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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同人)初代审神者的心路历程(76)

作者: 咪啾啾咪 阅读记录

锻刀室的门扉紧闭着,刀匠一定还在努力工作吧。乱藤四郎昨晚强调过加州清光已经为长曾弥虎彻手入了,的确,正对着锻刀室的房间映证了这个事实。临时支起的粗糙床榻上,沉睡着那个坚强不屈的青年,凝固的鲜血浸染了洁白的布条,裤管下触目惊心的双腿如同被掏空树浆的树干一样垂在地上。试探着对方的脉搏,心跳还算平稳,但这样的伤势,只能截肢了吧。

去准备些食物吧。她轻轻带上手入室的门,从锻刀室一直走到尾间的厨房,没有见到任何一位熟悉的身影。

“看来,大家都……”她叹了口气,没有将分道扬镳的猜测说出来,但心里的那份不安越发浓烈。

本丸中只剩下一些桶装泡面和面粉、零碎的蔬菜干,她犹豫了片刻,用这些处于尴尬地位的食材做了个菜饼,盛在便于携带的盒子里,又提了个暖瓶。在返回的路径中,依然没有与任何熟悉的身影相遇。像是小面积的病毒被大规模激活一样,孤立无援地游荡在崩溃的境界线,酸楚之意涌上心头。

或许是门没有关严实,有些萧瑟的秋风将室外的气息卷入屋内唤醒了这位伤员,他那染着血丝的金瞳追随着她的步调,是与搭档那明媚柔和的金色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被这样的视线凝视着,她不禁感到了一丝畏惧,不自然地用着敬语“那个,很抱歉吵醒您。刀匠先生还在修复您的本体,您的弟弟和飒前辈先回去了,之后我会想办法联系他的。您能不能,直起身来?”

香那的心情及其低落,她的语调也压得很低,看到对方坐起来,她便半蹲着呈递上便当,“对不起,食材很有限,本想做一些软的对伤口的恢复能好些,但……”没有掌握好火候,面糊炸得太脆,已经成为菜干的高丽菜并不润口,槽点太多自己都不好意思讲了。而且,对方这副惨烈的状况,不像是能拿得起筷子的人。于是,她用叉子切成小块儿,露出了护工的常用微笑,请对方用餐。

接着,锻刀室的门敞开,刀匠急迫地赶了过来,香那担心他打扰了伤员好不容易激起的食欲,迅速起身前往门的位置挡住他的视线。刀匠刹住了闸,用急匆匆的语气说着,“小姑娘,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糟糕,希望你理解。刀修好了,但修复刀剑撑死也顶多恢复个三成气魄,反作用到人形上更是微乎其微,这句话我对你曾经的搭档说过,现在对你说真有些时过境迁的感慨吧。”

曾经的……这三个字化为枷锁重重地打击着少女,被自己视为搭档的陆奥守吉行离开了,是另谋高就,还是惨遭不测?她不敢想象,接着听着刀匠的话。

“还有,我必须提醒一下,如果想继续任职审神者的话,就别再提你那曾经搭档的事情,反正只是制作舰装失败的渣滓废料,没了也不可惜,也别再提舰队相关的任何事,时之组织和舰队关系闹得很僵。我已经很累了,就恕不奉陪了。”刀匠的话语犀利,丝毫没有可缓解的地步,但连夜加班修复刀剑,发发牢骚也正常,他在离开前递给了她一支录音笔。

泪断然地凌落,她握着那支笔不知所措。沉默了许久,她不得已转过身,打算去探望一下伤员的情况。

“文字烧很美味呢,有种胜太(近藤)在多摩(家)时候的温馨感。你拿出些自信心来吧。”长曾弥虎彻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少女的心情,便琢磨着用她对自己的厨艺很没有把握,街机夸赞她的手艺达到释放压力的作用,可没想到这却成为了某种悲凉情绪的助燃剂。

“这是两回事儿!”突然激变的语调,在对方听起来大概是想要吵一架吧,紧张与不安使她将那支录音笔握得更紧,她强撑着恢复了平和冷静的语调,“抱歉,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在将双手背到身后增加底气的时刻,手指肚不小心触碰到录音笔的开关,那段存储的语言就这样一字一句地释放出来。失灵的暂停键,录音笔硬生生地将悲哀的旋律播放至结束。

「Leader,为了实现目标,咱要去研习枪斗术了,祝你顺利哦。

主君,我被告知在变强之前可以自由行动,我想像飞鸟一样去看看渺远的天空,以及回到我的前主身边去确认一些事情。我变强了就会回来的,如果我不慎折断了……

我去其他本丸实习修炼一下,用人类的话就是做交换生,你也要为了成为更加优秀的审神者而努力哦。」

射手在子弹出膛的瞬间,手腕急速抖动,即可让子弹拐弯,这就是传说中的枪斗术。想到这句很扯淡的枪斗术起源,香那的内心更加崩溃,她本来就不信任枪斗术研究部的花架子,现在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71

本着工作优先的原则,她凭借优秀的职业素养将并未涌出的泪噎了回去,喉咙像是硬灌了火辣的酒炙烤着流淌着,将不安的气息传达给气管儿。身心俱疲,但眼下还是着手于救治这位伤员吧。她虽然有护工的基础能力,但苦于没有设备,并且,身上还穿着乱藤四郎带来的据说是清光选择的裙子,好像有些太短了。那时候的刀剑的品味都这么有创新力吗?

她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想要采取一些行动来帮助他,实际情况却是无能为力,归根结底是自己没有灵力,便只能言语鼓励了:“刀匠先生连夜为您修复好刀剑本体,身体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嗯。”他斩钉截铁的回答着,看不出是强行振作还是真的治愈好了,失血过多的匮乏状态并未在长曾弥虎彻身上显现,至少还有些精神。那种将死之人的浑噩感已烟消云散,可他的生命仍倾覆在某条不知何时会折断的细丝状的线上。

不知道是自己问的问题没有营养,还是对方是个水都进不去的守口如瓶的石头脑袋,她不得不更换一种询问方式,“可以请您多讲一讲受伤之前的事情吗?”香那打开了翻译器,与对方拉开了距离,试图记录一些真实。但这种行为在旁人眼里,倒像是明智的审问犯人策略。

长曾弥虎彻用简洁易懂的语言面无表情地交待着受伤流程,“大多数刀剑都是由审神者唤醒并供给灵力的,我和弟弟浦岛虎彻则是特例,我们在与混入时空间隙的敌人作战时,被敌众我寡的局势压倒。他们的力量凌驾于人类之上,我们勉强消灭了两个,但还有四个穷追不舍,我使了绊子支开弟弟引开他们,接着蹿进树丛,但在躲避时被忽然伸长的【树藤扎伤】,回过神的时候便失去了腿部的力量。”

“您真是位好哥哥呢。”然而,对方连敷衍的回应都未给予,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她,锋利的视线仿佛已将她勉强撑起的气势碾碎。看来得知弟弟平安无事就安心了这样无意义的话还是不必说了。

她关闭了翻译器的记录功能,努力回想着治疗陆奥守吉行的过程,普通的包扎伤口,普通的谈天交流,话语中提到了他的原主。她想和长曾弥虎彻侃侃对方的原主,但在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容易踩到雷,凭借自己万用的说辞难以打动对方,万一被施加以“盘查身份”的意味,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先找个熟悉的角色做中介,她立刻想到了战斗中他对于加州清光的那句夸赞,

“您和清光……加州清光好像很熟的样子,成为人类前有见过面吗?”

显而易见,这个话题引起了对方的兴趣,那因失血过多而呈现苍白的脸上拂过了一丝光亮,他沉思了片刻,“啊,不仅仅见过面,是旧相识了。看你的样子,他现在是你召唤的刀剑了?”

像没有答复一样的天衣无缝的答复,还抛出了新的问题。香那不禁有些紧张,害怕被套出话来,“我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审神者,而清光嘛,只是借宿的关系,但我很信任他。我唤醒的刀剑仅有三振,不过现在……”来不及编造谎言,也没有自吹自擂,她决定将自己的疑虑用轻松愉快的语言说出来,“一位转行练枪斗术,一位去进行修行旅游,一位去了别的本丸实地考究。我就可以考虑撂摊子走人咯。说起来,二位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