侍卫只低声说了一句:“拖住其余六个,我来对付禄东干。”
马上的吐蕃人个个身强力壮,哪里把一个掌灯烛的丫头放在眼里,个个皆带了嘲讽之意。殷逐离也不言语,上马时还滑了好几次,引得吐蕃人又是一通狂笑。
她第一次击球的时候,吐蕃的领队禄东干有意相让,她却一槌击空,只铲起了一堆草皮。吐蕃人笑声震天,沈庭蛟心忧如焚。
禄东干有意戏耍殷逐离,殷逐离屡次左支右绌,禄东干冷笑,再抢球时他扬球槌击打殷逐离马腿。以这个女人拙劣的骑术,那本是必中的一击。殷逐离在场下观察了好一阵,对他惯用的手法极为清楚。她常年打猎,控马本是一流,加上马也是匹万金良马,在禄东干一槌击来,以为必中的时候,她勒缰,马匹收势不及,前蹄扬起,禄东干一击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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