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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104)【CP完结+番外】

作者: 薛直 阅读记录

越想越心烦意乱,他起身往回走,迎面却碰上了琉璃,女孩的辫子被微风吹拂,用如同羊羔一样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你也受伤了?”

原来她也会说汉话,只是带着浓重鼻音。

卫燎先是觉得吃惊,又意识到她居然是在关心自己,一时居然找不出该说的话,和琉璃对视片刻,对自己的伤势并不上心:“我不要紧。”

他自认已经是个长辈,对这女孩说话的时候就软和了许多,并不因为自己内心的纷纷扰扰而影响外在的态度。然而琉璃却并不好哄,抱起双臂端详着他的脸,想了想,直白道:“他说要带我到长安去。”

顿了一顿,用探究的语气问:“你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会到这儿?”

你是他的什么人?

这真是个振聋发聩的问题。

第八十六章 如醉

卫燎终究也没能告诉琉璃他到底是什么人,是傅希如的什么人,反倒被她纠缠不过,还是料理了一下伤口。如他所料,他的伤势确实不要紧,比起傅希如更是好多了。

傅希如的低烧不退,不过那刀锋倒是恰好错开了肺,不过是因为被捅了个对穿才显得分外严重,脏器倒还都好好的。卫燎听她这么说放了一半的心。

兔子烤好之后,琉璃烧了一锅汤,泡着干粮吃过兔肉,傅希如自然是又回到床上合目休息,卫燎想一想,跟着到河边洗刷杯盘碗盏的琉璃出去了,过了片刻才回来,站在傅希如的床头问他:“她说你要带她去长安?”

傅希如还没睡着,反而烧着烧着已经习惯了发烧这回事,闻言睁开眼看他,见卫燎神情说不上动怒,只是显然准备刨根究底,也不怎么担心。他浑身发懒,没有力气,干脆又把眼睛闭上,把卫燎当做不懂事的孩子哄:“她这里毕竟无依无靠,我既然护过她一次,干脆就管到底。不过到底去不去还是她自己说了算。”

他语气软绵绵的,卫燎就算明知道这多半是出于虚弱,也还是被哄得快化了,往他的床头一坐,看着他浓黑犹如蝶翅的眼睫哼了一声:“到了长安你要怎么安置她?我朝驸马是向来不许纳妾的,我是公主的娘家人,自然要为公主撑腰。”

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傅希如一抬眼帘,居然被逗笑了,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卫燎就握住了,盯着他不放。

“这倒也不难,哪怕她再去西市做生意呢,也是条安稳点的出路,这里成年累月的打仗,不是姑娘家应该待的地方。”

卫燎胡搅蛮缠并不见效,也就趁势收兵,暂且把这问题按下,眼神落在傅希如胸口:“还疼不疼?”

琉璃带来的草药里有镇痛的,现在也该见效了。卫燎不大怕疼,骑马追猎物的时候被树枝划伤了也一向不当一回事,然而这一刀却像是捅在他的身上,想起就战栗,格外在意。

傅希如摇摇头:“已经不大疼了。”

他连低烧都快习惯了,何况是这昏睡中也仍然缠身的痛楚?

卫燎看他神情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也没说,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伸手帮他理一理头发,一时间竟然舍不得和他分开,只想挨着他。

生死之交确实不大一样,卫燎现在温顺得简直像只猫,傅希如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的乖巧,想了想,问:“你叫琉璃去送信了?”

被他猜到也不值得吃惊,卫燎点头:“她身上有我的印信,足以取信明月关,事关重大,我们不能在此多留了,何况你的伤还是该好好看看。”

顿了顿,补充:“既然你有心带她上京,就当是给她个机会立上一功,将来也免得人人都当她是你看中的姬妾。”

他想的倒是细致,注意到傅希如的心思,愿意帮个忙,这体贴简直不像是他,傅希如也就越来越软和,对他笑笑:“好,你说了算。”

卫燎不禁夸,也确实因为他几乎没有被人夸赞过。颂圣在他心里向来是不算的,然而除此之外无论是先帝还是傅希如,他真正在意想要博得夸赞的时候却多半都是失望。

先帝临死前,父子关系才真正破裂。倒不是卫燎不愿意继续假装下去,而是两人都已经父慈子孝到了尽头,他终究是很在意过去许多年经受的孤独与压迫,从内里就感觉自己再也好不了的。

一个是彷徨少年,一个是行将就木,谁都无力去修补。

再往后和傅希如政见不合,种下了将来分别的种子,更不能好好说话了。

因此眼下傅希如由着他做主,马上就把他心里的空洞都给补上,整个人也就暂时心满意足,想不出来什么未竟之言,被傅希如轻轻一拉,就顺从的倒下来。小心不压住他的伤口,把自己送上门来。

亲昵是永远都不嫌多的,何况又不会被琉璃撞破,于是就越发肆意。和在军帐中的亲热不同,这一次尤为温柔,又十分热切。卫燎知道自己是被傅希如吓坏了,到现在没有真正恢复过来,肌肤相亲能叫他重回人间,于是越发不知足厌,亲了一会,傅希如往里侧挪一挪,他也就顺势躺了下来。

傅希如不好挪动,他却是很自由的,伸了一直手到衣服下面,四处乱摸,越摸越往下。他的意图已经很直白,也不见傅希如反抗,于是就觉得有隐秘的欢喜往上泛,干脆扯开傅希如肩头的衣服,咬住他的皮肉,一下一下啃。

手也干脆伸到下面去,抓住了不松开,用掌心慢慢揉。

他一条腿横在傅希如身上,沉甸甸的压住傅希如,就好像是把这个人圈在自己的领地之内,谁也夺不走一样,心满意足,又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咬出一排红痕,用手摸一摸,额头抵着傅希如的肩膀,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是皇帝,不管是什么想要你的命,我都要救你。我不让你死,你就命中不该死,不管你将来……将来要怎么对我,要怎么和我分别,你这条命总归是我的,你早就把它奉送给我了,再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他说的笃定,因为这并非仅仅在说已经发生过的事,还在说即将发生的事,只要他下定决心,他就能赦免任何人,饶恕任何人。

不再拥有不过是其中之一的代价而已,他必须舍得。

傅希如手里揉着他的头发,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宠爱:“好,我知道,我不会死的。”

卫燎不管他的许诺是什么意思,加了两分力气揉他,几乎是马上就听到傅希如抽一口冷气,不说话了。掌心被清液打湿,那东西是滚烫的,又硬,他简直兜不住,又不愿意放手,从头到尾慢慢揉,怀抱着一分自虐和欺凌别人的快意,紧贴着傅希如玩一样取悦他,甚至还想到这就是傅希如不肯多搭理他的后果,自己也跟着难受,稍微弄一弄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浑身上下都绷紧了祈求释放。

而这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傅希如闭着眼睛,睫毛颤颤的,宛如被疾风吹动的树叶,卫燎头一次见到他咬嘴唇,心里涌上怪异的兴奋,又情不自禁想看到更多,于是又是啃又是咬,托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缠缠绵绵,呼吸相闻。

他在这事上到底是求乐更多,并不过多为难别人,到了最后更是体贴,揉出了精,只觉得掌上热烫濡湿,自己也连带着两眼迷离,咬住傅希如不放,不肯让他和自己分开。

傅希如抬起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低声道:“上来。”

卫燎知道他的意思,反而收敛了,往后一退,反对:“你身上有伤,未必不会牵制。”

傅希如攥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那只手腕,略微用力,好像一只严丝合缝的镣铐:“上来,你来动,不要紧的。”

伤口毕竟在上半身,且没有伤到脏器,小心点确实不要紧的。卫燎到底忍不住,又挨不过他炽热投入的眼神,半晌还是坐了起来,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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