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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总裁白月光(165)+番外

他阿娘和恩师?

席镶和甄博文的感觉一样。

当他得知自家老爹要娶的是甄博文的阿娘后,他心中震惊和龟裂的程度比之甄博文还要甚,倒不是愤怒,而是觉得……他爹难道是缺少母爱吗?

甄大娘都已经到了做祖母的年纪了,他爹是怎么看上甄大娘的?他不是觉得他爹一定要爱色,只是……只是……席镶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只是道理上讲,他爹娶个年轻漂亮的小娘子给他当后娘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甄大娘要给他当后娘了。

席镶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两个少年被这个消息雷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席镶还垂死挣扎了一下,“师公,您说的,是真的吗?”

甄博文也是一脸呆愣的看着岑相。

眼前两个少年呆愣的表情,岑相觉得自己可以笑一年。

他慢悠悠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捻起一子,望着棋盘,笑呵呵地说:“你们何不去问你们的父亲?”

你们的父亲?两个少年呆愣地相互对视一眼,又咔嚓一声,被雷劈中了。

等两人离开后院的凉亭,席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好友了,前一刻还是知己好友,下一秒就得知,他要成为自己的兄弟了?

席镶表示他需要静静。

甄博文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爹已经去世五年,按理说他娘确实可以再嫁……但是他们从未想过阿娘会有再嫁的一天,毕竟现在阿娘都三十五岁了,在这个平均年龄四十岁的年代,阿娘在很多人眼里,都已经步入老娘,是个老太太了。

他怎么会想到,阿娘年老,还把自己给再嫁了,再嫁的对象还是自己年轻俊美如清风朗月般的恩师。

他想象着将两人放在一起的画面,完全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画面。

尤其是自己已经中了进士,为阿娘请了诰命,阿娘已经是老封君,只需要享福就可以,怎么会突然想到再嫁呢?

甄博文风中凌乱了。

他看着席镶,觉得自己还身在梦中:“此事,我们还是先问过我阿娘和师尊,看是否有什么内情。”

席镶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点头。

甄博文肯定不能直接去问席瑞安的,假如这事不是真的,他去问了就是坏了他阿娘的名节,所以他是立刻向岑相和席镶告辞,一脸懵逼的坐上牛车回家。

等牛车出了城门,甄大郎在前面赶车,车上只剩下他和甄二郎了,他才问甄二郎:“和恩师成亲的是哪家娘子?”

甄二郎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甄博文,仿佛不解他此时怎么问出这个问题,整个人都结巴了:“大、大哥?”

见甄博文眼睛一直坚持的看着他,甄二郎才发现,大哥是真的不知道和县尊要成亲的是自家阿娘,他一下子惊慌起来:“大哥,是…是……”

甄博文小声地问了句:“阿娘?”

甄二郎的狗狗眼又睁大了,特别沮丧地点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无措表情。

甄博文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端正的坐在牛车上,表面上看上去淡然又平静,实际上他的内心半点不平静。

他下了牛车,站在甄家村的村口,看着这个距离自己离家不过五个月却仿佛有着翻天覆地变化的族村,他走之前,也就他家建了四合院,现在回来,村里已经逐渐坐落了好几间崭新的砖瓦房,水泥路一直通到了他家门口,一路上坐牛车回来,半点不颠簸。

他很少做梦,偶尔做梦,梦里的景象也是家中原土胚房中,贫穷的一切,生病却无钱医治的父亲,被阿娘卖掉的同胞姐姐,年幼黝黑瘦小,却已经跟着父亲和大伯在外面做泥瓦工的弟弟,瘦弱的仿佛随时都会夭折的幼妹,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道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让他不停的鞭笞自己,一定要好好读书,一定要考上进士,改善门楣,一定不要再经历那种与命运抗争的无力感。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奔着目标一直向前,不曾动摇,不曾回头。

然而此时,他站在自家的四合院门口。

不知何时,他年幼时害怕和渴望改变的环境已经改善,家中住的不再是一到下雨天便四处漏雨的土胚房,不再是冬季四处漏风,冷到让人无处躲藏的土胚房,不是一家子人挤在黑暗狭小的屋子里,连大声说句话整个屋子都能听见的土胚房。

“博文回来了!”第一个看到他的是在门口削土豆的族人,当下高声一喊,四面八方陆陆续续涌出来许多人,还有人拎着爆竹出来:“快快快,把爆竹点上。”

“文曲星回来啦!文曲星回来啦!”

“二婶子!二婶子!进士老爷回来了!”

原本大多数都是叫甄博文名字的,现在这些同村的族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叫了,生怕亵渎了他,加上甄博文从小就和别的孩子表现的有些不一样,干净、冷淡、清隽,大家都有些怕他,竟不知不觉喊成进士老爷了。

他们也不敢离甄博文太近,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想靠近又情怯不远不近的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笑容满面。

甄博文得中进士,对他们整个族群来说,无疑是令全族都十分高兴的大事,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来到甄博文家门口,亲近些的直接去甄博文家里。

像族长、村长、里正、甄大伯一家这些亲近的人,全都在甄家帮忙招呼客人。

甄博文从进门开始,身边就围满了人,有些人他不需要作陪,族长、里正他们,他还是要出来一下的,导致他从回家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机会单独找他阿娘说话,加上一路舟车劳顿,又累又困,整个人脑子都有些恍惚。

甄大郎时隔半年没回家,这次他在甄博文的指点下,从京城带回很多物品回来,准备在怀安县卖掉,赚个差价。

他将甄博文送回家后,自己驾着牛车回家。

连续坐了半个月的船,他身上也腥臭腥臭的,得赶紧回家洗个澡,他虽然又累又困,但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见过了世面的他,此时整个人都亢奋的很,与有荣焉,感觉自己满肚子说不完的话,吹不完的牛,得好好将自己这半年的见闻好好的说一说。

衣锦还乡啊!

甄博文一直都明白族亲的重要性,他要是想要和一个人交好,自会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里正不是甄家村的族人,只是过来想沾点光,等他们都走后,族长、村长(族长的儿子)他们就开始商量开祠堂的事,同时官府的人已经下来建造进士碑。

这些都是阖族的大事。

他们想要背靠甄博文这棵大树好乘凉,甄博文却担心族人打着他的名义为非作歹,说起了这次在京城的见闻,户部比部郎中,原是进士出身,又在户部这样的要职,前途无量,因族人强占民田、民女,不仅这个户部比部郎中被罢官,侵占民田和强占民女的族人也全族流放。

甄博文随时淡然的口味含笑说出这事的,却让族长一家及几个族老们都为之一愣,当下郑重道:“我们甄氏一族好不容易出了个进士,自当继续督促子孙进学科举,万不敢做那不法之事。”

慕清现在也是进士的娘了,也能旁听,知道黑脸不能让甄博文来唱,便道:“我什么性子你们是知道的,辛辛苦苦把博文拉扯大,培养成进士,给族里带来的好处我就不多说了,免税的良田和对家族的庇护你们心里也都有数,我今天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打着我儿名义,在后面为非作歹,拖我儿后腿,不需我儿多说,我自己先押了人上衙门!”

这些人都是知道她的彪悍的,虽然这几年收敛了一些,可见她一个寡妇,能够在自己儿子还未中秀才的时候,就敢让自己女儿和离,等儿子中了进士,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能让自己再嫁,再嫁的对象还是从京城下来的县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