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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少追妻路漫漫(52)

作者: 雏禾oO 阅读记录

我再掰!

嘿哟,这苹果不是一般的结实啊!

我掰我掰我掰掰掰——

苟小小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累出汗来了都,还是没能让这苹果裂开一条小缝儿。

顶着脑袋顶上大写的“尴尬”,苟小小干笑着解释:“可能是我大病初愈,身上的劲儿还没恢复过来,哈哈……”

她把苹果囫囵个儿塞给那小男孩儿,捂脸心想自己要是一开始就这么干脆,刚才不就可以避免一场尴尬了吗!

得了苹果,小男孩儿兴高采烈的跑到那些同样分到水果的哥哥姐姐们跟前,把手里的苹果举高,说:“我也有——”

本来因为把最后一个苹果分出而欲哭无泪的苟小小,看到那些小盆友们脸上满足的笑容,整个人瞬间就被治愈了。

☆、第118章 坑深118米 烧纸

到了河边,桂大娘蹲在串儿落水的地方,把她挎来的篮子放到伸手可及的之处。接着,她从篮子里拿出火柴盒,划着一根火柴后,又紧接着,她从篮子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钱。

她把纸钱的一角放火上点着之后,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栓子啊,娘又来看你了。娘这回多给你烧点纸钱,你在那边可别不舍得花不舍得吃啊。钱不够,你托梦给娘,娘再给你多烧点……”

一旁的串儿凑在苟小小耳边,小声说:“我听我奶说,我栓子叔,就是桂奶奶的儿子,十来年前也是掉这河里,下去之后就再没上来。好多人都说我栓子叔还在这水里,已经变成水鬼了。”

虽然真有其事吧,可看串儿煞有介事的像是亲身经历过的样子,苟小小还是很哭笑不得。话说十来年前,这小屁孩儿还没出生呢吧。

苟小小看向河边——

桂大娘烧了一部分纸钱后,又从篮子里拿了几张用纸钱剪成的衣服模型,一张一张的烧成灰烬。

“你走这些年,娘一老做梦。你总在娘梦里说你冷你冷,这些是娘又给你做的新衣裳,娘都烧给你。娘给你烧那么多衣裳,你可别不舍得穿啊……

还有啊,你在那边可得给我上点心,别再让人掉河里了。要是再有人掉河里,你可得保佑他们……”

听到这些话,苟小小觉得这位大娘思想是封建迷信了些,但出发点是好的,人也还是很善良的。

她过去帮桂大娘点火柴。

将一篮子纸钱烧完后,两人静静看着流动的河水,听着河水潺潺的声音。

有一瞬间,苟小小耳畔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仿佛听见有谁在水底下低声呜咽。

苟小小正要跟串儿和桂大娘打道回府,见任良他拄了一把铁锹扛了一块木牌从岸上下来。

任良扛来的那木牌,其实是一张警告牌,上面用醒目的红色油漆写着,“此处水深,请勿嬉水”。

任良一下来,就把警告牌丢给苟小小,“拿着!”

然后,他找了个地方,开始用铁锹挖坑。

苟小小扶着警告牌,念着上面的红漆大字,“此处水深,请勿嬉水。”接着,她用挑剔的口吻说,“字儿写的倒是挺漂亮的,可是我想问问你,你这是写给谁看的?”

任良停了一下,不容置疑道:“当然是写给打这边经过的人看的!”

“有多少人认识你这上面的字儿?”不等任良回答,苟小小将警告牌有字的那一面转向串儿,“串儿,你认得这上面的自吗?”

串儿老实的摇头,“一个都不认识。”

“听听。”苟小小面朝任良,指着警告牌上头的字,不顾他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一边不知廉耻的自夸,一边把他和他这辛苦做出来的警告牌贬的一文不值,“除了我,整个安丰乡还有几个人像你这么有文化。你肚子里装那么多墨水,却是个死脑筋,说的文艺一点,你这样的人就是两脚书橱,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书呆子。你要像我一样,多动动脑筋……”

任良终于爆发了,扬起手里的铁锹,作势要朝苟小小那厚脸皮上拍去。

苟小小忙把警告牌挡自己面前,不怕死的继续说:“你看看你这上面的字笔画那么多,你去问问多少人认识这些字。你在牌子上画个游泳的小人儿,然后在上面打个叉,别人一看就知道这边水深不能游泳。你要是不会画,你来求我啊。你要是拉不下脸来求我,你换句话说行不行——不在水边耍,平安回到家。笔画又少又通俗易懂,不是hin好么……”

任良拿铁锹指着她,气吼吼道:“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两个月都下不来床!”

“哎哟,我好怕怕哟~”

见她做鬼脸挑衅,任良忍无可忍,沿着河边追着她打。

这一刻,伴随着桂大娘和串儿的笑声,河水流动的声音,似乎也轻快了许多。

☆、第119章 坑深119米 想不通

苟小小陪桂大娘烧完纸从河边回来,她就在想——

在这个还没有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甚至因文、革的冲击而中断了十年的高考制度还没有得以恢复的年代,像串儿这样深受老一辈传统封建思想影响的一代人,难不成将来要像他们的长辈一样背负着“文盲”的标签行走于世?

送串儿回去的路上,回过神来的苟小小突然觉得抱着忧国忧民情怀的自己很是可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

听到苟小小怪异的笑声,串儿一脸茫然不解,挠着小脑瓜,禁不住问道:“姑,你笑啥?”

苟小小避重就轻的问:“串儿,你快七岁了吧?”

串儿老实回道:“是啊,过了今年秋天,我就七岁了。”

“七岁,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了,你爷有没有说过啥时候送你去上学?”

串儿摇头,“没有。”

“那你想不想上学?”

串儿认真的想了一下,“我没想过。”

苟小小有些无语,突然很好奇串儿这小脑瓜里都装了些啥东西,“那你平时都想啥了?”

串儿不假思索:“想着玩啊。”

苟小小被雷到了,“天天想着玩?”

就没别的了?

小伙子,能不能有点追求!

串儿认真的点头,突然想起来啥,接着说:“那天我跟连长说,我想当兵哩。”

苟小小无奈摇头,“真难为你还有别的想法。”

串儿说:“村里的小孩儿好像就我毛妮姐在上学。”

“你毛妮姐?”苟小小脑海中浮现出一名少女的沦落,“你说的就是那天在河边看见你落水的那个小姐姐?”

“那天你生病,我去找你,还看见毛妮姐给你敷毛巾哩。”

大约是身体还残留着当时的记忆,听到串儿这么说后,苟小小的额头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冰凉之意。

苟小小不由得扶额,就在此时,她脑中灵光骤然闪现,此刻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她生病那天,包括串儿落水那天,都不是周六周末;而且现在是七月中旬,毛妮出门还戴着红邻巾背着书包,就说明她的学校还没有放暑假——

红领巾少女怎么会在上学的时间出现在河边和洪家?

苟小小觉得最科学的解释就是,红领巾少女逃课了。

她逃课去河边凑热闹看捕鱼,这个理由还说的过去。可她逃课去洪家,这要怎么解释?

苟小小想不通,但可以肯定的是,红领巾少女——也就是串儿口中的毛妮姐,身上一定有故事。

把串儿送回家以后,苟小小就跟神经质一样,对周围虎视眈眈,总觉得红领巾少女很可能就藏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偷偷看着她。

这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并不好受。

苟小小盯着没心没肺的大魔王,没好气道:“魂淡,你好歹对着哪个地方叫一嗓子呀!”

大魔王摇着尾巴,对着她的脸,“啊呜”了一声。

苟小小怒其不争,摇头愤慨道:“不会抓鱼不会看家,天天喂你大鱼大肉,你说说我养你何用!”

“呜——”大魔王不服指控,发出抗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