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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真的错了!(22)+番外

作者: 青琐 阅读记录

听见“炸菊花”三个字,祁杉莫名背脊一颤。他觉得他到时候应该会下不了口。

青玉已经醒了,在小床里躺着,左看看右看看,手脚动不动扑腾一下,像个好动儿童一样。

祁杉进门的时候他就听见了,他最近几天翻身翻得特别利索,扒着小床的护栏就半爬起来,抬头望向祁杉。

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是本能地寻找祁杉。从他在祁家祠堂里醒来已经将近半个月,按祁栩说的,他差不多有半岁了,要不是被小床拘束着,他该学着爬了。

祁杉走近小床,青玉立即眉开眼笑的,圆圆的眼睛变成了弯的,小嘴一咧就开始笑。祁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从小床里抱了出来,转而放到自己的大床上坐着,拿了个枕头给他靠在背后。而他自己则蹲在了床前,两手一左一右护着青玉,视线基本和青玉持平。

都说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子,青玉无疑是个中翘楚,他一天就顶别人十二天。

祁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青玉咧开的小嘴微微露出一点牙床,门牙下边的位置已经有了一点白白的尖。他开始长牙了。

“你笑什么?” 祁杉对他说,“我要赶你走了。”

青玉听不懂,但似乎也有所感应,慢慢收敛了笑容,用一双大眼睛把祁杉望着。

“对不起。”祁杉忽然道,“我不能喜欢上你,至少这辈子是不行了。”

他想了想,向前凑了凑,在青玉额头亲了下,“再见,下辈子再见吧。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青玉第一次被祁杉亲,有点愣愣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祁杉。被他这么看着,祁杉心头忽然冒出一点酸涩和不舍来。

两天后,是祁栩出发的日子。

祁栩提前一天办了出院手续,和祁杉约好这天把青玉给她送来。

因为祁栩的身体状况,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南塘镇,那个传说中的大堂哥要亲自去送她。

S市的祁家人不多不少,大堂哥他们一家子就在这里。大堂哥叫祁杭,原本跟祁家本家并没有太亲密的联系,也不像本家的孩子那样每年都要回南塘镇参加祭祀,直到最近几年,他才开始和本家常来常往。

怕祁杉找不到祁栩家,祁杭亲自开车来接人。祁杉刚出了家里小区门口,一辆保时捷911就停在了他面前。

祁杉对祁杭的印象还停留在“是个做房地产生意的土豪”上,见了面才发现,大堂哥其实是个长得特帅的青年才俊,面部线条偏硬,看着很是成熟稳重,目测是那种身后倒追他的小姑娘能排到郊区的类型。

他伸向副驾驶车门的手转了个方向,打开了后车门。他觉得跟大堂哥挨着坐他会自惭形秽的。

开车门时,祁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后座上似乎还坐着个人。脑子里有了这个念头,他嘴上就顺着说了出来,“大堂哥,后面这位是……”

门一开,祁杉愣了,空的,没有人。

“后面怎么了?” 大堂哥转过头来问。

祁杉咽了口口水,“没什么。”

祁杭没再多问,出发去了祁栩家。祁杉抱着孩子坐在后面,一路上后脊背都有点发凉,总觉得自己怕是看到什么了。

直到到了祁栩家,后背冷冰冰的感觉才得到缓解,因为实在顾不上那个不知道是他看错了还是真的存在的“人”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国庆节放假的时候可以回老家看看我,说不定能送我一程。”祁栩从祁杉手里接过孩子,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只是祁杉,祁杭都听得一愣。

“小栩,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祁杭无奈道。

祁栩一笑,抱着青玉转身向客厅里边走。青玉从她肩上抬起头,紧紧盯着祁杉,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祁杉把青玉的东西从外边拿进门,左右看了看,最后也进了客厅。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送亲友出行,过了今天,也许以后见面的机会只能小于等于一了。对祁栩,祁杉终究还是不舍。

然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再不舍,祁杉也该告辞了。

祁杭送祁杉出门,正在玄关换鞋,祁杉忽然听见里面传出青玉哭闹的声音,夹杂着祁栩的哄劝声。青玉哭闹的时候祁杉是见识过的,除非他自己哭够了,哭累了,或者你满足了他的要求,不然他是不会停下的。

祁杉的动作一顿,之后继续穿鞋。他已经管不了青玉了。只要过了今天,家里家外,所有关于南塘镇和青玉的一切就都成了过去了。

哭声越来越大,祁杭跟祁杉说的话,祁杉都有点听不清了。跨出祁栩家门的一刻,青玉的哭声忽然停下,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时,却是叫了一声“哥哥”。

祁杭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再看向门口,却发现祁杉的身形晃了晃,忽然往地上倒去。

“祁杉!”

第18章 祁栩(七)

祁杭奋力的一扑也没能接住祁杉,眼看着他直直地倒在地上,脑袋还在鞋柜上磕了一下。

不过祁杉没觉得疼。青玉那一声“哥哥”让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哥哥。”朦胧中,又有人叫他。

“哥哥,起来喝药了。”

“哥哥……”

有些熟悉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喊他,有毅力得很。

祁杉勉强睁开眼睛,身上没力气,累得要命。一开始眼前有点模糊,过了一会儿,祁杉才看清那个把他叫醒的人。

是青玉,成年版的。长发束冠。

这场景祁杉一回生二回熟:又是在梦里。紧接着又想:祁童然病了?

看见他醒了,青玉扶着他坐起身来,靠在软枕上。又伸手把床头矮柜上的药端过来,用汤匙搅动着,低声道:“喝药了。”

他把一匙药吹凉了,送到祁童然嘴边,却被祁童然皱着眉偏头躲了过去,不小心擦到汤匙,嘴角蹭上了一抹药汁。

青玉无奈地将碗放回矮柜上,拿过帕子给祁童然擦嘴,“怎么不喝?太苦了么?” 语气像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子似的。

祁童然抬眼看着他,声音有些久病之后的虚弱和沙哑,“喝了也无用。”

“怎会无用?” 青玉笑着问他,“上回你的病便是这副药治好的,不记得了吗?”

“这不一样。”祁童然道。

青玉问他:“有何不一样?”

“上一回只三天我的病便好了,可这一回,十天了,半点起色都没有,那药怎会有用?” 祁童然还是不肯喝。

青玉也不恼,只是耐心地哄他,“这是最后一回了,若还是不见效,以后都不喝了,好不好?童然听话,就喝最后一回。”

祁童然看着他一会儿,忽然有点委屈,“你不要总把我当孩子哄,我十七了,不是孩子了。”

“我知道。”青玉凑向前,和他额头抵着额头,“那既然不是小孩子,也该不怕苦的,喝药好不好?”

磨了半天,药都快要凉了,祁童然才终于点头。祁杉实在佩服青玉的好脾气,因为就他自己而言,要是祁童然跟他为了一碗药墨迹这么久,他说不定会直接掰开他的嘴给他灌进去。

药放了好一会儿,也不用青玉吹凉了。祁童然直接端起碗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苦得直皱眉。青玉及时给他塞了个蜜饯,祁童然紧皱的眉才被抚平。

药喝完了,祁童然又躺回床上。青玉给他掖好被角,坐在床侧看着他。温柔缱绻的眼神看得祁杉心里一哆嗦,他心里没由来地想,要是哪天小祖宗长大了敢这么看他,他非得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不可。

可刚刚想完,又忽然记起来,小祖宗要走了,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哥哥,”青玉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我们初见时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你问的是哪个我?” 祁童然喝了药,居然真的有了点精神气,也有了力气与他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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