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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眼青(29)

作者: 贴近生活 阅读记录

☆、程爸爸的启示续

程承曾害怕在校园里牵着贾茹的手会那么不巧地遇见毛璇娟,怕毛璇娟会当着贾茹的面扇自己脸。前些天毛璇娟主动约他,告诉他她不会再做纠缠,程承这才放了心,常拉着贾茹的手在校园里逛,校园里逛了好几遍又到校外走走,两人绕着校园的围墙又走了几圈,知道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程承才抱怨这路不像两人之间说不完的话,走着走着就觉得熟悉了。程承仍想和贾茹黏在一起,就约贾茹看电影。故意选了电影放映结束就没有公交车回学校的时间点。等电影结束贾茹说程承是故意的,程承解释说:“我也不知道最后一班公交是九点。”“那现在怎么办?”“走回去,反正不算远。”“下着雨呢。”“带伞了,有什么关系,反正雨也不大,下下停停。”程承撑开伞,又把伞收起,因为雨确实下的很小,“朦胧的感觉,撑起伞不是更浪漫吗!”程承还是把伞撑开。贾茹表示无奈,只能掉进程承的陷阱。程承牵起贾茹的手,两人开始往学校方向走。走着走着雨下大了,牵着的手不得不放开,幸运的是放开后手可以放到贾茹的肩膀或者腰上,程承当然选择了后者。可贾茹并不愿意这样,两人搂着,走起路来很累,鞋也湿了。“你背我我撑伞。”贾茹从程承手里抢过伞让程承做好准备,跳上程承的背。“走咯。”程承兴奋地喊道。可好事不长,雨很快就停了,连朦胧小雨都不是了。程承不让贾茹下来,贾茹允许他再背一会。可一会过后程承仍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就在程承的背上亲了他的脖子和脸颊。程承喜欢这种湿湿柔软的感觉,两手一无力,贾茹从背上跳了下来。“我可以再背你很久,那要不你背我吧。”“你那么重你想累死我。”“别怕试试看嘛。”“我不。”贾茹逃不过程承,程承还是让贾茹尝试了“身负重担”的感觉,并把她累的气喘吁吁才放过她。看着喘着粗气的贾茹,又在这美丽夜色的推动下,程承的欲望像盯着钱财的贪心小偷,蠢蠢欲动。他一把拥抱住贾茹,并在她耳边低语:“我想亲你。”没等贾茹答应,就闭上眼睛把嘴亲到贾茹的脸上,慢慢移到贾茹的唇上。贾茹没有反抗,夜色里,今天就让自己属于程承,把全部的爱都给他。生活这么美,人生这么美。程承越亲越用力,死死抱住贾茹不肯放。“贾茹,我爱你。”亲完贾茹已经是深夜,回到寝室却没人已经安静。好多人围在寝室,热闹的很。还在楼梯下就听见卞渠的声音,程承以为又是谁在努力提升卞渠的觉悟性,用力量在告诉他“人生是如此的需要觉悟”。进入人群才算听明白,卞渠早已忘记前两天挨的拳头,正唾沫横飞沉醉于一场以一敌二的雄辩之中。从他的表情动作判断,能使他忘了自己,忘了世界的事恐怕只有与人雄辩了,连吃饭都常惦记的“狗屎”,曾经那么熟悉,这会儿也想不起那是什么东西了。卞渠与人争论,就像野生动物求爱,一定要与自己竞争雌性的对手分出胜负,绝不存在平手这一荒唐的结果。这次的对手谦超、瞿势是一对难缠的家伙,再加上旁边没事的群众偶尔嘈杂地给谦超帮腔,卞渠以感觉有一些力不从心,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课卞渠决不允许争论结束时观众的掌声不是送给他的,这将比挨拳头还令他难受,令他难忘。于是卞渠咽下嘴里仅存的一点还没来得及飞出去的唾沫,继续为掌声为荣誉而战斗。“有权可以没有钱?这简直是笑话。有权出去可以刷身份,刷名片,但是,你去逛夜店可以只刷身份证吗!小姐可不认你的身份证。”看着卞渠为赢得胜利而绞尽脑汁的模样,程承真想称赞他为战士。战士的这一剑可谓刺中了谦超、瞿势的咽喉,令他们说不出话来。卞渠眼睛瞪的老大,看着谦超和瞿势,等待他们反驳。可他们竟无言以对,用5秒的沉默回应卞渠。局势也在这5秒内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谦超真恨老爸以前没带自己出去见见世面,没带自己见证权利的身份证和名片卡在小姐面前的威力,害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卞渠就没有这种困惑,虽然自己也不是亲身经历权与钱在小姐面前的通行能力,但他坚信自己是不会错的,即使自己不曾考虑过对与错,但只要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那它肯定就是对的,就像曾经对程承说过的那句名言“我说的都是对的,是不会错的”。这句话程承也记得,虽然之前程承一直不相信,但现在看来,卞渠的那句“名言”真有几分道理,你看谦超、瞿势不是无力反驳吗!瞿势好似要被砍头的忠臣,怒眼睁睁地看着奸臣,却一点办法没有。此刻瞿势只恨不能把自己化身为小姐,谦超化身为权力,当着卞渠的面验证权力的身份证在小姐面前的通行能力。既然想不出办法,又不能低头认输,瞿势耍起无赖,说:“可以找个中间人,找介绍人就行了。”程承实在看不下去,插了句嘴,“小姐被抓进去了有权可以再就出来,有钱就不一定了,就出来了还可以再用,就不出来可就没得用了。”“就不出来就像老去一样,并不是可持续发展的障碍。”又堵住了帮腔群众的嘴,胜利已在眼前,卞渠有种挖出一大块鼻屎的成就感,留在指尖仔细观察一番才肯抛弃它。

终于,这场“论权与钱”的争吵会以卞渠的胜利而结束。卞渠舌战群儒,急中生智,在危急关头想到了权力万能之外的不能——权力在小姐面前的失败,这才挽救了一场有关声誉的争吵会。有史以来,卞渠从来都是以胜利结束,创造了不败的历史性记录。这份记录要是被刘林看到,肯定会觉得自己没用,自信心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刘林生平第一次追求女孩就遭遇惨烈的失败,可卞渠却又不败之记录。同样是男人,同样是用心去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观察完卞渠舌战群儒并艺压群雄夺得头魁的英勇事件,刘林变得热血沸腾起来,在宿舍楼过道里走来走去,难于平静。这腔热血应该洒在战场上,应该像战士一样去做无怨无悔的事。于是刘林停住脚步,转身换个方向做些准备,马上就要为这腔热血找个冷静的地方,马上就要像战士一样为自己的爱去战斗。一转身却碰到一身是肉的瞿势。“干嘛干嘛,瞎撞什么。”瞿势因争吵会输给卞渠,生气又无奈,心情还没完全恢复,对同时谦超旗帜下的刘林语气也不是很友好。刘林心中只有为爱而牺牲的壮烈,并不在意其他。“瞿势,我还得再去找毛璇娟,我要和她把话说清楚还得带上程承。” 刘林激动地说。说完就去做,急忙忙叫了程承去找毛璇娟。瞿势紧跟到程承宿舍,想联合谦超拦住刘林。“谦超,诶超,你劝劝他,他要带程承去找毛璇娟,这不给自己找难堪吗,傻不傻。”谦超看着刘林连拖带拽地把程承拉出寝室,也是一头雾水,再发挥他已是很有心得的表演功力,嘴巴开始向外扩张,眼睛睁得很大,两手举在半腰中一动不动,“惊讶”地看着刘林把程承拉出寝室,“干嘛呀这是,要出去决斗啊!”好像完全没听到瞿势的话。瞿势将原话再重复一遍,并把手伸向谦超愣在半空的手,像是要牵着谦超的手一起去追赶犯傻的刘林。谦超见那一团肉伸过来,早就没了继续装的心情。在0.01秒内由惊讶变为淡定,还原本质,说:“让他去吧,拦也没用,像极了茅房里的苍蝇,对那一坨屎有自己的执着。”这一串连珠妙语实在是形容的贴切,瞿势惊呆了。原来平常看起来要好的刘林在谦超的眼里只是茅房里的苍蝇,毛璇娟的样子也不好。“自己才是谦超最好的朋友”,瞿势感到骄傲,“是啊,好像毛璇娟放的不是屁,是气,臭不走他。”

再说刘林拉拽着程承要去找毛璇娟说个明白。程承跌跌撞撞被拉到女生宿舍楼前,路上刘林一句话也没说,还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多半已猜到与毛璇娟有关。毛璇娟呢,可没想到与刘林会面还能同时见到程承。毛璇娟原本想很冷漠地对待,突然看到两人同时出现,一时到显得手足无措。刘林说:“说吧,有些事说明白了我也就算了。”“说什么······”毛璇娟看着刘林,不知道他想让她说什么。“别装了,说说你们之间发生的甜蜜故事,好刺激一下我,我是来找伤害的。”“刘林你别误会了,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程承赶紧解释。“什么没什么,被子衣服都搬到你床上了。”刘林见他们不交代,很不高兴。“那是因为······原本不是放在我床上······我说不清,你解释吧。”程承让毛璇娟帮着解释。毛璇娟却喊的比刘林还厉害,“解释,我怎么解释,我们之间没什么吗,我们一起搬东西,一起爬绳子,一起在鼓楼街上走,看烟花,我们刚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什么也不算?这些什么都不算是吧,好,那天你亲我算不算发生了什么?”“你们亲嘴了,看来那事也是真的了。为什么瞒着我。”刘林也喊道。“你囔什么囔,有你什么事,我跟你除了同学有其他关系吗。程承我告诉你我一直都没有再减头发,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毛璇娟哭了,胡乱摸摸她比男生稍长点的头发就跑回宿舍了。“我真的是来找伤害的。”刘林低语,等看不见了毛璇娟的身影也离开了。程承也不知道站在这还能做些什么,那就蹲着吧,平静平静,反省反省,怎么就成了罪人,怎么就狠狠伤害了一位女孩的心。还是第一次见毛璇娟哭,以前总觉得她的短发给人一种坚强勇敢的映象,没想到虽有男生的特征还是容易哭的女生的心。程承在心里分析这一切,责怪自己。可是扪心自问,跟毛璇娟亲嘴这事一点也不是因为感情,只是因为男人的冲动,“纯粹是好奇,绝对是。”程承自言自语。在程承心里,爱全部给了贾茹,全部给了她,程承坚信这一点。刘林垂头丧气回了寝室,来找谦超倾述他破碎的心,“我是彻底没戏,毛璇娟从来没喜欢过我,以后也不会喜欢我。”谦超并不喜欢听刘林的心事,他在想:“你这个茅房里的苍蝇,别老来找我,我可不是茅房里漏了雨的墙壁,供你饱餐一顿后休息的地方”。于是谦超毫不和气地说:“叫你别去你硬要去。”一点都不记得拦住刘林的只有瞿势,自己只是本色出演了充愣装傻的角色。刘林本想着谦超会安慰自己这受伤的人,没想到他抽身事外对自己还有几分责怪,像非洲脾气暴躁的水牛,只因看不惯水癞没事又把头探出水面来而对同伴发起脾气。刘林不再说什么,痛苦的泪水只能自己咽下。