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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人毒[重生](38)

几字似搅碎了牙齿,从齿缝里挤出的,近乎逼问。黑暗中呼吸交错,如织如网,白昙一时犹在梦中,竟忽然眼前之人像极了巫阎浮。

他心脏突突一阵狂跳,又慌又惧,缩了缩身子,整个人又想缩进被窝里,上方之人却低下头来,猛地封住了他的唇。唇齿被一道舌刃闯开,扫荡过他列列齿缝,卷住他舌尖吞咬吮吸,近乎一场势如破竹的征伐。

虽习了多年媚术,白昙实则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哪抵挡得住如此霸道的吻法,一下子便被吻得晕头转向,巫阎浮一手沿着他后颈抚下去,只觉他浑身都软得不像话,哪里是只小狼崽子,分明就是只刚化形的小狐妖,还妄想逃出他法掌。想起他前日如何诱惑弥兰笙,吻势便不觉更加重几分,只将白昙咬出血来——

罢了,索性早些把功力夺回来,调教开娆骨,让这小崽子一天离不得自己。

巫阎浮捏住他酥软双肩,心下情潮汹涌:这般清纯的雏儿模样,还想练“天女勾魂”?只怕被人一口吞下,嚼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他托起少年柔背,瞥见他微敞的内袍里那一粒若隐若现的嫩红茱萸,只觉实在可爱诱人,忍不住低下头去,咬了一口,白昙打了个抖,发出一声啜泣般的呻吟。

白昙被吻得几近窒息,扭头想躲开纠缠自己的唇舌,却不知躲不开是这三千红尘的滚滚洪流里将二人牢牢捆缚在一起的一根红线。

斩不断,理还乱。

此时见二人在榻上身影交叠,一旁窥视之人再也按捺不住。大哥,便是演戏,你也不必待他如此亲热罢?如此想着,连鸠握紧拳头,悄无声息的接近过去,不料身上沛然的杀意却激得“弑月”一声锐吟!

白昙霎时如梦初醒,见药人身后有个人影一闪,跃出窗外,便立时捉了“弑月”跃下榻去,紧跟其后。那人却跳入水中,转瞬不见了踪影。此时正值春季,河流湍急,船行得极快,白昙心知,即便他水下功夫好,下水也不见得能找到人。这个不速之客,多半就是前几日来袭的月隐宫的人。

居然一路追来了。

白昙盯着水面,神志还有些恍惚,身子歪了一歪。突然,一蓬浪花从水中爆起,一道如蛇似蟒的长长影子朝他迎面袭来!他往后一跃,看清这影子是一条鹰头索的瞬间,便觉脚踝猛地一紧,整个人被一下子扯进了水里。

巫阎浮瞳孔遽然收缩——那突袭白昙之人,竟是……

当下,他便猛地推开窗,纵身跳入了水中。

此时白昙溺在激流中,身子被缠得死紧,一时挣脱不得,呛了几大口水,下一刻,便被提着出了水,落到岸上。挟持他的这人轻功极好,眨眼间,已带着他在沙海上飞出了数十里,使得竟也是“舞风弄月”。

即使不去看脸,白昙也知道了此人是谁——正是他在教内大开杀戒的那一日,叛逃的浮屠教四大护法之一的“死魔”。他冷笑:“司幽,亏你自诩对老魔头忠心耿耿,怎么他一死,你转眼就跟月隐宫的人混在了一块?”

那人侧过脸,狠狠剜了他一眼。他生着一双细长的柳叶眼,五官清秀,可嘴唇呈乌紫色,密密血丝从惨白的双颊一直蔓延到颈项,显得样貌极其妖异:“伏鹿悬赏你这小妖孽人头,以一颗人骨念珠为酬劳,有了这人骨念珠,便能令教主死而复生,这么好的事,本魔为什么不干?”

说罢,出手如电,几下封了白昙周身几处大穴,又将他双眼蒙住了。

白昙看不见自己在往何处去,只听得耳畔一阵风声呼啸,而后,他便被扔进一辆马车里,颠颠簸簸了行了一段路,周遭渐渐喧嚣起来。

他周身大穴被封,一时竟无法运功,四肢也无甚力气。

他只好低下头,用膝盖蹭掉了眼上蒙的布条,朝外望去。

远远的,他竟望见沙海中出现了一大片绿洲。数条河流汇集于绿洲中心巨大湖泊,犹如百川归海,波澜壮阔。湖面上云烟浮动,雾气飘渺,湖中心隐约透出一座龙形的岛屿轮廓,似海市蜃楼般虚幻不实,却又真真存在。

他立时意识到,这里便是罗布泊,被这一带的人称之为“菖蒲海”,湖中之岛,正是自古以来西域武林大会的举行之地,他此行的终点——藏龙岛。

一入藏龙岛,便等于站在了棋盘之上,敌手如云,危机四伏。

他本无所畏惧,但此时孤身一人,又受制他人,不免便有些紧张起来。

一入藏龙岛,便等于站在了棋盘之上,敌手如云,危机四伏。

他本无所畏惧,但此时孤身一人,又受制他人,不免便有些紧张起来。

可司幽却并没有朝那绿洲中心的岛前行的意思,驾着马车朝另一个方向行去,离那湖中之岛越来越远,白昙疑惑地探出头,顺着车头方向远眺。

第30章

一入藏龙岛, 便等于站在了棋盘之上, 敌手如云,危机四伏。

他本无所畏惧,但此时孤身一人, 又受制他人,不免便有些紧张起来。

可司幽却并没有朝那绿洲中心的岛前行的意思,驾着马车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离那湖中之岛越来越远, 白昙疑惑地探出头,顺着车头方向远眺。

在这巨大湖泊的另一边, 坐落着一座华美巍峨的白色城池,宛如一颗流光溢彩的明珠, 被佛手拈放在了茫茫大漠之中,实为“沧海夜明珠有泪”。

白昙心想, 此地定是楼兰国无疑了。

到了楼兰,也便离他的故国西夜不远了罢。他曾经居住的那座宫殿住着谁呢?还是他离开之前的样子么?母妃常抱着他坐的那架秋千还在不在?

他离开王宫时才九岁,距今已逾十年, 想必都已变了样了。遗憾得是这十年来没能去母妃的灵位前烧上一炷香, 正好借着此次机会顺道去一趟。

不过,也要先脱身再说。

白昙收回飘远的思绪,集中精神,驱动体内凝滞的真气。

可司幽用的点穴手法十分奇特,不是他在藏经阁内偷学到的浮屠教至高点穴法门“催花折枝手”, 便让他无法对症下药。如此,只能随机应变了。

须臾之间,马车已进了楼兰城门,速度缓慢下来。城道十分宽阔,两侧商铺鳞次栉比,车水马龙,来自各国的商人旅客络绎不绝,繁华热闹至极。

可白昙此刻自然无心欣赏,他清楚,自司幽挟持他一进入楼兰,伏鹿的人就已经收到了消息,果不其然,他一眼便注意到了十来个手里提着兵器,武者模样的人正朝他们走来,清一色都是匈奴人的打扮。他们所过之处,便如蝗虫过境,行人们皆退避三舍,可见伏鹿在楼兰颇有势力。

这时,帘子被掀开来,司幽一弯腰钻进车厢,手里竟攥着一件红底绣金的丝绸长袍,将他整个人一裹,不知是想做什么。

白昙被点了哑穴,口不能言,只得无声地瞪着他。

司幽满怀恶意地盯着他一笑,愉悦地哼着小曲,又取了一盒胭脂出来,翘着小指沿着少年优美的唇线涂了一层,最后还以一条缀了流苏的璎珞将长发挽起,从额间绕过,从双耳垂下,俨然便是待嫁的楼兰新娘装扮。

“既然是妖孽,就该有个妖孽的样子,莫让武林传闻失了颜色。瞧瞧……”他捏起白昙下巴,将一枚巴掌大的铜镜拿到他眼前,“如此,才像样。”

一眼看见镜中容颜,白昙立即避开目光,牙关一紧。

“可惜了,耳饰只戴了一边。”注意到白昙右耳那一粒血滴状的耳坠,司幽伸手去拨,却见白昙立时扭头躲开,他顿时心生戾意,索性将它一把摘下,戏谑道,“如此珍视,难不成是心上人送得么?”

“唔!”见亡母遗物被抢,白昙怒不可遏,目光落到他手上,不禁一凝。

只见他手背上也血管密布,十指发黑,指缝渗血,明显是练功走火入魔的征兆,到此境地,人便无药可救,被心魔所惑,时而清明,时而疯癫。

眼前此人,分明大限将至,竟然还想着要人骨念珠去救老魔头。

也真是忠心不改。白昙脑中灵光一现,倘若告诉他,老魔头已被自己挫骨扬灰,复活不得,不知此人会不会急火攻心,血气逆行,暴毙当场?

如此想着,又听司幽一声沉吟,一双柳叶眼透着森森寒意:“哦,不对,本魔差点忘了,你无心。你若有心,就不会杀了教主。”

说罢,司幽便抬手便重重扇了他一耳光,打得他嘴角渗血。

“这一巴掌,是替教主打的。不过你放心,你落在本魔手里,要吃得苦,远远不止这一巴掌,本魔一定会好好的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罢,司幽一手抓住铁索,将他猛地一把推下马车,自己跃上马背。

白昙滚落到地上,便听一下鞭声擦着耳畔炸响,马车拖着他疾驰起来,他此时施展不了轻功,双腿又被这百炼精铁糅了天蚕丝所制的鹰头索缠住,整个人便是贴着地面滑行,当即衣衫尽裂,双膝双肘被擦得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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