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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不及美人俏(67)+番外

作者: 于欢 阅读记录

天无痕愣了愣,不好下台,毕竟错的是自己于是大怒。

“混账,你们这些中饱私囊之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看中自己的仕途,便任意编造,妄图这样让朕赏识你们?”

“皇上…”被说出了心里话几个官员也都害怕极了,头上直冒冷汗。

“兵临城下却只想自己如何升官发财,若是嘉州沦陷第一个跑的就是你们吧?身为嘉州的父母官不为百姓做事,徇私枉法,贪污受贿,以为朕看不到?”

“皇上,饶恕,臣等只是起了一时之惑。”

“饶恕?朕若饶恕你们如何对得起嘉州的百姓,如何对得起大肃这天下。”这是天无痕的失责,她自己当然不会这么说,用了一个比较听的过去的话-转祸。

这些人伤人无数,害人无数,他,眼里容不下任何污秽,容不下任何沙子。

他挥手,未言,但那亲信的将士明白,将那吓得发抖的三人带下去。

“皇上…皇上开恩啊,您不能为了一个敌国的女人就降罪于我们啊。”张守哭丧着,今日他居然死在女人身上?

“圣上,三思,若是为了一个敌国公主,杀臣子,会让将士心寒。” 李绩过来阻止。

“懋功不会不知道,朕不是因为她才杀那三人。”

“臣自然明白皇上是为何,可是天下人并不会这样想。”

他深思,握紧了拳头,闭眼叹息。

“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那三人的命保下了,但只是一时。

今日的举动,整个嘉州传遍,更传到那东都朝堂之上。

哐当,手中那茶杯落下,才舒心了几日,她又要心生不安了。

有的时候所走的路并不可怕,即使艰难也能走下去。可怕的是,第三者的插足。

作者有话要说:南婉:我怎么就成了第三者?

第51章 庸人误国

“密报。”

皇帝亲征, 天子有眼线在朝堂, 而朝堂也有眼线与战场。白段多多少少都是有目的的, 当然这目的还是好的。

看了信他终于松了口气, 信上写的俘获南诏公主,那么他和李绩想的都一样。以为此战的危机就可以迎刃而解。

将信的内容念给她听, 白段不是她,他和李玉一样, 与天子没有那所谓的‘情’。当白段念到南诏公主时, 她那泡茶的杯子--哐当--落下。洁白如玉的白瓷杯碰落于青瓷地上, 碎了一地。

“这,南国公主何许人也?让父亲如此高兴, 让他…”

她眼中似有些心凉。

“娘娘有所不知, 南诏王南逻钟情,只娶一妻,立为南诏王后, 多年来只有一女。但是此女诞下十载南后便离世,南诏王对这个女儿宠爱甚之, 定为下一任南诏之主。所以南诏公主对南诏来说比这仗重要千倍啊。”

“原来如此, 那么这仗就不用打了?” 他与南诏公主是一码事, 这仗不打了又是一码事,后者总归是好的。

“对,只需要架出南诏公主对敌方谈条件即可。”

“那她也应该很快会回来了吧。”凉意渐渐微热,但也不会热到哪里去。

“条件谈成,自然。”

听完后, 白沐雪心里那份微凉才消去,近一年之久未曾见面只有书信来往,她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担心他,而且李玉整日里借政事与她纠缠她也厌倦了。可是如今的她不得不依靠李玉,尽管还有她父亲,可是如果她拒绝李玉,李玉投靠外戚郑氏那么朝廷就是一边倒,这个她自然懂,所以她没有办法,也很无奈,只期盼着他能平安回来。

嘉州城

天无痕心凉了许久,自己竟然连处决一些罪人都要思考再三…

他入了内,怒火消去,对她是感激,感激下是温柔。

“饿了吧,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那关怀问候,却被她视做欺骗。

“怎么了?”

“你…”她仰起头,明明这人是女子,明明红妆惊艳天人,为何为何觉得这龙袍,更合他身。不,为何他会是肃朝的天子?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满脸疑惑吧。”

“是,我从来没想过还会遇见你,我以为我必死,可是更没想到你会是肃朝的皇帝。”她那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然后就是对他的关怀有些惧怕。

她们,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储君,身居高位,最懂得互相的心思。

天无痕想的是,这人救了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恩将仇报,他并非绝情之人,恩情,即使是无情的帝王,他也懂。

南婉想的比他复杂,既然自己知道他的女儿身,他又是隐瞒了天下人登上那位子,那么自己就是威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手段,她那仁慈的父王,不是没有做过。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你信么?”他放下那帝君的架子,如那几日在她营帐中一样,只是朋友。

“信。”因为她和他一样,都是身不由己。

“你会…”许久她说出来了藏在心中的疑问,那琥珀色的眸子凝着他。

“我不会杀你,你也认为我是那些帝王么?”

她摇摇头:“你比他更厉害。”

她说的真心话,他明白。那个他,是她的未婚夫,南诏公认的天才,公认的政治家。

他摇头:“我只是,没有他幸运。”

她一笑:“我想,也是。”

“你不打算拿我做什么么?”

他一征,“做什么?” 他从未想过要拿眼前这个救过自己的人做什么。

“我是南诏的公主,南诏未来的接班人,你们就可以利用我对我父王随意谈条件不是吗?”

“你就这么认为我会拿你做条件的筹码?”

“你是厉害的人,因为这样才是理智。”

他仔细的想了想道:“厉害不适用于我,我也不是一个理智的皇帝。”

“所以?” 她一愣,她认为聪明的人,居然如此回答。

“我会放你安全的离开,不需要任何条件。”

“为什么?”南婉很不理解他的做法。

“你不是也不问原由也放了我,那夜,你是不是和你父亲商量了什么?”

那夜雨夜中,他摸着黑逃走,身上带着上,身后亮着许多火光,在这雨夜里那火光是南逻派的搜查兵,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撤走了。他想,如果不撤走,那么自己已经又被抓回去了吧。

她只是浅浅一笑,不会告诉他。她那脖子上的伤,不是新伤。

“就这样?你不怕你的臣子,你的百姓反对你?” 其实这人义无反顾的报恩,没有必要,这战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也许这样,他们才会安分!” 他说着南婉听不懂的话,说着自己心中担忧的事。

“你就不怕我揭穿你的身份,这样你们国家就真的乱了,有可能还会被我们有机可乘。”她嬉笑着,觉得眼前这人,并不是那么冷漠。天子无情,而他有情。

“我认为你不会。”

“就这么肯定?” 她惊讶,似乎史书上不是这样写的,那本《文中子中说》里的“王道”也似乎并不是那样讲的。

天子从不取信于任何人,就算是至亲。

他没有说话,他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从不多做解释。

“吃些东西吧。”他拿过一盘点心,她无心美食。

“刚刚…你处置了那几个人?”

他点头。

“他们可都是你的臣子。”

“那是他们活该。” 语气渐重,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他们只不过尽自己的本分而已。”

“都这样对待你了,还为他们求情?” 他似乎对她诸多干涉自己的处理有些恼怒。

“我只是就事论事!”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官,更何况他们伤了你。”

最后那一句不经意的话,让她有些惊慌,意乱。“我,就让你这么看重?”

“当然,按理我的性命是你救的,伤你与伤我有何区别?” 少年不曾注意她的神情,亦没有看见那琥珀色眸子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