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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在上(gl)(39)+番外

齐涵在席上一直注意着苏洛阳的举动,看到她悄悄退出宴席之后,稍有犹豫,还是偷偷的跟上了。齐涵跟随她到了一个凉亭,发现她一个人在亭中驻立良久。便忍不住上前“陛下..”

苏洛阳转过头来,看到是齐涵,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忠勇侯怎会在此?”

二人自从洛阳宫宴求亲之事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过交集了。不,应该是说苏洛阳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齐涵注意到苏洛阳不再像以前一样唤他孟常,而是直呼他的爵位了,心中的落差感一时难以平衡。

若不是..若不是当初父亲见风使舵,生怕被苏家连累,他和眼前之人,又何至于此。说不定此刻苏洛阳早已嫁与他为妻,齐家的地位,也一定比如今风光更多。

“我见陛下独自离席,便跟出来看看。”

此言一出,立即引得苏洛阳的极度不适,她眉头紧锁,语中更带着些许不满“你跟踪朕?”从前苏洛阳不管做何事,总会给人留足了面子。尽管别人做的事,是自己不喜的事情,她常常以笑待人,尽管那笑容是装出来的。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如今大权在握,不想再与人假以辞色,也没有那个必要再那么做了。

现在的齐家不再那么举足轻重,只要她愿意,立马就能有一群世家抢着为她效劳。

“我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洛阳..你知道..”齐涵的神色有些痛苦,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就连称呼也都不自觉的改了。苏洛阳越发的不耐了,尤其是自己的名字被从此人嘴里被叫出来,让她觉得怪异无比。为什么同样的两个字,从那人嘴里叫出来就能那样的温润好听呢。

“忠勇侯,请自重。”苏洛阳隐忍着自己的脾气,最后一次开口警告道。

齐涵怔了怔,眼里露出受伤的神色。

“你窥探圣踪,还直呼朕的名讳,无论哪一条都是大罪,念在你我往日的情谊,今日朕不追究,望你日后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再兴妄念。从始至终,朕都把你当做邻家哥哥来对待,无论当初你齐家的决定如何,你我二人都不可能。”

齐涵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可见内心的一番挣扎。

苏洛阳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若还是往上贴,那只会给自己和家族招来无妄之灾。

“臣明白了,臣..告退。”最终,齐涵苦笑一声,恭敬的行了个礼,原路返回。苏洛阳看着齐涵略显凄凉的背景,心中毫无感触,唯一的感受就是轻松。

说她冷漠也好,绝情也好,总之她无法做出因为怜悯别人,而委屈自己的事情,况且,一个合格的帝王,怎么能有怜悯之情。她将目光收回,随意看了一看,就看到萧乐正在另一条路上站着,看那样子,应该站了不久,刚才的事情她应该都看到了。苏洛阳感觉到近日里萧乐在有意回避她,她也不勉强,只等她自己想清楚了再说。

萧乐对上了苏洛阳望向这边的目光,知道她已经看到了自己。其实她站在这里的这个距离,根本看不清亭内人的表情,也不听不到什么声音。所以她并不知道亭内二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当初发生在洛阳宫宴上的事,羽歌都跟她说了。是以此刻让她看到孤男寡女离宴在亭中相会,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自己如此刻意的疏离,她知道苏洛阳感觉到了,但是却这样放任不管,萧乐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个怎样的角色。

猜疑,和不信任,横在二人中间,犹如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也不出声,也没有一方要靠近另一方的意思。最终,萧乐默默的叹了口气,挪动了自己的步子,朝亭内走去。

“好巧,我出来透透气,不习惯里面的气氛。”萧乐没有称她为陛下,也没有行礼。她仔仔细细看着这人,宽松的龙袍下面裹着女子纤细的身材,好像又清瘦了不少,她见过苏洛阳专心政务的样子,废寝忘食。

“嗯..我也是。”苏洛阳没有提起刚刚的事,也没有询问连日来萧乐的怪异举动,反倒是问“新的府邸还住的习惯吗?”是的,萧乐的府邸是苏洛阳亲自挑选的,并且请了工匠特意改造了一番,可谓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习惯,我很喜欢。”对话就这样尴尬的进行着,疏离中带着客套。

“做皇帝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萧乐突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并且还很认真的样子。

苏洛阳想了想,答道“寡人。”

“什么意思?”萧乐不明所以。

“你不是问我做皇帝是一种什么感觉吗,我告诉你了,寡人。自古帝王多自称寡人,万人之上却孤家寡人,无一可托心之人,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耀,但是又品尝着世间罕有的孤寂。”

“你没有可托心之人吗?”那我又是什么呢,我也不是你可信任的人吗。

“我不知道。”苏洛阳知道萧乐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萧乐却和南越的公主走的如此之近,还对她遮遮掩掩,瞒着她,这让她如何相信。二人心中各有所想,却不道破言明,以致误会越来越深。

萧乐心中颇感悲凉,认识这么久,也算是共过生死,表过心迹,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也该是过命的交情了。然而自己做了那么多,却换来一句不知道。苏洛阳也感觉到萧乐因为自己的这句话,情绪突然低落了下去。她心中也有些委屈,明明一直被瞒着的人是她,怎么反倒隐瞒事实的人,倒比她还委屈了。

“萧乐,我问你,你是否有事情要告知我?”

她决定给萧乐一次机会,如果对方坦白的话..酌情而定。

萧乐霎时间心头一跳,苏洛阳这样问,显然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就等自己老实交代了。可是自己除了和羽歌的事情之外,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但是她和羽歌的关系,又岂是三言两语解释的清楚的,就算她照实说了,恐怕苏洛阳也会以为她是在胡编乱造,戏弄于她,说不定到时候更加恼怒。

思虑再三,萧乐还是决定不说为好。“我能有何事?”

“嗯,没事便不说了。”苏洛阳双眸微敛,很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边疆来报,北胡最近又开始频繁的滋扰边关百姓,而且他们似乎认为大夏在我统治下,会是一块很好捏的软柿子。马上要过年了,我准备年后将你派去边疆,收拾一下这群胡人。”

“不仅北胡吧,南越和西楚,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此举不仅是为了让我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更多的是杀鸡儆猴,不然终日被一群饿狼惦记,国家还怎么发展。”

苏洛阳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萧乐确实很了解她,总是能精确的读出她的心思。但是为何,在另一方面萧乐却愚钝的像个傻子一样呢。

思绪飘得有些远,她收了收心神,继续说道“我会让城儿跟你一起去,他比较熟悉北胡的作战方式,你们二人皆是大夏的年轻将才,也可以好好地交流一下。”

萧乐点点头,此时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还不是很着急。

“你会不会怪我?”苏洛阳没头没脑的抛出这样一句话,让萧乐顿时没法接。

“什么?”

“大战刚刚平息,我却又迫不及待的将你送去边疆。”

萧乐沉默半晌,方才开口道“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的家乡在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也许这一辈子,我都回不去了。我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亲人,直到遇到了你才让我觉得有了一些归属感。为了这种归属感,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想。你记得吗,我说过,无论是什么,你所想要的,我都会悉数奉上。”

女子闻言轻笑一声,婉转叹息了一下“我相信你能做到,可若是我想要你的命呢?”

萧乐认真的盯着这张精致的脸,面前的人似笑非笑,看不出任何端倪。她不由得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