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追妻路漫漫(24)
苟小小反唇相讥:“你又以为你是谁,跟你没有屁关系的事儿,你要跳出来管一管,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刘护士怒目圆睁,气得跳着脚骂:“你有病吧!”
苟小小认真的点头,“是啊,我有病,你有药吗?”
刘护士尖声叫喊:“你……你你你,神经病!我看你该去精神病院!”
“我这就去,你别拦我啊。”苟小小欢乐的一蹦一跳的往医院门口去,一边蹦哒一边说,“去精神病院给洪阿姨送饭去咯。”
“你给我站住!”
刘护士紧追到医院门口才停下,见苟小小正是往工兵营的方向去,气急败坏得跺了跺脚。
这刘护士虽然很讨人厌,但有一句话她说对了——工兵营的大门,不是谁都能进的。
苟小小到了工兵营大门口,就被门前左右两边站岗的士兵给拦下了。
她执意要来这儿给洪大夫送饭,是因为听之前蹭她烤肉吃的兵哥哥说工兵营食堂里做的猪肉白菜炖粉条没她烤的肉好吃,就想让洪大夫尝尝。
她来这送饭,没有进去的必要,就托站岗的一个士兵把饭盒捎进工兵营里的食堂,给洪大夫拿去。
工兵营里,没有不认识洪大夫的,也没有不尊敬洪大夫的。
一听这饭是给洪大夫送的,那士兵自然乐意效劳。
士兵将饭盒端去食堂时,林排长正对二排一班班长大发雷霆。
二排一班班长没能完成林排长交代的任务,受到训斥是应该的——单纯的他,是这么以为的。
可林排长冲他发火的原因,远比他想的要复杂的多。
苟小小,是洪大夫主张要喊来跟大家一块儿吃饭的。她还是政委郑国华想要见一见的人。
林排长把请苟小小来的任务交给自己率领的二排的一班班长,但二排一班班长铩羽而归。这已经不单单是关乎他这个二排长的颜面问题,问题已经上升到集体荣誉,而二排一班班长不仅仅是把他这个排长的面子丢光了,还把整个二排的荣誉给丢光了!
林二排长训人的时候,旁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哪怕是政委郑国华亲自上前去劝,都有可能被脾气暴躁的林排长迁怒一顿。
☆、第54章 坑深54米 我有一头小毛驴
受苟小小委托给洪大夫送饭的士兵正是林二排长手底下的一个兵,见班长被林排长训,唯恐受殃及,特地绕了一个大圈,把饭盒端给洪大夫。
“洪大夫,这是营门口一个女同志叫我拿给你的。”
洪大夫一眼就认出这饭盒是任良经常用的那个,觉得这小兵口中的那个女同志应该就是苟小小。
这可就奇怪了,二排一班班长没把苟小小叫来,她咋自个儿来了?
洪大夫打开饭盒。
饭盒上层是蘸酱,下层是烤肉。
二排一班班长闻到熟悉的烤肉香味,忙地毯式的巡视,接着就听到林排长骂道:
“你眼睛往哪儿看呢!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他指着洪大夫面前的饭盒,笨嘴拙舌的说:“排长排长,那那那那——”
他越是着急,越是说不清楚。
这时一排一班班长过来对他落井下石,“一看到好吃的,俩眼都直了。你要是有我一半聪明,你说你能让你们林排长省多少心!”
林排长脾气臭归臭,倒也是个护短的,一向听不惯别的排的兵对自己二排的兵说风凉话,当即对一排一班班长瞪着眼,“我训我的人,你们排长还没吭气儿呢,有你啥事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一排一班班长在林排长这儿吃了枪炮,灰头土脸的摸着鼻子躲开了,省得再被逮住骂一顿。
二排一班班长心里感动,险些扑上去抱住林排长的脖子。
他一个劲儿的指着士兵端来的饭盒,说:“排长,你让我喊的人,她来了。”
林排长没听明白,还是凑到洪大夫跟前,这才看到桌上多了一个饭盒。
洪大夫说这饭盒肯定是苟小小送来的,这会儿郑国华正询问端饭盒来的士兵,“送饭的人呢?”
士兵答:“营门口呢。”
“赶紧去把人叫进来。”
士兵得令而去,很快又拐回来,说人已经不在了。
然后,他成功的取代了他班长的位置,成为了林排长枪口下的炮灰……
这时候,郑国华心里就在想,他几次没能和苟小小见成面,老天爷一定会安排他们在合适的场合下相见。他心里的这个感觉,果然在不久后应验……
从工兵营大门口离开,苟小小直接回家,又牵着驴出来遛弯。
她牵着小毛驴,一边走一边唱:“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摔了一身泥——”
她只要出来溜驴,就会唱这首儿歌,成天跟着她屁股后面跑的那些个小孩儿也学会了。跟她混熟的几个小孩儿,每天中午吃了饭,专门在她经常溜驴的地方等着她。
苟小小每天跟他们一块儿踢瓦儿,当成是饭后消化运动。
踢瓦儿是一种格子闯关游戏。
“瓦儿”一般是用残瓦做成的平整瓦片,也可以用敲打好的碗底来代替,光洁而有分量,还很有质感。
在平坦的地面画几条直杠儿,就可以成为踢瓦儿的场地。直杠儿是由三根经线和六根纬线构成的两排共10个方框。
开始玩时,大家都站在起点线,轮流着将瓦儿向直杠儿的最顶端投去,谁的落点最靠近顶线,谁先踢。
踢瓦儿时必须一脚着地,另一条腿向后蜷起,所以踢瓦儿要求身体平衡性要好,手臂投掷的控制性、准确性好。
这种小游戏,难不倒苟小小。她就是通过这小游戏打发打发时间,还可以和周围的小孩儿打成一片,何乐而不为呢。
☆、第55章 坑深55米 打狼
苟小小跟一帮小孩儿玩的正酣,一人牵了一条瘦不拉几的小狗过来。
这人头上长了一块顽癣,头皮上秃了一块,人有点智障,三十多岁还跟个小孩儿一样,也特别喜欢跟小孩儿一块儿玩闹。因他又姓张,安丰乡的人大都叫他张癞子或张傻子。
张癞子手上牵了一条麻绳,绳子那头套住了那小狗的脖子。
小狗崽子明显不愿意跟他走,一心想咬断套住脖子的绳圈。
可惜了,它才个把月大,牙还不够锋利。
那绳圈系的是个活扣,绳子往前一拉,狗脖子上的绳圈就会勒紧。
狗崽子痛苦的“啊呜啊呜”的哀鸣,被迫拽着往前走,始终做着顽强却毫无成效的抵抗。四只小爪子用力的蹬着地面,却是在身后留下了一路被拖行的痕迹。
张癞子不管不顾的,仍一个劲儿的拽着绳子,脸上还挂着残忍的笑容。
见狗崽子难受,几个孩子有些动容。
一个小女孩儿说:“张癞子,你快把它勒死了!”
见有人注意到他,张癞子似乎特别高兴,“我就是要把它弄死呢!”
“它那么小,你整死它弄啥嘞。你不想养的话,你送人啊。”
张癞子毫无预兆的变了脸,气势汹汹的来了一句:“谁都不能养!”
有小孩儿说:“俺家有一条狗,要不你给俺家养吧。”
张癞子加重语气强调一遍:“我说了,谁都不能养!”紧接着,他又说,“这不是狗,是狼!它长大了要吃人的!”
他这危言耸听的两句话,当即吓坏了几个小朋友。
有小孩儿却不信:“它明明就是狗嘛!”
张癞子据理力争,一再强调自己拽来的这一条不是狗:“它不是狗!它都不会汪汪汪的叫,你们看它的眼睛,是蓝色的!你们谁家的狗眼睛是蓝色的?它不是狗,是狼!狼凶狠的很!咬人的时候比狗还厉害!”
仔细一看,张癞子身后的那只小动物的眼睛颜色果然跟普通犬类的不一样,原本富有同情心的小孩儿一个个都不敢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